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禹王，隕落！
禹王的這一擊，是他最強的力量。
這一矛的力量干擾之下，生死幻滅輪轉，原力澎湃至極，充斥這一方天地。
禹王隨手的一擊，之前就能斬殺幾十位仙君的存在，現在這樣的一矛，威力比之前那隨手的一擊強大了太多太多。
若不是這裡有那道原力防禦禁制護著的話，僅僅這一矛的力量，足以滅殺外面那數百仙君了。
巔峰的一擊，無我的存在！
一矛出，橫掃一切，銳不可當！
禹王身上的勢，已然和手中的矛融為了一體。
「鏘~」
一道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響起，傳盪四方。
禹王那凌厲霸氣的一擊，被虛空那柄黑色長劍擋住了！
劍尖對矛尖！
絲毫不差！
非但如此，面對這樣的一擊，虛空出手似乎很是隨意，就像是隨手刺出的一劍。
虛空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失望之色，輕嘆一聲，說道：「禹王，如果這就是你最強的一擊的話，我會很失望的……或者，我本就不該對你抱有任何的期望！」
說完這話之後，虛空不再看禹王，而是看向我身旁的帝陵，沉聲說道：「你說得對，培養對手就該培養最強者，廢物永遠成不了氣候，之前那麼多年的等待，算是白等了！」
這話雖然表面上是說給帝陵聽的，但是實際上也是在刺激禹王。
雖然明知這是激將法，但是禹王還是接受不了。
他歷經無數紀元苦修，終於邁入了仙君巔峰之境，終於和虛空處於了同樣的境界。
但是，為何他們之間的差距還會這麼大？
強者，都有屬於自己的尊嚴和驕傲。
被虛空這樣的無視，禹王接受不了！
這一刻，禹王怒吼，眸中冒出璀璨的火焰。
他的肉身和靈魂的力量，在這一刻燃燒了，再度將自己的力量提升一大截。
最璀璨的一擊，堵上一切的一擊！
禹王拼盡了所有，拋開了一切，追求那真正的巔峰的一擊。
這一剎那，那一矛的力量翻番，讓虛空的眸中出現了驚喜詫異的光芒。
唰！
光芒耀眼，虛空手中的劍和那柄長矛錯開了，兩人的身影瞬間交錯，更替了位置。
這一瞬間，我隱隱看到他們似乎交手無數次，但是這種境界的戰鬥我有點吃不透，感覺很玄妙，給我一種似懂非懂，朦朦朧朧有所感悟的感覺。
這一瞬間，那時間仿若定格，兩人之間具體交手多少次我不清楚，時空錯亂的感覺很強。
雖然看的不是很明白，但是我已經把那畫面死死的牢記在腦海中了，等待以後慢慢的解析，肯定會有很大的收穫。
這一戰，在剛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結果我已經預料到了，但是我沒有想到禹王會輸的這麼快這麼徹底。
兩人的身影交錯之後，虛空的胸前，出現了一條尺余長的血痕，衣衫破碎。滴滴鮮血滑落，若是那道傷口再深一點的話，就能將他開膛破肚了。
他受傷了，看到虛空受傷了，我心中反而鬆了一口氣！
只要能讓他受傷，就說明他還不是那種無所不能的神，是能被斬殺隕落的。
神話傳說，總有跌下神壇的那一天。
不過，當看到禹王那個樣子之後，我剛松下來一顆心又緊提了起來。
禹王手中那桿長矛，此時斷裂的只能下小半截了。
他身上的衣衫倒是整齊，不過額頭和心口的位置，都有一道細細的劍痕，閃爍著瑩瑩紅芒。
禹王的身體輕顫，緩緩轉身，看向虛空，目光複雜之極。
他丟下了手中的那小半截長矛，輕嘆一聲，喃喃說道：「誕生於原始仙界，一直存活至今，師父，原始仙界的生靈，從今以後，就只剩下您自己了！本以為藉此一戰，能夠一窺更高層次的境界是什麼樣的，但是直到今日我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天真……」
「雖然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但是我心中多年來始終有個疑惑，還請師父為我做最後的解答！」
說到這，禹王深吸一口氣，深深的看著虛空，輕聲說道：「仙君之上，是否真的有更高的境界？那究竟是怎樣的境界？」
