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失惘惶惑、3

  她卻在那一處忍不住地在心坎里埋怨著自己，


  責怪著自己，


  責怪著自己的愚蠢，

  責怪著自己是大笨蛋，


  責怪著自己怎麼那麼笨？

  她還是什麼的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無法重新地跟他說著什麼。


  她想告訴他，

  無論多少人，

  無論別人怎麼認為他，

  怎麼說他是一個怪物。


  她都想告訴他：


  落空，不要去管他們的想法。


  不要去管他們怎麼說的，


  不要太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語。


  她不為了什麼，

  也不為了別的，


  只是希望他可以別再那麼辛苦，

  只是希望他不要再那麼得太過糾結在這上面的一些問題上。


  她在心裡想了很多很多，


  她想了很多，

  卻在最後發現，

  自己竟然是連隻言片語都說不出。


  還是那麼得隻言片語地難以述說。


  人與人之間還是會有距離的，


  是一種現實的客觀的距離，

  是空間上的距離。


  卻還有一種距離，

  是超越時空所能控制的心理距離，


  那是一種源於身心，

  源於心靈的交流，

  交流孤單，


  交流溫情，


  交流著彼此的溫暖。


  ——該如何與他交流？


  吟靈才發現自己


  還會在那裡會顫抖，


  還會在那裡會不知所措，

  還會趴在他的背上會難以割捨地笑著。


  ——會笑得好傻。


  她在他的背上笑得多傻，


  他……不知道。


  就如同她看不見他現在的表情。


  那是那麼得無所措得歡樂。


  是可以見到你。


  在那空氣中，

  哪怕是身上還帶著傷，


  那被黑狗咬破的傷口，

  彷彿不再流血，


  不再是一個傷口了。


  ——她趴在他的背上。


  她只是在那快樂著，


  是那麼得難以輕易地言於其表地興奮著激動著。


  什麼都不說。


  好多話，

  因為說不出。


  但是，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