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章 解毒
蕭百靈面上一慌,雖然她知道江賜靈只是氣急脫口而出,並非真的懷疑到自己身上,還是覺得一陣心虛。
「姐姐怎麼這樣冤枉妹妹,妹妹只是近日身子不適,不宜飲酒,這事兒,姐姐也是知道的啊。」說罷眼淚汪汪。
易小仙也皺起眉頭看向江賜靈,這次她確實太衝動了,怎麼能說出這種無端的猜測,平白抓住把柄讓人詬病。
江賜靈也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生起氣來,竟然失了平日里的冷靜。
「是我失言了,二妹不要見怪!」
蕭百靈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生生忍住了眼淚,柔弱無助,輕聲道「姐姐言重了,妹妹知道姐姐是為易大夫擔心,關心則亂,妹妹不會怪姐姐的。」
見她好像在極力討好自己的模樣,江賜靈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每次都是這樣,在外人面前,永遠一副自己好像欺負了她的樣子。
果然,席間剩下的人都開始低語起來,都在說,這江家兩位小姐不和的事情果然是真的。
易小仙看向竹清的眼神充滿了鄙夷「竹清姑娘,你口口聲聲說我撞了你,不就是想說下毒之人只有可能是我嗎?不過你別忘了,除了我,還有一個人也接觸過酒罈,而且,接觸的時間比我更長!」
竹清也是聽命辦事,年紀本就小,不會撒謊,見易小仙坦然的模樣,也有些心虛,便沒有多想「你說的是誰?」
易小仙冷笑一聲「不就是你嗎?竹清姑娘!」
竹清嚇了一跳,忙向忠義侯磕頭道「侯爺!侯爺!奴婢萬萬不敢犯下這等大罪,奴婢的老子娘都是侯府的家生子,受了侯府一輩子的恩惠,怎麼敢恩將仇報啊!」
竹清的意思就是,自己一家人都在侯爺手中,就算她不為自己的性命考慮,也要為自己家人考慮不是嗎?
易小仙冷冷道「我不過初入京城的一個江湖小郎中,爹和兄長不過是平頭百姓,沒權沒勢,相比之下,我和你又有什麼區別,為何你不敢做的事情,我就敢做了?」
忠義侯有些頭疼,他的身子越來越不適,宮千瑜封住自己的穴道只能暫時壓制體內的毒素,不能撐多久,自己也想儘快解決這問題,不然,傳出去了,侯府和母親的名聲何在?
蕭百靈見忠義侯為難,上前一步道「小女倒是有個辦法,可解燃眉之急,只是……怕要委屈易大夫和竹清姑娘了。」
「什麼辦法?」忠義侯皺起眉頭,有些懷疑的看向蕭百靈。
「如今想要抓到的,是投毒的兇手,眼下最可疑的便是竹清和易大夫,那麼,只需要搜身即可,我想那投毒的兇手,說不定還來不及處理剩下的毒藥和包裹毒藥用的東西。」
搜身?忠義侯和宮千璟同時變了臉色,忠義侯是因為,自己好歹也是皇親國戚,怎麼能在自家的宴席上做出對客人搜身這樣無禮的事,而宮千璟,只是因為見不得易小仙受到些許的委屈而已。
竹清聽罷連忙道「為了證明清白,奴婢願意搜身!!」
易小仙心中開始狐疑,自己身上是肯定搜不出來東西的,為什麼這蕭百靈會提出搜身,好像就確定一定會在自己身上搜出毒藥一樣,看來……這蕭百靈果然可疑,她方才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假山後,一定是在見什麼人,而今日自己被冤,一定也和她有關係。難道……
易小仙在輕輕的在自己身上摸了摸,突然,在自己腰間觸到一個異物感……抬頭,看見竹清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看著自己。
原來,竹清不光是為了讓她碰到酒罈才撞到自己,還有這層意思,趁自己不注意,將毒藥塞進了自己腰間的荷包。
這個小丫鬟,倒沒有看起來那般不中用,自己居然沒有想到這一層,真是失策了,眼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己就算是發現了,也沒辦法丟掉證物了。
該怎麼辦?
易小仙正在努力思索,想解決問題的最佳辦法,秀眉緊緊的皺在一起。
她微小的動作也沒有逃過一直關注著她的宮千璟,宮千璟見她眉頭緊鎖,雙目中滿是思慮,想到她一定是陷入麻煩了,一直沒有開口回應,想來一定是沒有辦法答應搜身的。
仙仙真是的,為什麼不尋求自己的幫助呢?總是喜歡一個人扛著,她再堅強,也是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女子,只要她一個眼神,自己就算是為她赴湯蹈火也不會說半個不字!宮千璟實在不忍看她如此為難的模樣。
忠義侯覺得腹中的不適又加重了些,剛剛擦乾的額頭又開始出現滴滴汗水「怎麼了,易大夫若是不願意,本侯也不會勉強,畢竟,此時無確鑿證據,易大夫是侯府貴客,本侯不會行如此無禮的舉動!」
易小仙的無言,更讓眾人覺得她是心虛。
「我就說,一定是她下的毒,這侯爺也太心慈了,直接抓起來搜就行了,還問什麼問!?」
「你當侯府是什麼地方!?可是大長公主的府邸,怎麼可能跟土匪流氓一樣不講道理。」
「可是這也不是小事啊,還好我們沒有喝那酒,不然現在連我們都中毒了啊!」
「就是啊,這可是謀殺!我看,直接送衙門審訊才對!」
周圍議論聲起,蕭百靈得意不已,心中道,你不是有一張能言善辯的巧嘴嗎!?這搜也不是,不搜也不是,我看你如今還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雖然心中興奮不已,但是表面上還是要裝裝樣子的「易大夫,你快同意搜身吧,什麼都沒有清白重要啊!」
江賜靈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在火上澆油的蕭百靈,自己卻又幫不上什麼忙,擔憂的眼神注視著易小仙那孤單的身影「仙兒……」
宮千璟思考片刻,突然道「侯爺可是覺得身子不適?本王倒是對岐黃之術略懂一些。不如讓本王先看看吧。」說罷便上前,走到了忠義侯跟前。
宮千瑜不知他用意,眼神中滿是嘲諷「哦?倒不知六弟什麼時候學了醫術?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