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74章 任職保鏢4
康澤唯離開后,呂藍一便進了公寓。田婧堯依舊坐在沙發前,面前的文件已經分類整理好,整齊地碼放在桌上。
聽到聲響,田婧堯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就低頭繼續裝訂文件,木訥的表情未有任何的改變,依舊嚴肅。
呂藍一走到她的跟前,低頭看著她,說:「田秘書,萬總的事情,你應該都非常清楚吧?」
田婧堯將藍色的文件夾放在桌上,站起身,看著呂藍一,回答道:「我目前在休假,公司的事情我都不參與,很抱歉我不知道。」
「我問的是他個人的事情,比如你怎麼會在休假期間來他的公寓整理資料,帶鐘點工來收拾公寓?」
沒想到呂藍一會這樣問,田婧堯明顯呆怔了一下,一雙杏眼微轉,淡定地說:「這是萬總的安排,作為他的秘書,我有責任做到這些。」
「是嗎?」呂藍一知道從田婧堯這裡問不出什麼內容,轉眼看向外面的花園,說:「我想去他的書房,你要跟我一起嗎?」
田婧堯那淡然的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緊張,眼帘微動,解釋道:「呂警官,你已經不是萬總的保鏢,這我不能答應你。」
「難道不能以他朋友的身份進去嗎?」
呂藍一不禁有些生氣,萬天齊的確能做到這一步,但她就不相信她進去了萬天齊還會將她攆出來。這次是她今天第三次回到公寓,連戒備嚴謹的門衛都放她進來了,田婧堯又不是這裡的主人,哪有權力攔住她不讓她進去?
這樣想著,她也不想浪費時間,轉身就朝書房走,一邊說道:「田秘書,康總已經告訴我他就在書房裡,我不會說是你讓我進來的。」
聽到「康總」兩個字,田婧堯沒有跟上來攔人了。呂藍一順利地站在了書房門外,看著眼前這扇熟悉的門,她抬手敲響,在聽到裡面的人喊進之前便擰開了門把走了進去。
看到呂藍一的身影,正坐在落地窗前的萬天齊明顯愣了一下,隨即開口問道:「呂藍一,你還真是不嫌累,這樣來來回回對你有好處嗎?」
「當然。」
知道事情真相的呂藍一這次是無比的理直氣壯,她信步走到萬天齊的面前,隔著一張乾淨整潔的長桌與他相望,「反正你是不會告訴我理由,我是刑警,有理由查明真相,不管來回多少次,直到弄清事情原委為止。」
「怎麼,現在弄明白了?」萬天齊並不驚訝,一雙能看透人心的瞳孔直視著呂藍一,問道。
呂藍一露出不滿的神情,抱怨般地說:「萬大總裁,我很不理解,為了奧雅,你真的能犧牲所有的嗎?不管是你的信譽,還是你身邊的人?」
萬天齊微轉椅子,留給呂藍一一個稜角分明的側臉,在日光的映射下,看起來異常柔和,卻顯得無比堅韌,。他反問:「有何不可?」
「當然不行!」呂藍一想都不想就反駁出口,她激動地喊起來,「了解你的人可以理解,就算他們心裡難過也不會說什麼。可如果是不了解你的人呢?你想傷害他們的心嗎?」
「我不認為有必要在不了解我的人身上花時間。」萬天齊同樣說得理直氣壯。在他的心裡,這是理所當然的。
