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宿敵與棋子
「沒有想到，異域文明也可以如此璀璨奪目！天瞳大陸千萬年孕育的修行文明，真是讓人驚嘆！」
李沐陽放下手中的《神武戰紀》，不由感嘆道。
從神話中的世界之樹的創世傳說；
到諸神統御、萬族林立的千萬年蠻荒紀元；
再到人族崛起、武道獨尊的百萬年神武紀元；
最後從瞳祖改天換道，到如今瞳道大興的天瞳紀元，已經有了九十萬年了。
千萬年歷史長河中，可歌可泣的英雄傳說讓李沐陽為之嚮往。
神武聖王姜顧明，開創神武聖朝，鼎鎮九州，誅殺諸神，結束千萬年的蠻荒紀元，確立人族獨尊，開出武道紀元。
八荒戰神葉戰天，誅盡八荒異族，將異族驅逐到天瞳大陸之外。
桀帝姜桀，英雄末路，煉製封神榜，欲開闢天庭，統御天地，嘆惜功敗垂成。
笑羅漢釋迦南，度化西土邪神，開創人間禪宗。
刀祖夢懷刀，代天執道，天意如刀，斬盡諸神永恆壽元。
道祖白玉京，大道獨行。
噬天邪神羅噬，吞噬四一天道。
葬天魔祖獨孤葬心，埋葬九一天道。
瞳祖蕭翳，代天改道，開創天瞳紀元。
古月聖王，天之禁忌，姓被天道篡改，名被天地抹去。
……
太多，太多的英雄事迹，激發出了李沐陽心中，欲與天公試比高的豪情。
如今的天瞳大陸瞳道，已經形成一個完美的體系。瞳鬥士、瞳武師、瞳靈王、瞳魂皇、瞳法尊總共五大境界，每個境界有分九重。
天瞳大陸一直有這樣的傳言，「跨過九五，成就至尊！」
瞳鬥士就是瞳道的第一個大境界，分為九重。一重眸若清水，二重眸若澈泉，三重眸若幽井；四重眸若琉璃，五重眸若琥珀，六重眸若玉髓；七重眸若冰魄，八重眸若金剛，九重眸若龍石。
李沐陽之前的修為就是瞳鬥士第五重——眸若琥珀境界，以十四歲就修成瞳鬥士第五重，不要說是在長越縣，就算在長越縣之上的蒼陽郡都算的上是少年天才。
可惜呀！遇到了趙昊這個廢材流真命天子。
一想到趙昊，李沐陽的腦海裡面就是一道恨意，他知道這是原主亡魂殘留的不甘，也是他的不甘。
這是一個比地球龐大億萬倍的世界，身為穿越者，李沐陽怎麼甘心成為過客。
李沐陽寧心靜神，感應體內九條天脈的情況，只感覺到如火焰般炙熱的異種瞳力，灼燒自己天脈中的瞳力。
要這樣下去，不出三天，體內僅存的那一點點瞳力，也會被灼燒殆盡，到時候就真正的徹徹底底成為廢人。
「好歹毒的瞳力！」李沐陽嘴裡流出一絲冷笑，笑聲中帶有一絲不屑。
「真命天子也不過如此，當斷不斷。」
要是李沐陽前世，做事乾淨利落，對於敵人，要麼臣服，要麼死。
趙昊想要李沐陽死，卻又有顧忌不敢殺李沐陽，只好將這具身體廢掉，想要原主也體驗成為廢物的痛苦。
「趙昊！你以為將你的異種瞳力，阻塞在這具身體的天脈裡面，這具身體就廢了。我就沒有辦法嗎？」李沐陽心中嗤笑，「你以為天底下，就你一個人可以廢材變天才，別人變成廢材就沒有辦法了，只能夠混吃等死。天真！」
李沐陽將手中的《神武戰紀》放回書架，伸了個懶腰，緩解一下看書的疲倦。
將衣服簡單整理一下，就離開了藏書閣。
藏書閣角落，一個帶著眼鏡的翩翩少年走了出來，望著離開的李沐陽若有所思。
他的身後還有一位老者，如果熟悉長越學院的人就會認識，這個眸若龍石的老者，赫然就是長越學院藏書閣閣主蘇袞。
「怎麼樣？叔公。」眼鏡少年問道。
「勝不驕，敗不餒。比起最近崛起的白眼狼驕橫跋扈，卻是要難對付得多。浩辰，也許他才是你的真正宿敵。」滿臉風霜的長者說道。
「宿敵？他不配，他不過是好用的棋子而已。而我的宿敵，只有那個白眼狼。」
被長者叫為蘇浩辰的眼鏡少年，彷彿沉浸在回憶之中，眼中不經意流露出一絲不屬於這個年齡應有的成熟之色。眼中的異色被眼鏡折射，沒讓其他人注意，卻始終瞞不住身邊的老者。
聽到眼鏡少年的話，老者微微嘆息。
自己這個侄孫什麼都好，就是太高傲了，不將天下人放在眼裡。唯有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始終敵視那個被他稱為白眼狼的趙昊。
經歷過這麼多事，老者蘇袞知道看似不可一世的趙昊，卻比不上始終氣定神寧的李沐陽。只有自己這個侄孫，卻始終注視著趙昊。彷彿未卜先知一般，知道趙昊會崛起。
老者嘆了一口氣，突然想起那個傳說，說不定……
老者暗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回去，我得要好好提醒浩辰。
曾經在回憶之中的蘇浩辰沒有想到，自己自以為天衣無縫的秘密，卻被叔公發現了。
不管他走後，藏書閣發生了什麼。
李沐陽一路走出長越學院，到了城南的鬼市。
鬼市名為鬼市，卻不是真的鬼的市場，而是古玩市場。
長越縣城，在整個天瞳大陸，算不上什麼大的城市，但也有將近百萬人口。縣城之上還有郡城，郡城之上還有州府城，府城之上還有王都，皇都，天都。由此可見，天瞳大陸之大，人口之多，遠遠超越李沐陽前世的地球。
鬼市佔據長越城南的一條「回」字形長街，形成古玩一條街。和李沐陽前世的古玩街一樣，路邊有地攤，街邊有閣軒。
李沐陽站在鬼市外面，一身傻氣冒泡。
他深吸了一口氣。
濃郁的古意被他吸入鼻里，流進肺腑之中，沁人心脾。
李沐陽嘴角勾起好看的弧角，頓時心中大定。
濃濃古意，讓李沐陽沉醉其中，想起自己前世在古玩界的縱橫辟闔，心中暗喜：「改變命運，從此開始！」
「娘親，你說那個哥哥是不是傻了。」一個小女孩指著，站在鬼市入口一臉陶醉的李沐陽，天真說道。
拉著女孩手的婦女，望著李沐陽，連忙拉著小女孩走了。
「囡囡，別指著那傻子，小心傳染。」
李沐陽沒有在意他人的言語，一腳踏入鬼市。一身昂貴的錦袍，配上有些傻氣的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學無術紈絝。
李沐陽一入鬼市，靠入口的幾個攤主，眼中暗暗流出一絲喜色。
李沐陽不動聲色，卻讀出這些攤主的眼神。
「肥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