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瞳道本質
古色古香的房間里，李沐陽封鎖了門窗。他才拿出一支淡紫色的燃香，點燃，一股淡淡的幽香，慢慢將房間充盈。
寧神香，天瞳大世界特有的一種靈藥，具有靜心寧神、輔助修行的作用。瞳修修鍊瞳訣之前，都喜歡先點燃一支寧神香，讓自己的雜念散去、心神寧靜下來。
李沐陽點燃寧神香之後，沒有立即靜下心來修鍊。半盞茶之後，待到寧神香燃盡，李沐陽才從背上取出背負的劍鞘，拔出了那把八荒劍。
古劍通體黝黑，銹跡斑斑，看上去和破銅爛鐵沒有兩樣。
李沐陽卻不敢小瞧這把古劍，一把擁有一百六十多萬年歷史的上古武聖戰兵。即使屬於自己的時代逝去，也不是一般的晶器能夠相比。
李沐陽凝視八荒劍，眸子之中發出凡人不可見的異彩。如果有神魔能夠感知到李沐陽的眸光，就會發現李沐陽的不可見眸光竟然是十二彩之色。
「稽古之眼，綻放！」
銹跡斑斑的鐵劍微微一顫，發出一聲輕鳴，似乎在訴說曾經的輝煌歷史。
在稽古之眼綻放狀態下，李沐陽看見這把鐵劍外縈繞著的蒼茫古意，已經化為一層實質的黝黑，散發著無盡的歷史滄桑。
古意，物品經歷時間流逝，而留下來的飽含歷史滄桑的歲月之力。
稽古之眼！溯視過去的永恆之眼。
李沐陽的稽古之眼，擁有吸取和賦予物品古意的能力，以及鑒寶、賭石、望氣和讀取古物記憶……。前世李沐陽憑藉稽古之眼，縱橫都市無敵手。
「稽古之眼，攝古！」
李沐陽一雙眸子清澈明亮，無形的眸光在他眼中轉動，化為是兩個看不見的黑洞。黑洞漩渦不斷旋轉，在無形的吸力牽引之下，八荒劍上無盡古意向李沐陽的眸子浪潮般涌去。
李沐陽的雙眸像兩隻饕餮巨口一般，無盡古意被他雙眸吞噬。
八荒劍上縈繞的古意緩慢減退，李沐陽的雙眼卻像永不滿足的饕餮，貪婪吞噬著古劍的古意。
伴隨著蒼茫古意湧入李沐陽的雙眸，一幅幅歷史畫面，從今到古，像電影快放一般在李沐陽腦海掠過。
先是馬子扁販賣畫面，又是酷似馬子扁的男人從古戰場刨除八荒劍，再是到處血堊和硃砂的荒涼古戰場……
這正是稽古之眼溯視過去，讀取古物的記憶的能力。以李沐陽現在的稽古之眼，只要是超越百年歷史的人造古物，他都可以讀取物品記憶。
正是擁有如此逆天的異能，李沐陽前世縱橫古玩風水界。同時擁有鑒定大師、風水大師、武術宗師、雕刻大師、書法大師、繪畫大師、茶藝大師、廚藝大師……幾十個大師和宗師身份。
八荒劍一百六十多萬年的古意，可不是他前世的古董幾百年上千年的古意，能夠相比的。
就算李沐陽穿越時空，源自靈魂的稽古之眼，發生了某些進化。李沐陽吸收起來八荒劍上的古意，也感覺吃力。
一個時辰之後，李沐陽感覺到眼睛的脹痛感，他收了稽古之眼，停止吸收古劍上的古意。以他現在的稽古之眼，一次吸收一萬年的古意，差不多就到了極致。
李沐陽面前的八荒劍，依然銹跡斑斑，一般人看不出有任何變化。李沐陽卻能夠清楚感知到，八荒劍被他吸取一萬年古意，已經變新了一分。
這就是李沐陽吸收古意的額外作用，能夠將舊的古董變成新的物品。也就是說，當李沐陽完全吸收八荒劍的古意。銹跡斑斑的八荒劍，將會變為一把嶄新的寶劍。
李沐陽吸收八荒劍上的古意，無疑是種膽戰心驚的心理折磨。
這把八荒劍被葬在吳堰荒古戰場百萬多年，早已經沾染了戰場里的煞氣、殺氣、凶氣，甚至還有不詳的東西。
李沐陽吸收起八荒劍的古意，是膽戰心驚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將殺氣、煞氣、凶氣等吸入體內，然後就完了。
「引！」
李沐陽緊閉雙眸，盤坐在地板上的蒲團之上。
李沐陽運行起來《基礎瞳訣》，欲將煉化雙眸之中的萬載古意。
《基礎瞳訣》號稱天瞳大世界流傳最廣的瞳訣，相傳是瞳祖蕭翳親身編寫的瞳道啟蒙瞳訣。因為它名氣大，無特殊的屬性和資質要求，修鍊起來中正平和，是瞳道夯實基礎的不二瞳訣。幾乎所有瞳修都是修鍊《基礎瞳訣》開始的，直到突破成為瞳武師之後，才改修其他瞳訣。
