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一波三折的賭石
「你說你要擦石？」
解石的師傅彷彿聽到最好笑的笑話，要知道只有那種品相極好的石頭，賭石師擔心一不小心會切上裡面的靈晶，才會先用琢晶石磨去原石表面的石皮。
「我石解晶活了半百之年，切了三十多年的石頭。頭一回聽說，『白鬼裂』品相的原石需要擦石的。」解石師傅大笑起來。
其他人也被李沐陽的話逗樂了。
「石師傅，沒準人家是高手。你就幫幫忙，幫這位小友擦一下石。」
「對，我們也想看看『白鬼裂』能夠擦出什麼東西來。」
解石師傅沒有管他人的促狹之語，而是認真的問李沐陽：「小友當真要擦石。」
李沐陽拿出一張十兩銀票，遞給解石師傅，說道：「石師傅，你儘管擦石。不論擦漲與否，這十兩銀子都歸你了。」
石師傅收了李沐陽的銀票，那就得為李沐陽做事。不管李沐陽提出來的要求多麼荒謬，石師傅也得拿出琢晶石，慢慢在雪白的石皮之上磨擦。
解石是個純體力活，由於石皮隔絕瞳力，在解石的時候，解石師傅只能夠憑藉體力去切石和擦石。這也是石師傅不願意為李沐陽的石頭解石的原因，試想一下，解石師傅辛辛苦苦將石頭解開，卻發現裡面沒有靈晶，根本就是白忙活了。
眾人也目不轉睛盯著，石師傅手裡的琢晶石，看看一個『白鬼裂』品相的石頭能夠擦出什麼東西。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有眼尖的群眾一眼，就看出白色石皮之下出現了晶瑩的靈晶。
靈晶的顏色同樣是白色，要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
「擦漲了！」
「漲了！」
喧鬧的聲音將其他人吸引了過來，石師傅四周一下子圍滿了人。
「真的，沒有想到白鬼裂也能賭漲。」
「真的漲了，是清水種白晶。雖然只是一階靈晶，不過看這個架勢，應該能夠出十多斤靈晶，倒值得上千兩銀子。」
「小友，不要擦了，我精兵坊出一千兩銀子，賣不賣？」一個大腹便便的富商說道。
另一個肥頭大耳的富商說道：「一千兩就像買到這麼大塊整體靈晶，張掌柜也太摳門了。我斗兵坊出一千二百兩，買小友這塊靈晶。」
「我摳門？婁坊主，你說話可要講良心。」大肚富商一下就炸毛了，「小友，我出一千五百兩。」
接下來，又有其他煉器坊坊主、掌柜出價。
李沐陽打出安靜的手勢，淡然說道：「各位坊主，還沒有擦完，擦完再說價格。」
「小友，不要太貪心，二千兩銀子不少了。萬一擦跌了，就……」一位長得猴頭尖耳的坊主嘿嘿一笑，其中意思所有人都明白。
李沐陽知道這位坊主，他是錚兵坊的岳坊主，剛才報價最高，想要用二千兩銀子，買下自己這塊已經擦漲的半賭石。
「既然，岳坊主不想買。那等一下，就不要再出價。」李沐陽針尖對麥芒的頂回一句。
其他人紛紛嗤笑，沒有想到向來以精明著稱的岳坊主，也在李沐陽手裡吃灰了。
岳坊主被同行笑話，頓時感覺失了面子，尖利的臉上露出刻薄的諷笑。
「好，我倒要看看，區區『白鬼裂』能夠擦出什麼狗屁東西？」
絲毫沒有想到，自己剛剛還為其中的白晶報價兩千銀子。
李沐陽臉上流出不可置否的笑容，彷彿勝券在握。
時間飛逝，就在眾人目不轉睛之中，又過去一盞茶多的時間。
突然有人驚呼。
「斷了！斷了！」
「哎，跌了。」
只見石師傅手裡琢晶石，將原石磨到一半時候，突然順著裂綹，原石竟然分成了兩半。一半是被擦出來的白晶，大約有四斤左右。另一半是沒有擦到的部分，不大，就算全部擦開，也最多三斤靈晶。