呂藍一看萬天齊的目光變得無奈。她不了解萬天齊是在怎樣的環境下長大的,為什麼會有如此偏執的想法。
可她沒有權力去管萬天齊的想法,也沒有能力去改變他的想法。她現在質問萬天齊的做法也於事無補,事情已經發生,她能做的就是表明自己的立場。
於是,在萬天齊說完了讓人可憎的話之後,她便順口說道:「我知道我也是你不願意花時間的那一類,但鑒於你曾經有那麼一點點為我考慮,所以,我決定繼續做的保鏢,我想讓合同繼續。」
說著她繞過桌子走到萬天齊的跟前,堅定地說:「萬總,希望你能答應。」
萬天齊卻是嗤笑出聲,像打量動物一般打量著呂藍一,開口道:「呂藍一,你為什麼不去演戲?」
「啊?」
「像你這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很適合在娛樂圈發展,肯定能比夏詩潔還出名。」
呂藍一蹙眉,瞅著萬天齊,反問:「你故意的吧?又想讓我生氣然後離開,達到你的目的?」
「嘖,你變聰明了。」萬天齊移開眼睛,看向落地窗外,沒有再說話。
沉默片刻,呂藍一低聲說道:「萬天齊,我爸媽讓我去相親了,他們想讓我跟別的男人結婚。你有什麼看法?」
「沒有。」萬天齊脫口而出,看著窗外,一動不動。
「啊啊,原來你也有口是心非的時候。」呂藍一竟得意地笑起來,走到玻璃前將腦袋抵在上面,轉過臉看著萬天齊,吃吃的笑。
「萬大總裁,不是我自戀,對方可是正式表明了對我很有好感,說從今天開始就要追求我。我們的交往是以結婚為目的,我答應他考慮。嗯?什麼時候呢?就今天晚上好了,我就約他出來將考慮的結果告訴他。」
「呂藍一,給我閉嘴。」
萬天齊終於坐不住了,豁然站起身,兩步走上來就將呂藍一逼到了牆邊,一雙幽深的眸子充滿怒氣,瞪著呂藍一,「你是在向我示威?」
「是,是啊。」呂藍一揚著下巴,面對萬天齊的憤怒心裡很畏懼,但臉上卻表現得很倔強。
看著這樣一個處處都跟自己作對的女人,萬天齊真覺得自己瘋了,他為什麼會如此在意這個女人說的話?交往就交往,結婚就結婚,這個女人的事情跟他有什麼關係?
無法理解自己的憤怒,萬天齊不禁怒火中燒,一把抓住呂藍一的手就將人帶到了桌前,俯身便將人壓在了桌上。
呂藍一吃驚,沒料想萬天齊竟然如此生氣。盯著身上的男人,感受到兩人緊貼的身體,白皙的臉緋紅了一大片。
萬天齊說:「從現在開始,你最好老老實實不要說多餘的廢話。」
說完萬天齊就吻住呂藍一,兩隻大手在她的身上遊走,盡情地挑/逗著這個讓他無比憤怒的女人,讓她只能想著自己,身體從裡到外,完完全全只能屬於自己。
——
呂藍一實在難以相信萬天齊突然變得如此強勢,瞪圓了眼睛,看著萬天齊神情談定地開門走出去。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只不過是一點小事就如此對待她。
她將衣服撿起,轉頭看向落地窗,手腳快速地將衣服穿好。還好樓層高,不會有人看到這邊。光是想想就覺得難為情,真不明白萬天齊哪根筋不對了,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做這種事,田婧堯還在外面呢!
