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昏迷得溫暖、4

  「喂！喂！喂！吟靈！」


  魏無殤用力地抓住那雙掙扎的手。


  他用力地握緊她的那隻扎著針管的手。


  針管……扎痛了她嗎？


  他的手握痛了她嗎？


  他並不願意的，


  他又是故意的。


  因為……只有這樣，


  她才會安靜。


  眼前這抓狂的女子漸漸地……安靜下來。


  無殤握緊她的手。


  她很痛，他知道。


  所以，他不放手。


  他要她安靜。


  他要她安靜地聽她說話。


  當她安靜下來的時候，他看著她問：

  「你都不能安靜點嗎？

  你不能鎮定點嗎？

  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不信嗎？


  你又有什麼依據不相信我呢？


  那是他自作自受！

  那真的是他活該！

  他……他就好像本來就不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一樣。


  既然他不屬於這個世界。


  既然他與這個世界太過的格格不入。


  你又為何如此強留他呢？


  你是無法挽留下他的，你知道嗎？」


  吟靈怔了怔：她無法挽留他？


  ——無殤……他怎麼可以這麼說呢？


  他在騙她，他一定是在騙她。


  無殤這個人怎麼越長大越變壞了呢？


  怎麼越來越會說謊了呢？


  他還是說謊還臉不紅的那一種？

  吟靈只是顫抖地而又懷疑地望著他。


  在目光凝視中，


  她看到的卻仍然是一片空，


  一片黑暗的空，

  一片一無所有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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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在那巷子里。


  還是在那漆黑的走不到盡頭的漆黑的巷子里。


  身邊沒有無殤。


  那麼無殤去哪裡了呢？

  無殤去哪裡了呢？

  他去畫畫了嗎？


  還是死了嗎？

  他是不是也死了呢？


  是被落空詛咒得死了嗎？


  「落空……落空……」


  吟靈不由自主地鬆開了身旁的女伴的手。


  被什麼控制一般得往前跑去。


  忘了自己一般得往前奔去。


  想去尋覓著什麼的一般。


  她朝著遠方前方漆黑的一片，奔跑。


  她一邊跑，一邊大喊道：


  「落空……落空……」


  不要走，不要走！

  快點回來！


  快點回來告訴她。


  你沒有走。


  你真的沒有走。


  你只是離開了……


  你只是離開了一會兒。


  你還會回來的。


  快點告訴她，

  告訴何吟靈：你還會回來的。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迴音呢？


  為什麼會沒有迴音呢？

  ——怎麼沒有回答呢？

  周圍好安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