虛空沉吟了一會，沒有轉身，幽幽說道：「若是在以前，我沒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已經感應到了那個境界的存在，可以告訴你，那個境界是存在的！」
「仙君之上，既是仙帝！」
「掌控萬古時空，生死輪迴幻滅，只在一念之間！」
「重開天地洪宇，演化宇宙洪荒，這就是仙帝的境界！」
「這，也就是我畢生所要追尋的境界！」
……
聽完虛空的這番話之後，禹王笑了，那笑容之中帶著些許的滿足。
隨後，禹王雙眸明亮的色彩變得暗淡下來，他那額頭上和心口處的紅芒從瑩瑩光芒變得璀璨起來。
緊接著，紅芒包裹他的全身，像是一層濃郁的鮮血將其包裹。
禹王的身影漸漸崩解，肉身和靈魂潰散。
幾個眨眼的功夫，禹王徹底的消失了，仙君巔峰境界的至強者，就這樣身隕了。
在禹王身隕寂滅的那一刻，我發現虛空周身的氣息似乎有了些許的變化，給我一種很古怪的感覺。
凌厲、霸道、森冷……
眾多氣息的混合，將他原本身上那股溫和的氣息徹底的壓制驅散了。
那感覺，就像是曾經我所見到的虛空始終是帶著一層面具，而現在，那層面具被他親手揭掉了，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
我身旁的帝陵，在這一刻，看向虛空的眼神中，帶著弄弄的凝重之色，似乎是看出了什麼東西。
虛空一直是背對著我們，他身上那眾多氣息漸漸融合穩定之後，他緩緩的轉過身來。
看到他容貌的瞬間，我瞳眸猛地一縮。
原本老人模樣的虛空，此時一下子像是年輕了幾十歲，變成了中年男人的形象。那感覺像是他身上的某種枷鎖一下子打開了，釋放了真正的自己。
虛空看著我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淡聲說道：「看懂了嗎？」
剛剛他與禹王的戰鬥，僅僅是瞬間的功夫，我暫時還領悟不出其中的奧義，給我一段時間的話，或許我能解析出來其中的一些玄妙。
我沒有回應，沉默了。
而我身旁的帝陵，在此刻卻緩緩的點點頭，這讓我有點詫異。
他真的看懂了？
「看懂了，不過不是看懂了你們之間的戰鬥，而是看懂了其他的東西！」
帝陵目光灼灼的看著虛空，輕聲說道：「原始仙界寂滅之後，至今只剩下你和禹王兩人，你一直指引他的修行。在他的心中，你就是他的師父，雖然你不承認你們師徒間的名分，但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你心中應該對他也有一份師徒情在！」
「你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禹王是你心中唯一一個有點關心的人！無數紀元的這份情，親手將其斬斷，泯滅心中所有的情，藉助心中的這股痛，更上一步……」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虛空，你是修鍊的無情寂滅道對不對？」
「斬滅心中所有的七情六慾，最終登頂的那一刻，再斬自身無情道，晉級仙帝境界，對不對？」
聽帝陵這樣一說，虛空的眸中閃過些許異樣光芒，臉上露出讚許之色，輕聲說道：「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僅憑這一戰就能看出這麼多。你猜的不錯，我本是有情之人，卻修鍊了無情寂滅道，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親手斬殺了我所有的親人朋友，親手寂滅了原始仙界，獨獨留下了禹王，指點他的修行，對他照顧的無微不至！」
「可以說，九位序列之中，我對禹王是最好的，因為他身上寄託了我心中最後的一份情。現如今，到了收割的時間了。他的死，也代表了我心中最後一點情的逝去，無情寂滅道，大成！」
說到這，虛空頓了一下，看著帝陵，輕聲說道：「萬載之後，就看你的了，還是那句話，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