不等她出去,萬天齊已經洗了澡,身著一身白色的浴袍走進來,修長直挺的身軀,俊朗深刻的面龐,墨黑深邃的眼眸,削薄的雙唇,濕漉漉的頭髮貼著皮膚上,看起來別有一番自信與高傲的氣質。
看到呂藍一還坐在桌子上,萬天齊皺了皺眉,走過去將人從桌上包下來,「去洗澡。」
說完還一臉嫌棄的表情。呂藍一身體僵硬,鼻息間全是萬天齊身上特有的味道,瞅著面前的男人,不知為何,她突然有種心裡難受的感覺。
見呂藍一臉色難看,萬天齊竟揶揄道:「難道還想讓我幫你洗?」
「不,不用。」呂藍一連忙拒絕,別開臉,問:「田秘書在外面嗎?」
萬天齊坐在椅子上,銳利的視線打量著呂藍一,薄唇輕啟,說:「已經回去了。」
停頓兩秒鐘,他問:「你的相親對象,是上次那個男人吧?」
「嗯?」呂藍一頓了一下,轉過頭看著萬天齊,眼珠微轉,疑惑不解,「你怎麼知道?」
她的問題讓萬天齊冷哼出聲,眉眼飛揚,整個人顯得特別的神清氣爽,「也就那個男人看得上你,想知道根本不費任何力氣。」
「難道你跟蹤你?」呂藍一吃驚,一大步跨上來,卻因為動作幅度太大,牽扯到了身下的傷,不由得呻/吟一聲,雙腿發軟,不得不將手撐在桌上才稍微穩住差點倒地的身體。
見她這般難受,萬天齊不動聲色地站起身,走過去就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呂藍一驚訝,雙手連忙抓緊萬天齊的衣服,不可置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側臉,心跳如擂鼓般,嘴唇緊閉,大氣不敢喘。
意識到懷裡的女人如此緊張,萬天齊卻是嘴角微揚,心情甚好。他抱著呂藍一往外面走,說道:「你的反應還真是純情,與你的年紀不相符。」
呂藍一緋紅著臉,低著頭偷偷地看著萬天齊那硬朗的下巴,咬著雙唇,一句話不說。
「你來這裡,難道就是為了告訴我你去相親了?」
說話期間已經來到了浴室外面,萬天齊將呂藍一放下,一隻手把人抱在身前,俯視著她,問:「還是,只是為了來跟我做/愛?」
「閉嘴。」呂藍一窘迫不已,對萬天齊的話反應激烈。可奈何身體被抱住,沒有力氣反抗,只能任由自己的尷尬被對方看在眼裡。
萬天齊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打開了浴室的門,「裡面有衣服,動作快點。」
呂藍一迅速閃身進了浴室,「嘭」一聲將門關上,把一臉得意笑容的萬天齊關在了門外。
——
萬天齊來到客廳,將田婧堯留下的文件全部拿回書房,然後就在那張十分鐘前剛和呂藍一翻雲覆雨過的桌上開始辦公。
公司目前陷入各種輿論新聞,許多公司都爭前恐后地想在這段時間與奧雅合作提高知名度,只是一個上午就已經收到上百份合作項目。田婧堯已經篩選過,剩下的都是在本市相對較有知名度或者是發展前景很大的公司。
他現在便是要決定接下來要與哪些公司合作?
呂藍一進來的時候萬天齊正好將第一家公司資料看完。他將文件放在桌前,放下筆,神色嚴肅地注視著走近的女人,眼神意味深長。
呂藍一穿的是萬天齊準備的紫色絲綢浴袍,經常鍛煉的身軀被襯托得玲瓏有致,凹凸得體,皮膚白皙,面容娟秀,黑色的長發披散在背後,整個人看起來既清新也嫵媚,與平時一身警裝的打扮大相徑庭,與眾不同。
萬天齊看得不禁有些愣神,嘴角的笑意漸濃,墨黑的眼眸深邃非常,好似深海一般擁有難以言喻的神秘之感。
「那個,衣服幹了我就回去。」呂藍一擔心自己打擾了萬天齊的工作,也因為身上的衣服,整個人顯得有些拘謹,「還有,合同的事情希望萬總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能做好這份工作。」
「你確定?」萬天齊懷疑呂藍一突然跑回來的原因。
他不相信是因為呂藍一的父母逼她相親。這個理由太過牽強。在呂藍一的心裡,家人才是最重要的,愛人恐怕是排在第二位。
呂藍一喜歡他,代表不了什麼,也無法作為他接受呂藍一繼續做他保鏢的理由。
「呂藍一,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希望再用同樣的方式結束我們之間的關係。」
萬天齊的話讓呂藍一沉默了片刻。呂藍一站直身體,一本正經地看著萬天齊,反應過來不禁有些高興,問道:「你的意思是,你答應了?」
