三十五章 挑釁
蕭百靈見自己的到來竟然讓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二人變得如此冷淡，感覺自己很不受歡迎，只覺得面上有些掛不住了，心中把江賜靈罵了千遍萬遍。
心中恨然道，不就是江家的大小姐嗎，憑什麼如此輕視於我，她就算了，這易小仙一個江湖小郎中，又算哪根蔥，也敢和江賜靈聯手起來看不起我。
忍下怒氣，臉上掛著自然得體的微笑「早聽大姐誇起，易姑娘不僅醫術高超，而且氣質非凡，今日一見，果然，真是仙女兒般的人。」
易小仙心中冷笑，這才多久，還真把自己當做江家的嫡小姐了。
心中雖然恨極，但眼下還不宜與她交惡，易小仙站起身來，微微行禮，表情雖然漠然，卻讓人挑不出錯處「江二小姐謬讚，都是大小姐平易近人，和善親切，才不嫌棄我愚鈍罷了。」口氣中著重給二小姐和大小姐加了重音。
這是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就算同是嫡小姐，卻也有長幼之分，她一來只和自己說話，卻無視了江賜靈，就是對長姐不敬。
蕭百靈雖然性子嬌奢，又有些衝動，但不是笨蛋，她語氣中的含義怎麼聽不出來，心中冷笑一聲，看著易小仙的眼神已經是充滿惡意。
「哎呀，原來長姐也在，妹妹方才跟易姑娘一見如故，感覺甚是有緣，聊了起來，倒是忘了這茬，還請長姐不要怪罪。」
江賜靈也不起身，眼中看不出情緒，淡淡道「二妹對感興趣都事情都是極為專註，忘了禮數也是可以理解，向來如此，我又怎麼會介意。」
這意思是說，自己一直沒有教養，她已經習慣了的意思嗎？
蕭百靈恨得牙痒痒，正想著如何回擊，卻又被易小仙的話給氣的半死。
「我與江二小姐初次見面，不敢稱一見如故，多謝二小姐抬愛了。」
這一下就將自己和她撇清了關係，怎麼，她居然還看不上自己堂堂的尚書府二小姐嗎？什麼東西！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是師兄蕭百生一直告誡自己的，忍得一時方能風平浪靜，蕭百靈面上雖然有些僵硬，卻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我倒是聽說一些易姑娘的傳聞呢，其中有些不明之處，還請易姑娘解惑。」
江賜靈聽到蕭百靈口中的挑釁之意，知道她又要找麻煩，眉頭皺起，正想幫易小仙擋回，卻見易小仙對她微微一笑，示意讓她放心。
自己也想會會這蕭百靈，到底有幾分厲害？當下道「傳聞？我剛來京城不久，倒是好奇，有什傳聞竟然能傳到江二小姐這樣足不出戶的千金大小姐的耳中。」
這是在嘲諷暗指她身為閨閣女子，居然能聽到民間流傳的八卦流言，還對此感興趣，根本不是千金小姐所為。
蕭百靈心中不禁對這易小仙刮目相看，話語中句句誅心，這樣的心智，絕不是一個簡單的鄉下野丫頭。
彷彿沒有聽出她語氣中的諷刺，蕭百靈道「此事倒是在京中流傳甚廣，想必沒有人不知道，對吧，長姐？」
江賜靈知道她想把自己也拉進來，挑撥自己與易小仙剛剛建立起來的友誼，心中對她的為人更是鄙視，面上卻不以為意道「我久在觀中修行，早已不問這京中俗世，想必二妹剛回來的時候母親就已經告訴你了吧？」
蕭百靈見她不上套，冷笑道「也是，母親常跟我說，十分想念長姐，可惜，長姐卻一心修行，難得回家一趟。」
這樣明了的說自己不孝，江賜靈心中也是不高興的，當下語氣便有些不善「不是還有二妹在母親身邊盡孝嗎？我早已不問府中之事，如今府中只怕已經不記得我這大小姐，只識得賦靈小姐一人了。」
這是在說自己鳩佔鵲巢，奪了大小姐的地位。
對此，蕭百靈倒是自得不已，笑道「瞧，咱們都說離題了。」說罷眼神轉向易小仙道「聽說約一月前，京中主道上一個騎馬的女子撞到了一位老人家，不僅不道歉，還反污那老人家是自己倒地的，之後有一位大夫出面幫了那個囂張的女子，不知，易姑娘是否知道此事？」
聽她將事情原委歪曲如此，易小仙眼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看出了她眼神中都些許變化，蕭百靈得意的繼續道「我也聽說，那位大夫身著白衣，輕紗蒙面，年歲外貌，也與易姑娘相仿。」
易小仙坦然道「就是我，只是不知，江二小姐這個版本到底是聽誰人所說，這人如此顛倒是非黑白，污衊好人，也不知是否怕遭天譴。」
聽她指桑罵槐，蕭百靈臉上一僵，道「街頭巷尾都是這麼傳的，難道事實不是如此嗎？」
易小仙知道此事在民間是如何傳說的，雖然有些好事者穿出一些不實的版本，但是畢竟是少數，當下著蕭百靈冷笑道「當日之事，不少圍觀百姓都能作證，那位老夫人乃是癲癇之症大作，不巧正倒在那位姑娘的馬下，因為勒馬及時，那位老夫人並未上傷到分毫！」
蕭百靈哎呀一聲故作驚訝「這還真是與我聽說的完全不一樣呢，可是也有不少大夫說，那老人家的癥狀並非癲癇，是易姑娘為了袒護那位騎馬的女子所編的呢。」
易小仙眼中的冷意更甚，她最討厭的，便是有人拿她的醫術做文章，明知是對方在故意挑釁，依舊是忍不住的氣憤，問道「不知是哪位大夫所說，不如與我來對質對質如何？」
沒想到易小仙竟然當了真，蕭百靈自然是找不出大夫來對質，忙笑道「其實我我看過些醫書，聽說了那位老人家當時的情況，雖然是很像癲癇，卻也不一定，若說是被馬踢出內傷也有可能，不是嗎？」
易小仙聽到這話只覺得她可笑至極，正想要出言反譏，話還未說出口，忽聽一道男子慵懶中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哦？本王還真沒想到，江二小姐竟還頗通岐黃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