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遊離而逝，1

  淡淡的灰灰的輕煙，


  飛了好遠好遠。


  又彷彿是飛了好久好久，


  孤孤單單地翩翩飛。


  振翅飛翔，


  可以飛遠，


  又彷彿飛不遠。


  是隨風而逝的輕煙，


  還是蝶影，


  顫抖雙翅的蝶影，

  是一場柔心的溫柔，


  還是一場醉心的迷藥，


  或是一場不存在的歡迎，

  是那麼得好，

  是那麼得喜，

  又是那麼得悲，


  彷彿就要難以呼吸一般。


  難以呼吸地醉暈，

  是那麼渴飲的昏暈。


  ——快要暈醉一般。


  陽光透過樹蔭，


  斑斑駁駁地照射下來。


  照映著他和她。


  那是兩個倒映在水面上的身影，

  是隨著柔波晃動而又顫抖，


  而又模糊的身影。


  那是兩個靠近，

  又是有距離得惡兩個身影。


  那是看不清，

  又是尋覓不到的身影。


  卻是那綠色的湖水，


  那輕柔的湖水，


  像鏡子，

  像綠油油的圖像，

  又還不是非常清晰的圖像。


  望著那柔波恍惚，

  望著那斑駁陽光下的身影的溫柔，


  那是模糊的身影，

  是望不到盡頭一般的影子，


  ——太模糊。


  尋覓，不斷地尋覓。


  失望，不斷地失望。


  會有多少？


  多長的路途？

  欺騙又會有多少……多少的借口？


  還有多少的借口可以編製？


  那纏繞著虛晃的借口，


  是那麼一種迷離而又破碎的借口，


  是那麼得難以容忍，


  會容忍得很困難嗎？會嗎？

  ——無法容忍了嗎？

  「落空……」


  她顫抖著手指，茫然地抬眸。


  腳步，


  踏碎了水波。


  是那破碎的水波，

  是柳蔭下的一個小水坑。


  他毫不介意地踏碎了那原本平靜的小水坑。


  那四散出去的水波，


  那是令人無措得迷茫。


  她想要挽留。


  卻還是一個字都難以說出口。


  她只是怔怔地望著……


  不望著他？


  ——雖然他就在眼前。


  眼神遊離也不知道在看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