「哎，這下這小夥子虧了，之前出二千兩，不賣，現在最多值八百兩了。」
其他坊主也紛紛慶幸，還好李沐陽之前沒有轉手，否者，就算自己買下來，煉製成晶器，也賺不了多少。
岳坊主一臉訕笑，幸災樂禍看著李沐陽。
「幸虧我沒買，不然這塊狗屎就落在我手裡了。」
「石師傅，繼續擦石。」李沐陽沒有介意他人的譏諷和白眼，而是要石師傅繼續擦石。
石師傅擦了擦臉上的汗問道：「小友還要解呀！」
「解！」李沐陽斬釘截鐵說道，絲毫沒有受到其他人影響般的自信。
「李小友，不要解了，五百兩銀子打包給我精兵坊。」大肚便便的張掌柜說道。
「不是說，可以值八百兩嗎？張掌柜怎麼出五百兩。」有人疑問道。
另一個人回答道：「老兄，才入賭石行的吧！沒聽說過一句話，『買漲不買跌』嗎？張掌柜出五百已經很仁義了，沒看見其他坊主、掌柜都不和他競價了。」
李沐陽一口回拒道：「不賣！」
「五百都不賣？這個小子是不是傻了。」有人諷笑道。
張掌柜說道：「五百兩，這個價不低了。萬一你在擦跌了，五百都沒人給了。」
李沐陽笑道：「無所謂，反正是我十兩銀子買的，又只花了十兩銀子解石。」
眾人才恍然大悟，將李沐陽當做傻子，自己才是傻子。
反正李沐陽已經擦出了價值四百兩銀子的靈晶。四百兩銀子，這可是成本的二十倍，早就回本了。剩下那一塊就算什麼也沒有，李沐陽也沒有多大損失。但萬一擦漲了，那就大發了。
想到這裡，眾人也就繼續耐心看石師傅擦石了。
不到一炷香功夫，人聲有沸騰起來了。
「漲了！大漲！」
只見白色石皮被擦出一個窗口來，晶瑩的靈晶純白如雪，一股淡淡的涼意從被開出來的窗口蔓延出來，讓擦石的石師傅手也不免哆嗦一下。
「雪晶，是二階澈泉種雪晶。」
「二階靈晶！」
一聽到這邊有人喊道二階靈晶，頓時半個一樓的人都圍了過來。
要知道大眾區的原石，品相極差，都是人家挑選之後剩下的。十塊原石中能夠切除一塊有靈晶，都很困難。就算切除了靈晶，也多半的小塊的碎靈晶，能夠回本就算不錯的了。像李沐陽花二十兩銀子，就賭出四斤一階白晶，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天大的運氣了。卻沒有想到，剩下那半塊『白鬼裂』原石還能擦出二階雪晶來。
就算是在贏寶閣二樓的精品區的原石，都不一定能夠解出二階靈晶。
剛剛還看幸災樂禍的岳坊主，臉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李沐陽滿臉堆笑，指著正在被解的雪晶，說道：「岳坊主，這雪白的狗屎，你是想吃呀，還是想吃呀。」
「哈！哈！哈……」
眾人齊聲大笑起來。
岳坊主漲紅了臉，恨不得找條地縫賺進去。剛剛還說是塊狗屎，現在卻解出了二階澈泉種雪晶。
岳坊主眼中流出一絲狠毒的怨恨，瞪了李沐陽一眼，然後灰溜溜走了。
「李小友，我斗兵坊出四千兩，買這塊二階雪晶半賭石和四斤一階白晶，算交小友這個朋友。」剛才大耳的婁坊主豪爽說道。
「好！成交。我就喜歡和豪爽耿直的人做朋友。」李沐陽估算著差不多就這個價位，便一口同意成交。
眾人腹議道：「恐怕你是喜歡和冤大頭做朋友吧！」
婁坊主給了四千兩銀票，接著說道：「李小友，你要小心。錚兵坊的岳坊主，可不是寬宏大量的人。今天你讓他失了面子，他可不會善罷甘休。」
「多謝婁坊主提醒！區區一個錚兵坊，還算不了什麼。」
李沐陽臉上沒有絲毫懼意，對他來說，現在主要任務還是擊敗趙昊這個真命天子，其他什麼馮家、錚兵坊不過是跳樑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