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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寒一路順著樓梯往上追去,到了三樓左右他就開始發現非常詭異和搞笑的一幕。b組一共有六人,從三樓開始張寒就發現他們都被自己的手銬,銬在了樓梯的防護欄鐵條上。還有兩個便衣更滑稽,一個人的手和另一個人腳腕銬在了一起,而且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動作,就是在翻口袋找手銬鑰匙!關於這一幕馬克的記錄很有意思:當一個藝術家要執著做一件事時,就算是神也阻擋不了他前進的步伐!!!
張寒一秒不停,跟在他身後的人卻因為要幫被銬住的人開手銬,所以都落在了後面。當張寒,跑到七樓時,他看到了焗長。焗長的右手被銬在了左腳腕上,他的樣子有點狼狽,他屁股朝天的正在喘粗氣。看到張寒上來,焗長可能跑了七層樓累得背過氣去了,他只是用左手指了指通向天台的方向。張寒腳下不停,他越過焗長的身體直奔八樓天台。
在距離天台最後一個轉彎處,張寒已經看到前面一個黑影在向通出天台的門口跑去,這個身影的腳步顯然已經累得有點踉蹌。阿明開始脫力了!這是抓他的良機!這是張寒的第一個感覺,張寒不由得腳下加力速度又快了兩分。阿明衝出天台門口的瞬間,天台的大鐵門也開始迅速的關上。期間也沒見阿明用手拉門,但這個時候張寒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在大鐵門關上的一瞬間張寒竄出了天台門。就在他一個前滾翻站定后,鐵門也隨即砰的一聲關上了。
這棟樓的天台長度大概有三十米左右,阿明現在距離張寒不足十米,他的速度明顯的減慢了許多。張寒怎會輕易的放過他,他身形剛定就繼續向前追了過去。想必此時阿明的內心是崩潰的,張寒就像一隻索命夜叉一般,緊咬著他不放。其實以張寒的速度,要不是樓梯上那些被銬住的兄弟阻擋,減慢了他的速度,阿明根本不可能跑出天台來。就在阿明將要跑到天台盡頭時,張寒已經追上了他,張寒沒有像老炮一樣撲過去,而是使出他的看家擒拿手,向著阿明的手腕就扣了過去。張寒可不是笨蛋,他知道面前的阿明手法神鬼莫測,老炮已經嘗過一次這個人的虧,張寒怎麼會犯同樣的錯誤!所以張寒直攻其短,先一步扣住他的手腕,防止他又出什麼陰招。
張寒這一手用力極猛,阿明被扣住的瞬間就疼得悶哼了一聲,可是阿明也是聰明,他被扣住的一剎那立即倒地,張寒被突如其來的一帶,也同時向天台地面倒去。兩人幾乎是同時倒地的,阿明躺倒在地上發狠的掙脫了張寒的手,可是這一掙脫太用力了,他的手腕也同時脫臼。阿明這時從地上掙扎著起來,他身旁的張寒狀態可比他好多了,他翻身就跳了起來……
可剛起到一般,他的手腕一疼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扯住了,他立刻就被這股反作用力拉回了地面。張寒往手腕上一看,靠!他的手腕竟然被銬在了天台邊緣的避雷針引線上,這條引線可是拇指粗細的鐵條!而銬他的手銬毫無疑問就是他自己的那副!張寒一下子就蒙了,這tm的是神馬情況???有人來解釋一下嗎?
