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一線生機
面對撲殺而來的一人一獸,王天象臉上浮現出一絲不舍,但很快就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意。
一團金光從王天象胸口處浮現,瞬息間化作一道金色殘影迎上了蘇孚和小寶。
「爆!」王天象嘴唇輕動。
這一切也只是眨眼的工夫,面對著這團金光,蘇孚只來得及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個事物,那團金光就突然爆炸開來。
「轟!」
一聲轟天巨響后,金色的光芒照耀了方圓三丈之地,蘇孚和小寶也被這一層金光籠罩在其中。
待金光散去,蘇孚和小寶正以一個前撲之勢停滯於半空之中,被包裹在了一層黏稠狀的金色液體,掙脫不得。
「哈哈!來殺我呀!」王天象看著被包裹在金液中不停掙扎的蘇孚,張狂地大笑起來。
這團金色液體正是那套鎧甲所化,現在被他自爆開來,再也沒有恢復的可能,這無疑讓王天象很是心痛。
畢竟當初他那一萬多積分除了十絕殺陣,就全部花在了這鎏金甲上面了,結果第一次使用就被毀掉,怎能不讓人心痛。
好在鎏金甲總算髮揮了它最後的作用,沒有半個小時,他不信這兩個傢伙能掙脫開來。
蘇孚被困在金液之中,看著王天象手持那根短棍一步步地慢慢靠近,手上握著的那個事物不經緊了緊。
兩人相距不過一丈左右,王天象瞬息已至,沒有任何猶豫,他大力揮出了手中的短棍。
渾黃之光在短棍上綻放,一道道靈紋被激活,這才是王天象真正的絕殺。
之前的種種只不過是為這一刻遮掩吧,他可不信這個做足了準備的仇家會擋不住方才那一擊,而現在才是解決這個心腹之患的時候。
短棍即將臨身,蘇孚微闔的雙目突然圓睜,下一刻就將採取行動。
然而,卻有「人「比他更快了一步。
「刷!「
一團黑白相間的影子蘇孚旁邊電射而出,寒光湛湛的兩道爪影瞬間掠過王天象持棍的手臂。
驟然遇險,讓王天象雙目欲裂,一手已廢,一手持棍已不及變招。
「噗呲!「
血光乍現,鮮血飛濺,王天象那隻完好的右手齊腕而斷,拋飛而起。
短棍脫手,砸在了蘇孚三尺之外,這一團覆蓋方圓三丈之地的金液被激起層層漣漪。
王天象踉蹌著連退三步,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眼帶惶恐地看向了一「臉「得意的小寶,以及小寶身後金液上的那個大洞。
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小寶對金屬性物品的剋制,金液雖然是液體,但它的本質卻沒有改變,被小寶輕鬆破解。
當然這怨不得王天象,這根本超出了他的思維範疇。
「呼!呼!呼!「
小寶再次動了,卻沒有撲向王天象,只見它來了那團碩大的金液前,一口咬到了上面,同時大力一吸……
在王天象飛身急退的過程中,金液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蘇孚也露出了腦袋,正殺氣凌然地看著王天象。
「呵呵……你以為能殺得了我嗎?「
王天象在離蘇孚十丈遠的地方站定,看了一眼被拋飛到遠處的那隻手,在食指上的那枚戒指上多停留了一下。
而後他用那隻鮮血長流的斷腕扒開了衣領,露出了掛在脖子上的一枚玉符。
當小寶以極快的速度,像吃果凍一般吸完這團是它身體數百倍大的金液時,王天象脖子上的那枚玉枚開始散發出了淡淡光芒。