李沐陽收斂起雜念，凝神聚氣，心神陷入冥想修鍊之中，《基礎瞳訣》自然在他體內運行。
萬年蒼茫古意，被《基礎瞳訣》牽引。雙眸之中，萬載古意如洪流一般，通過天脈，往額頭中央的松果體流去。
松果體，也就是凡人說的第三眼。
而在天瞳大陸，松果體被瞳修稱為天瞳、豎瞳或者隱瞳。
天瞳是整個瞳道修鍊體系的中心。
瞳修認為，瞳力的本質就是生命之火釋放的光，生命之火則在天瞳之中燃燒。
人的生命之火越旺盛，生命力就越強，壽命就越長，實力就越強。
當人天瞳中的生命之火熄滅時候，就意味著人的死亡。
所以天瞳大陸萬千瞳訣，無一不是以壯大天瞳之中的生命之火為出發點和最終目的。
在天瞳大陸，人體以天瞳為起點，人體之中有九條天脈。
九天脈分別是眼脈、蹺脈、手脈、脾脈、肺脈、腎脈、肝脈、心脈、腦脈。而九條天脈對應著人的視力、速度、力量、耐力、堅固、柔韌、恢復力、爆發力、智力。
瞳道修行的第一個境界瞳鬥士，又被稱為通脈境界。顧名思義，就是清理疏通人體的九大天脈，每疏通一條天脈，就能獲得對應的能力提升。
外在的天地靈氣，在瞳訣的作用引導下，通過暢通的天脈，流入天瞳之中，最後化為生命之火的靈柴。這就是瞳道的修鍊原理。
李沐陽這具身體的原主，之前修行到了瞳鬥士五重。疏通了眼脈、蹺脈、手脈、脾脈、肺脈五條天脈。獲得了堪比常人六倍的視力、速度、力量、耐力、堅固。
只可惜，李沐陽現在的身體里的天脈，被趙昊打入異種瞳力，五條被清理出來的經脈又被重新堵塞了。
隨著《基礎瞳訣》的牽引，萬載蒼茫古意勢不可擋。萬載古意所到之處，堵塞眼脈的火熱異種瞳力，被古意完全雪融一般蒸發了。
「轟！」一聲巨響，在李沐陽腦海炸開，萬載古意流入天瞳之中，李沐陽的心神也被牽引了進去。
李沐陽心神內視天瞳，才發現看是珠子大小的天瞳之中，有著一個似虛似實的無限空間，瞳修稱之為天瞳空間。
李沐陽心神內視看見，天瞳空間裡面，赤紅色生命之火燃燒，發出紅色的生命之光，這正代表李沐陽的瞳力屬性是火屬性。
因為天脈被堵塞，外界的靈氣無法進來。天瞳空間裡面的生命之火，已經退化成了一點小火苗，奄奄一息。
命火火苗微弱，僅僅只能將它周圍方圓一尺之地照亮。
而生命之光的外面，無垠天瞳空間，如同太古地獄一般，是無盡的黑暗和冰冷。
傳說人死火滅，當人的壽元殆盡，生命之火就會化為火星，最後熄滅。
然後靈魂就會迷失在那無盡的黑暗地獄之中，直到新的火星點燃新的生命之火，這個過程就是天瞳大世界的輪迴！
修行瞳道，就是不斷壯大天瞳中的生命之火。當生命之火散發的生命之光，照耀整個無限的天瞳空間之時，就是成就永恆不朽之時。
李沐陽心頭暗罵，該死的趙昊，要不是他，李沐陽的生命之火，也不可能退化到常人地步。
實際上，李沐陽真該感謝趙昊，要不是趙昊廢掉這具身體的原主修為。原主自殺，生命之火熄滅，李沐陽也不可能能夠借體重生。也就是說現在李沐陽體內的生命之火，實際上不是原主的，而是穿越者的生命之火。
感覺到心生雜念，李沐陽連忙運轉瞳訣，靜心凝神。
萬載古意流入天瞳之中，化為命火燃燒的靈柴。
李沐陽的命火燃燒古意，原本奄奄一息的小火苗，旋即變大數倍，化為熊熊燃燒的小火炬。
夠了！李沐陽心中一驚。
旋即他降低瞳訣運行速度，努力控制古意流入天瞳速度。命火是人的靈魂根本，容不得半點閃失，李沐陽怎麼小心都不足為過。
一般來說，常人的命火一寸之高，釋放的命光，也不過照亮天瞳空間半徑一尺之地。
瞳鬥士每提升一重修為，生命之火就會比之前高一寸，生命之光照亮天瞳空間的範圍也隨之變化。也就是說，瞳鬥士一重瞳修的命火兩寸高……而瞳鬥士九重的高手的命火一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