阿明已經站了起來,他仰頭大吸了幾口氣讓自己疲累的身體緩和一下。他就站在天台的邊緣,離張寒兩三米處。張寒被銬在了鐵條上,他下意識的去摸身上的手銬鑰匙,這時蔡子房出現了,他淡淡的說到:「張寒,不用找了。鑰匙已經在他手上。」此刻蔡子房借著柔和的月光與阿明四目相對,他大概三十歲的樣子,中等身材,相貌英俊。
阿明也盯了蔡子房一陣子,他露出了微笑率先說到:「你好啊,警察先生!容我自我介紹,我叫高明,你可以稱呼我為魔術師。」說完他竟然非常騷包的向蔡子房微微鞠了一躬。
蔡子房死板的臉色依然淡定,他問道:「你就是偷三把古劍幕後嫌疑人?」
高明呵呵一笑:「警察先生,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我從來不做偷雞摸狗的事,我拿古劍只是想證明我心中的藝術!證明我的藝術在這個世上無人可破!不過你還挺能幹的,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我,還在我出手前弄傷了我的手。」這話說到後面高明的臉色明顯的變得猙獰。
蔡子房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如果當一種藝術變成了罪惡,那你認為你能跑得掉嗎?」
聽了蔡子房的話,高明也不惱怒,他反而又沖著蔡子房禮貌一笑:「警察先生,那你認為憑你們這些平凡人能抓到我嗎?雖然你能弄傷我……」話說到後面,高明的臉色再一次變得猙獰。不過高明的臉色就像國粹變臉一樣,他立即又面帶微笑道:「警察先生你是第一個能抓到我手的人,我很欣賞你!那麼作為回報,給你個提示:一個月!」說完高明向著蔡子房又禮貌的鞠了一躬,他就像一個迎著滿場掌聲,成功演出后的藝術家一樣鞠躬退場,隨後……
三個副人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鏡,高明竟然張開雙臂仰面倒出了天台邊緣,這裡可是八樓的天台!這人要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還不變成一塊肉餅。
馬克:「ohmygod!」
張寒:「卧槽……!」
兩個副人格不由自主的驚叫起來,只有蔡子房沒有任何錶情,他輕嘆了一口氣:「他跑掉了。」
在高明跑掉的同時,天台緊閉的鐵門也傳來了老炮砰砰的踹門聲。就在剛才高明站著的天台邊緣,蔡子房也發現了一堆鑰匙,當然也包括他那條。當老炮他們得知高明跑掉后,連同焗長老大在內沒有一個人作聲。這個高明也許是他們從警這麼多年來,遇到過的手法最詭異的傢伙,十一個抓捕人員竟然被對方一個人全部搞定了,最後還以非常騷包的方式跑了,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s市局裡,三人坐在休息室里,蔡子房喝他的碧螺春,老炮靠在沙發上抽煙。只有焗長老大在發牢騷:「奇恥大辱,真是奇恥大辱!想不到我一世英名,竟然被一個毛賊銬住了,而且是用我自己的手銬!額,我說,抓捕的時候有錄像嗎?」
「有!」蔡子房跟老炮同時說到。
焗長臉色大變,吼道:「必須立即刪除錄像!現在,馬上!!!」說著他急匆匆地去刪抓捕錄像去了。
蔡子房也沒有理焗長,他問老炮道:「那個東西有動過嗎?」
老炮:「是的,現在正向f市方向去。」
蔡子房喝了口茶,淡淡的說到:「好,你通知那邊的兄弟,還有找這個人幫忙。那麼,你先出發吧!記住!不要貿然動手,等計劃準備妥當才行動。」
老炮掐滅煙頭,站起來準備離開,忽然他又問道:「真的不用叫上焗長一起行動嗎?」
蔡子房看了老炮一眼,反問道:「你認為呢?」
老炮沒有回答,他只是苦笑一下就離開了休息室。
馬克:「蔡子房先生,貌似你藏著很多事情呢,額,我沒有窺探你私隱的意思。」
張寒此時卻搶著說到:「哈,英國佬,這回你就不知道了,這是我跟書獃子計劃好的!為的就是這個可惡的魔術師!」
蔡子房:「馬克,我沒有隱瞞的意思,只是當時時間緊迫。當時在出發抓捕高明前,我曾經對這兩宗盜劍案進行過推演。從作案手法上看,這次的嫌疑人的確非常詭異。」說著蔡子房又推了推並不存在的眼鏡,繼續到:一切要從那輛麵包車開始,到底是什麼人能令行駛中的麵包車消失?一開始我也猜不透,後來經過劉佳的啟示我基本就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程曉口中的魔術師。而當時程曉是這樣評價魔術師的:他的手法相當詭異,連我也看不透,圈子裡我們稱他為神之手!那麼要對付一個能稱之為神之手的人,我們當然不能用普通的辦法。出發前我就懷疑,就算我們找到了他,也不一定能當場把他抓住,除非是開槍擊斃他。所以我在出發前跟這裡的刑警兄弟要了個東西,針型追蹤器!