金液消失,蘇孚行動恢復,手心處的一塊烏黑銅片一閃而逝,被他收回了空間戒指之中。
考慮到小寶可能被涉及,沒有最後時刻,蘇孚一直沒有使用這一後手。
蘇孚沒在猶豫,腳下大力一踏,飛身而起撲向了王天象,人在半空中已大喊道:
「你今天必死!「
話音剛落,蘇孚肩上挎包中一陣詭異的波動開始傳出,猶如一道道波紋擴散開來,頃刻間已擴散到方圓百丈開外。
玉符上的光芒頓止,王天象中斷了傳送玉符的激發,不是不想傳送離開,而是周圍百丈之內的空間已被干擾,他隱隱都能感受到一陣陣空間波動。
現在啟動傳送玉符根本就是找死,以他鍊氣期的修為頃刻間就會被混亂的空間之力攪成無數碎塊,死無全屍。
蘇孚計劃殺死王天象之前,已考慮了種種可能,至於防止王天象戰敗逃走,他在地球上已有了準備。
之前放入挎包中的那個銀色圓盤很是粗糙,最多算是一件下品法器,它的功能只有一個就激發那枚空冥晶,釋放出空間之力,干擾空間波動。
這當然是劉老頭的手筆,為了研究怎樣把空冥晶激發,很費了一番周折,直到戰力榜結束前幾天才完成,通過許凌風轉交給了他。
王天象見蘇孚撲來,眼中露出一絲掙扎,而後一咬牙轉身就逃,渾身真氣更是爆走,紛紛湧入雙腿之中,身法運到了極限。
從蘇孚脫困,再到王天象激發傳送玉符,以致空間被干擾王天象轉身逃亡,不過幾個呼吸間的工夫。
「刷!」
一陣破空在身側響起,讓蘇孚身形稍稍一頓。
等小寶雙爪捧著一枚空間戒指竄進了肩上的挎包中,蘇孚這才腳步一錯,化作一道青光向著全力王天象追去。
王天象不知修習的什麼身法,並不比蘇孚慢上多少,剛才那稍稍一停的間歇已到蘇孚前方十丈開外。
蘇孚死死地咬住王天象,那枚空冥晶依舊在發揮作用,只要在百丈之外,他倒不虞王天象能逃走。
以王天象此時的身體情況,之所以剛才的第一選擇是使用傳送玉符,就是知道自己逃不掉,更別說還知道對方的靈獸有追蹤技能的情況下。
而此時王天象發瘋似的激發真氣,運轉身法,最多也就能保持這個速度一個小時,之後就得油凈燈枯,可能都不用蘇孚動手了。
群山樹林中這中,兩人一追一逃,速度都快到了極致,在林間留下一道道殘影。
王天象半身染血,一手幾近斷裂,一手齊腕而斷,雖然用真氣封住了傷口,但大量的失血讓他幾近暈厥,唯有靠著那一股求生的意志在支撐著他逃亡。
蘇孚的情況就好了許多,真氣還余小半,之前和王天象硬碰硬時倒受了點輕傷,但無關大礙。
此時他全身真氣也湧入雙腿,不敢有絲毫鬆懈,悶頭緊緊跟在後面,雙眼淡漠,殺氣盈天。
王天象求的是一線生機,蘇孚則要決然扼殺那一線生機,兩者毫無轉圜的餘地。
很快,一個小時在不知不覺間過去。
蘇孚沒想到王天象求生的意志是那麼強烈,明知必死依然還在堅持。
「難道他還真有那一線生機?」腳下不停,蘇孚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刷!」
想到這裡,蘇孚咬牙再次壓榨真氣,速度不由快上了三分,兩人的距離也漸漸開始拉近。
當然這不是沒有代價的,蘇孚已能感到丹田隱隱作痛,這樣的狀態他也最多堅持十來分鐘,不然丹田就會受損,毀掉道途。
可想而知,王天象這一路上忍受了怎樣的煎熬。
「我活不成,也不會讓你好受,大家一起死吧!」
王天象此時早已不抱生還的希望,拚命壓榨真氣之下,丹田受損,道途無望之下,他剩下的只有仇恨。
而此時王天象那已變得有些朦朧的視線,終於鎖定了前方不遠處的一個目標。
那是一座山谷,谷內灰濛濛的一片,被濃郁的霧氣所籠罩,怎麼也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