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治癒回憶，3

  3他或許是讓他的父母失望的一個兒子，他自己也對這樣子很失望，


  但是，他還是在那裡毫無辦法，他只是在臨走前，在父母面前磕了三個響頭，以這種行大禮的方式向父母告別。


  母親早已是在那裡泣不成聲了。母親既不能夠拒絕他，又因為自己丈夫的壓力，她又不好說不讓葉落空走的話。


  而葉落空的父親，就根本沒有看自己兒子一眼，從葉落空跪下地到磕頭，到起身，


  一直到葉落空完全地轉身離開，那位蒼老的父親都始終都沒有看過自己的兒子一眼。


  「喂！老頭子啊！兒子當真是走了啊！」葉落空母親只是坐在位子上，

  顫抖得嗓子都哭啞了的一般朝自己的丈夫有些怨恨地說道，「他人都走掉了，你……你竟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哪！」


  「看他有什麼用，這個畜生！」葉落空的父親只是在那裡帶著煩躁和惱怒地深深地呼吸著，


  然後，深深而又顯得疲憊不堪地閉上了雙眼了，口中惱怒道，「你這個女的怎麼這麼窩囊哪！這種廢物兒子，就當我們根本就沒有兒子好了！」


  丈夫都這麼說了，葉落空的母親也不好再去說什麼了，就只是手中拿著手絹，只是擦著眼淚不住得哭，

  她只是在那裡感到委屈而又受傷而又毫無辦法得在那裡斷斷續續地哭泣著，哭得眼淚流下來了，

  淚水也慢慢得幹了，干在臉頰上的淚水還沒有擦乾淨，眼淚又一次得流淌了下來，

  就這麼斷斷續續得哭了好久好久，一直哭到頭腦一片昏暈。那位年邁而又傷心的母親，就在那裡哭倒了，昏暈了過去。


  很多屬於別人的哀傷和難過，他都是不太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去在乎，也許是他年輕氣盛的緣故吧。


  反正，那時候的他無論是面對什麼都是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他不像媽媽那樣子會哭個不住，

  也不想他爸爸那樣子會不斷地憤怒和謾罵著，那還未成年的葉落空也想謾罵著，


  但是他似乎想罵的東西太多了，以至於他都不知道該罵什麼才痛快了！

  他甚至都想罵自己怎麼就出生在這個世界里。


  他只是在那裡麻木著，只是在那裡冷漠著，面對著一切的一切都在那裡冷漠著，是一種冷漠無情。


  那時候，他只是帶著簡單的行李和衣物，以及他隨身攜帶的長虹劍，

  那是一把他得來不易的一把劍，當他得到的那一刻，他就會感到自己的生命里不能夠離開它。


  長虹劍雖然不是人，只是一把劍，但是，他卻可以在那裡確定自己的生命里已經是再也不能夠離開它了。


  他甚至都懷疑過自己的生命是否也會葬送在這把寶劍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死在這把長虹劍之上，只是，就算這把劍會要了自己的命，他也不會離開的。


  只是一種依賴，只是一種不願意離開，那是一種心靈上的寄託，那是一種深深得依戀感，

  那握著長虹劍的感覺，那來自劍本身發出的一種暖流，如同午日陽光一般的溫暖和熱氣，

  在握住長虹劍的那一刻，哪怕是飄離在人間，哪怕是流浪在這個世間，他都好像是有一個寄託感。


  他只是覺得，與其去找人類的朋友，還不如把長虹劍當作自己的朋友。


  葉落空有那麼一種意識，雖然是無意識的，也不是完全正確的，但是，他就覺得長虹劍比那些所謂的人類朋友還要可靠得多。


  葉落空就是那麼的一個孤單的男子，但是，卻把長虹劍視為生命里的知己和朋友。哪怕長虹劍會要了他的命，他也在所不惜。


  在那遠離家鄉，遠離自己所習慣的村莊，在那裡離開了自己的父母，離開了自己的夥伴和那個她，


  當他離開了他所熟悉的一切的一切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


  當他第一次手拿著長虹劍，並且提著自己的簡單包裹的出山的時候，

  他因為那一場淋雨，他的全身和自己的包裹和行李全都在那裡濕透了。


  那時候，他就全身濕透而又寒冷地一個躲在那夜晚里，寒冷冰涼得睡不著，也是那麼得忍受寒涼得度過了一夜。


  因為那一整天，連晚上都在下雨，下著好大好大的雨，還是很冷的秋雨，是一個凋零的季節，是一個纏綿雨季的夜晚。


  他找不到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他就在那夜雨里，抱著寒冷和孤單，走在那艱難的爛泥的山路上。


  山路原本就難走，又加上是晚上，又加上還下雨，又加上還是深秋的冷雨，


  但是，他還是那麼得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就在他以為自己會是那麼得痛苦而又發燒得感冒暈倒在那道路上的。


  但是，他還是沒有，他還是那麼的一步一步得邁著自己的沉重的腳步，就在那爛泥地上，


  在那黑暗的森林裡，摸索著，扶著一棵棵的樹，然後下著山，他就在那摸索之中，慢慢地摸索出他能夠走到的通路。


  而那時候，雖然到處都是下著冷雨，吹著寒風，而他在四周還是沒有一點可以擋雨的地方，


  因為在樹下還是有落雨的，所以，他就不想在樹下躲雨了，那根本就是躲不了多少雨的，

  他就打算，繼續行走，他就那麼得一路雨行，一路夜行，就那麼得一直走到雨停，

  就那麼得一直走到天亮也是那麼得一直走到他精疲力竭得昏暈過去。


  還好一路上有長虹劍的陪伴，畢竟長虹劍是一把有靈性的劍，它本身也會發出溫度和溫暖，


  所以，葉落空實際上也並不感到太多的寒冷，至少，當長虹劍的暖氣不斷地從劍身灌輸到他的右手，


  再源源不斷地灌輸到他的全身上下，增加了他的內力和抵抗里。


  也就因為這些不斷注入他體內的熱量和能量。


  葉落空才會經過一場夜雨之行，當他暈倒之後，他還是正常得，一切如常，他沒有發燒和感冒。


  他暈倒了，也只是因為他太疲憊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葉落空才發現他是離不開長虹劍的，不僅長虹劍是他的寶劍，


  而且，他幾乎都感到這把劍已經是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了。


  他難以想象自己的生命里沒有長虹劍會是個什麼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