張寒這時接到:「沒錯,書獃子的意思是,只要我有機會貼身靠近高明,那麼就把追蹤器放到他的身上。」說到追蹤器,張寒露出了得意的神情,他繼續說到:「這個自大狂魔術師,以為自己是神之手就很牛逼了。在我跟他一起摔倒的時候,我也做了回神之手,我把那針型追蹤器插到了他的鞋子後跟上!哈哈……」
馬克對張寒是驚訝了一回,他說到:「那麼兩位先生,我們還在這幹什麼?抓住那個自大狂啊!」
蔡子房依舊淡定的坐著喝茶,他說到:「高明已經是瓮中之鱉,等我們見完陳老爺子就去抓他。」
馬克:「蔡子房先生,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非要去見陳老先生呢?」
蔡子房:「我想知道四劍的真相!」沒等其餘兩個副人格問話,蔡子房又說到:「起初,公子坤的兩把古劍被盜我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盜竊團伙的普通作案行為,但是到了御風劍被調包,我就發現這四把劍不簡單。你們想想,有誰會大廢周章去偷幾把劍,特別是這次羅雙鳳提到的斷水流雲又不見了,如果只是為了錢去偷劍,你們不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嗎?雖然很值錢,但是由於警方會全力追查,到時侯就算你想賣也沒有人敢收。那麼從側面分析,這個偷劍的人並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劍而偷劍。而且是一定要得到四把古劍!」
馬克這時嘀咕到:「為了劍而偷劍,還得是四把古劍?」
蔡子房:「這一點從高明的手法可以看出,以他的詭異手段要偷取三把古劍並不難。那為什麼他選擇的是調包的手法而不是直接去偷呢?我想他是為自己爭取時間,他應該是一開始只得到斷水劍的情報,那麼如果直接偷走斷水的話,公子坤一定會報案,到時候警方介入對於他偷取下一把劍就很不利了,那麼他最好的辦法就是用一把高仿的贗品代替真劍,這把贗品的作用就是用來蒙蔽公子坤的。一開始他的調包方法可以說是很成功的,可是他的運氣真不怎樣,遇到了我們還有小文。當斷水劍被識破是假貨時,他就指揮盜墓團伙直接從公子坤的先祖墓中盜取流雲劍。可惜最後兩把古劍都被我們找回來了,這時他應該已經意識到警察開始深入調查偷劍的案子了,所以他選擇了隱藏起來等待機會。而御風劍的展出給了他這個最好的機會,當警方全部精力集中在偵查御風劍時,他也成功的把斷水跟流雲給偷到手了。這一石三鳥的計劃在高明的詭異手法下確實辦到了,但是這計劃卻有個破綻,就是他這個幕後嫌疑人必須親自動手,畢竟在陳家這麼嚴密的安保下,普通人是不可能把古劍調包的,而這也給了我們抓他的機會!」
馬克想了一下:「蔡子房先生,那他偷御風劍為什麼又用了調包的手法呢?直接偷走不是更好嗎?」
蔡子房:「錯!如果不調包,他哪有時間拖住陳家人,又哪有時間盜取最後一把劍呢?」
馬克:「按嶺南四劍的傳說,最後一把是天火劍吧。可是那把劍不是已經消失幾百年了嗎?莫非高明已經找到它了?」
蔡子房死板的臉突然變得陰沉:「不是高明找到天火劍,而是有人找到了,或者說有人知道了天火劍的下落……」
我看著記錄不由得嘆了口氣,原來與魔術師高明的暗戰,從麵包車消失時就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