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坦誠
「換個話題，你都不肯饒過啊。」龍雲風嘴角微微一扯，衣袖一揮面前出現一塊平坦的大石頭，龍雲風直接坐了上去，目光看向天瑤，示意她一併坐上來。
天瑤沒有絲毫猶豫，這塊巨石坐兩個人綽綽有餘，至於親昵，更是不用說，兩個人之間更親密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
「天瑤，你是真的想知道答案嗎？」龍雲風目光緊緊盯著天瑤靈動的雙眸。
在龍雲風灼灼的目光注視下，天瑤不知道為何，心頭一跳，竟是忍不住錯過了龍雲風的目光去道：「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真正的來歷嗎？」
「想。」龍雲風毫不猶豫道。
聽著龍雲風的話，天瑤頓時一愣，不解的看向龍雲風，她認為龍雲風的答案應該是不會，否則不會和她說這麼多。
「我和帝俊到底是什麼關係，這個問題，不知你好奇，其實我也好奇，我也想知道，但是因為你，我不想知道。」龍雲風道。
「因為我而不想知道？為什麼？如果說有誰最想知道你和帝俊有什麼關係的話，怕是整個三界沒有誰能比我更迫切？」天瑤不解的問道。
「是啊，所以我才不想知道。」龍雲風鄭重道，「天瑤，你應該記得我給你的回答。」
「雲龍。你是想說你永遠只是雲龍是嗎？」天瑤有些恍然道。
「差不多吧。不過這算不是最關鍵的。」龍雲風道。
「還有更關鍵的嗎？」天瑤側過頭疑惑的望著龍雲風。
「是啊，你。」龍雲風看著天瑤一字一句道，「首先，你要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你對我是有好感的，甚至可以說你喜歡我。」
「不要說我自戀。這是有依據的。」龍雲風看天瑤張嘴就要辯解，搶先一步打斷道，「我們兩個人在崑崙鏡裡面唯一一次吵架是因為我送你銀鳳釵，我回來之後曾經問過嫦娥關於鳳釵的事情，她告訴我你的金鳳釵是帝俊送你。也就是在這時候，我明白了你的情緒。你會因為我送你鳳釵而惱怒，是因為你發現我在不知不覺之中開始逐漸去成為你生活的一部分，乃至要代替帝俊，或者說成為帝俊的代替品。如果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的話，你根本就不會生氣，就像昊天和玉帝送了你幾百件禮物，也沒見你氣惱過，因為在你眼裡，那些東西什麼都不是，昊天和玉帝也什麼都不是。」
天瑤默然無言，沒有否認也就是默認，這個答案，她一直沒有承認，也不想承認，但是她不能否認自己的感情。
「當然，你對我的感覺還遠遠比不上帝俊，這點，我也沒辦法。畢竟帝俊在你生命當中留下的印記實在太深。所以為了帝俊，你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我。可是如果我是帝俊的話，哪怕沒有徹底恢復記憶，我看你也有很大的可能會自薦枕席。」龍雲風繼續道。
天瑤微微一紅，但是少有的沒有反對，因為這個可能是是八成。就算是她不認識龍雲風，就單單是因為龍雲風是帝俊轉世都有可能會做，留下一段露水姻緣，留下一段能給自己回憶的記憶。
「可是，這也是我不會答應你的理由。與永遠失去你相比，我不介意做個替代品，至少我可以和你永遠在一起，雖然我不喜歡。但是這麼做，我怕你會永遠出不來。」龍雲風道。
「出不來？」天瑤眉頭一皺，有些不解。
「天瑤，每個人的生命，每個人的感情都應該是自己去決定，我沒資格沒權力去要求你什麼？只是我終究不會是帝俊，哪怕我真的是帝俊轉世，喜歡你的也是龍雲風，而不是帝俊，我不想騙你，讓你陷在一個夢裡。帝俊那貨他很愛你，但是真拿你當妹妹，否則當初羲和勸他的時候，他也不會不同意。他想的是讓你找到你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因為兄妹之情，而由他施捨給你一點情。」
「如果我用著帝俊的名頭去得到你，只是讓你更陷在當年當中出不來。所以崑崙鏡你還是自己收好，除非哪一天你覺得我太帥了，想要自己脫光光來我房間，否則我寧肯一輩子不知道我到底是誰。」龍雲風道。
天瑤雙眼直直的看向龍雲風，龍雲風臉色不改，微笑面對，毫不退縮地直視著天瑤的雙眼。
良久之後，天瑤忽然輕輕一笑，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道：「方才那話，真的是你說的，這好像和我認識的雲龍不一樣。」
「你不該是卑鄙無恥的無所不用其極，先得到身，再得到心嗎？竟然會把快要到嘴的肥肉送出去。這應該說是你覺得自己猥瑣的本性與帝俊大哥光輝的性格太不相符，所以露了餡，所以不敢嘗試，主動說出這些話，來欺騙我多餘的感情，你以為我會上當嗎？」
龍雲風聞言一笑，故作驚詫道，「這麼深奧的布局，感人的戲碼，深情的話語，連我都差點被我自己的真情給感動了，你這個笨女人竟然看出來了？這是我算計了很久的呀，你這個笨女人的智商不應該看出來呀。我還打算用我和帝俊那莫名的關係，讓你只能跟在我身邊，然後一點一點的算計，把你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呢！」
「因為你的本性太惡劣，所以要瞞過我太難了。我可不會跟在你這個色龍身邊。」天瑤說著話，手上崑崙鏡上華光一閃，消失在了手上。
龍雲風看著這一幕，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天瑤回看了一眼，俱是會心一笑。
有些事情不需要詳細說，彼此就已經心知肚明，龍雲風知道天瑤依舊有些走不出來，她需要時間，而他願意付出這個時間。天瑤知道龍雲風是真心的，她也明白自己對龍雲風有些感覺，可是她心裡依舊放不下帝俊，所以她無法接受龍雲風。
或許有一天，天瑤會放下帝俊，和龍雲風在一起，或許天瑤真的放不下帝俊，將龍雲風當作心魔一樣斬去。
不過此刻，龍雲風和天瑤都不想去想，所以用著玩笑的方式結束了這一次的對話。
夜空之下，龍雲風與天瑤兩個人坐在巨石上，笑看漫天星辰，好似回到了那一雨夜，只是相比於上一次，再也沒有了那一層若隱若現的隔膜。
坦誠以待，不論最後結果如何，兩個人此生註定不會成為敵人。
只是龍雲風與天瑤未曾注意的是，水簾洞中，壁畫之上，一隻幽深的眼睛緩緩睜開，目光所注意的恰恰就是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