「我不想聽到你在我耳邊提別的男人,所以,把你留在我身邊是最好的方式。」萬天齊說著站起身,朝呂藍一走過去,「還有,今天的話我不想再聽到,呂警官,腦子聰明點,別惹我生氣。」
被叫呂警官,呂藍一癟嘴望著萬天齊,翻了一個白眼,「事實是你吃醋了,所以你才會這麼爽快的答應吧?」
「女人,有點自覺。」
「我知道了。」眼見萬天齊又因自己的話發火,呂藍一趕緊投降,說話的時候還主動伸手抱住了萬天齊的腰,整個人都湊了上去。
「萬大總裁,為了你打擾你工作,我能去休息一下嗎?」
呂藍一第一次如此主動直接,萬天齊倒是覺得新奇了,欣慰地看著她,抬手撫上她的臉,摩挲幾下,「有件事我要說明。」
「嗯?」
萬天齊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呂藍一直覺他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於是也跟隨著嚴肅起來,注意聽萬天齊接下來說的話。
他說:「我房間的床邊抽屜里有避/孕/葯,你去吃兩顆。」那雙漆黑的瞳孔突然變得冷漠,目光冷峻,充滿了警告的意味,「我討厭任何人對我耍手段,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做多餘的事情。」
氣氛驟然轉變,剛剛兩人還其樂融融,轉眼一方就被警告了。呂藍一隻覺得自己的心在這一刻被無情地拋到了太平洋,飄蕩無依,找不到靠岸的地方,也不知道怎樣才能讓自己免於被淹死的境地。
她只是愣愣地點點頭,鬆開手,轉身就走出去書房。沒有一反駁的話,也沒有任何的留戀。
萬天齊卻是無聲的嘆息,看到呂藍一的背影消失在門縫裡,心事重重的他才回到桌前,翻開了第二份文件。
文件上,公司負責人赫然出現「唐儀誠」三個字。萬天齊隨意地翻了翻文件,然後就把文件仍在了一旁,同樣沒有絲毫的猶豫。
而呂藍一來到萬天齊的房間,在他說的地方找到了葯。還未開封,不知是何時準備的?
葯在手中變得沉甸甸的,呂藍一隻覺得心情複雜難受。想到萬天齊的話,心臟就漲疼得厲害,甚至都想逃跑,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了。
她和萬天齊的兩次都沒有做安全措施。第一次的時候萬天齊沒有射在她的身體裡面,所以那個時候萬天齊才會放心大膽的睡覺沒有管她。萬天齊行事如此嚴謹,這麼擔心她懷孕,這一次竟然還是在她的體內釋放了。
難道是因為她說了那番話,所以這算是懲罰嗎?
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敢忍受這樣的待遇,她明明只是萬天齊的保鏢,兼上過兩次床的床伴,連女性朋友都算不上,她為什麼要聽話吃這種傷害身體的葯?
「唉,真是自作孽。」嘆息一聲,她還是拿了兩顆葯吃了下去,然後順勢躺在床上,翻滾幾圈,躺在了柔軟的被子里。
萬天齊把文件看完已經是一個下午過去。看了眼時間,他起身走出書房,來到房間外面,推門進去,看到呂藍一正縮在床上睡覺。
他進去后便打開了抽屜,看到葯已經被開封,空出了兩顆葯的位置。一旁的水杯還剩半杯。很明顯,呂藍一已經吃過葯了。
站在床邊,他看著睡得正香的女人,這樣毫無防備的姿態,讓他突然感到愧疚。這種葯對身體不好他是知道的,但當時在做的時候他根本不想控制自己,想到有別的男人覬覦他的女人,強烈的佔有慾便開始作祟。
他要狠狠地懲罰這個女人,讓她不敢再在自己的面前提別的男人。更要讓她記住,跟她做/愛,不是一件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的事情,一切的掌控權在他的手裡,必須要完全的配合,不能有哪怕一點點的背叛。
相信呂藍一這次已經記住了。
他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呂藍一,目光溫柔,嚴肅的表情鬆動,稜角分明的臉此時也顯得無比柔和。很長時間以後他才輕輕地躺下去,睡在了呂藍一的身旁,伸手將人摟在懷裡,身體與之緊貼,然後閉上眼睛,與她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