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2章 又令多少人魂夢不歸
「你留在徐川身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以往我們也見過不少這種女子,要死要活,非要跟在徐川身旁,一般分為兩種,一是要徐川的人和心,二是要徐川的命。你呢?」徐芩的話並無一絲誇大之意,回想
過往出現在人員名單活像一出出瓊瑤劇集,徐川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招惹了多少芳心暗許,又令多少人魂夢不歸。
「撲哧!」令毓萌竟笑了出來,而後轉為大笑,這笑聲中,徐芩的確是聽不出半點參悟過內功心法的樣子,而能感覺出的,不過是一具空蕩蕩的肉身,甚至沒有心跳的迴音。
「你!你不是人!」徐芩捏緊了手指,就等著令毓萌的動作,手中帶風直直的劈過去。「我?我要徐川什麼?那便要看他能給我什麼。長路漫漫,我看你還是存點疑問的好,」令毓萌回身,給了徐芩一個挑釁的笑容,「哦對了,我這副身子,你大可去告訴徐川,不過我覺得他不會對我有什麼想
法,反而會加倍愛護於我,至於這原因嘛……那就是你錯過的好戲了。」
這是一種挑釁,徐芩何嘗不知道,錯過了徐川的太多,他心中不是沒有遺憾的,徐川呢,心中可有一絲後悔沒能一直陪著徐芩度過那些難捱的日子?
徐芩摸上那道矚目的傷疤,只覺得心上又疼了一分。飛禽,飛禽,飛禽,徐川一邊嘟囔著,一邊往四處看去,別說飛禽了,他這副沉重的肉身,走在樹林中,腳下踩下撲簌簌的落葉,發出瘮人的樹枝裂開的聲音,所到之處「千山鳥飛絕」,徐川算是體會到了
這句話的意思。
估摸著時間,他已經進了這老林半個小時左右,若是令毓萌真的有心害徐芩的話,恐怕他們兩個人之中早就死了一個,另一個忙著在恢復現場吧。
徐川有些佩服自己的腦洞,既然要找飛禽與爬行動物,不如就先找一隻雞或者兔子烤來吃。
烤雞?徐川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竟然聞到了烤雞的味道,還是有些糊的味道,微微發焦的雞翅膀,他的最愛。
這老林里除了他們還有旁的人?幾乎是順著味道往樹林深處走去,遠遠的似乎看到兩個人的身影,看模樣是兩個壯漢,其中一個身形稍稍薄弱一些,那也是能頂徐川兩個人那麼寬的肩膀,雖然徐川知道英雄不以體重來論斷,可眼下他的
確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武器了,不對,還有兩樣。
「烤的差不多了吧?」其中一個人咽了咽口水問道。
火堆上的烤雞轉了一圈,「在等幾分鐘更香,我這可是叫花雞加烤雞的升級版,保准你吃了上頓想下頓。」
一記有力的聲音在山林中嗖嗖作響,正在火堆旁圍坐的兩個人立馬起身查看四周,眼神交換著信號。
「放下燒雞,饒你們不死。」徐川刻意壓低了聲音,畢竟這事說出來不夠光彩,也不是什麼英勇大戰XX的事迹,而是瀕臨餓暈的人急切需要食物來補充能量而威脅他人。
一般人在深山老林里先是見識了徐川的那招「投石問路」,而後又有這令人不寒而慄的聲音傳來,早就逃之夭夭了,哪裡還管什麼燒雞。
「誰!出來!若是好漢,我庄馳邀你喝一杯,若是野鬼,恐怕這噴香的燒雞你沒有牙也是斷斷吃不得的!」
誰?庄馳?
徐川用了原聲,「庄組長?」跳過了幾棵樹,在庄馳腦袋上方的樹木上站定,「還真的是你?」
蔣山河看到徐川樂的嘴巴都裂到後腦勺上去了,「徐兄弟!可算是見到你了!別在樹上待著啊!快下來!」
徐川一躍到地,與兩個人親切的攀談起來。
原來二人回去領罰,上面顧念他們前半生對於國家行動隊的貢獻,沒有再降罪,而是讓他們革職回家了。
二人一合計,得!也別回家了!兩個大老粗,都沒有成家,更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等著,回去能做什麼?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再回這深山老林來找徐兄弟,闖出一片自己的天地!
「你們想好了嗎?」徐川一邊問著,嘴裡卻是片刻沒有耽誤,一根雞腿啃的乾乾淨淨,「來!徐兄弟!再來一個!」
的確是半分客氣都沒有,徐川聽著蔣山河和庄馳對自己的頗多溢美之詞,又吞下一個雞腿,不知是庄馳的手藝太好,還是自己餓了多時,就差把骨頭一併吞下去了。
「慢點,慢點,徐兄弟,」庄馳很是高興看到自己的手藝得到徐川的青睞。
「徐兄弟,你方才可是存心要逗一逗我倆?」蔣山河開了腔,「庄馳還跟我說是土匪,這年頭哪有土匪不要錢不要命,就要一隻燒雞的啊?」
「哈哈哈哈哈哈是,」徐川拍了拍手上的油,「你們就在這裡紮營嗎?」
「不錯,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們……」庄馳正準備發表自己的演說,徐川卻接過了話茬,「你們準備做野獸的夜宵?」
「這話怎麼說?」庄馳疑問的皺起了眉頭。「別說是餓極了的野獸了,就連我聞到這烤雞的香味都忍不住過來一探究竟,你們吃完了,這雞骨頭總不見得也吞進去吧,也不可能扔到幾公里以外的地方,放在這裡可不就是引著野獸來這裡飽餐一頓嗎?
」
庄馳看了看四周,放眼望去皆是黑洞洞的樣子,被徐川一說也覺得脊背發涼。
「我就說這個地方不可行,」蔣山河起身拍了拍褲子,「徐兄弟,就你一個人嗎?令小姐呢?」
「是啊,」庄馳跟著說,「那我們去你的營地那邊吧。」
「去沒問題,」徐川咳了咳嗓子,「再幫我找一個爬行動物的皮毛,」不好意思直說自己迷路了,徐川對庄馳說道。
千里眼絕對不是浪得虛名,不多時,徐川就湊齊了「飛沙走石」四樣東西,在地上坐定,畫出符紙,將四樣東西恭敬的擺齊整,符紙飄向空中,徐川、庄馳、蔣山河三人跟著這符紙慢慢向樹林外走去。
溫柔的火光噼里啪啦的燃燒著眼前的之枯樹枝,發出引人瞌睡的聲音。
徐芩和令毓萌的口舌之爭早就告一段落,沒有徐川在,這一切毫無意義,兩人都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了徐川現在的情況。
「那個……」
「那個……」
徐芩先開了腔,「女士優先,你先說。」
「他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會不會遇到了什麼危險?你要不要去看看?」
徐芩點了點頭,剛要走,看到令毓萌的臉,卻又折返了回來,「萬一我走後,你自殘栽贓給我,怎麼算?」
令毓萌也被這個疑問弄傻了眼,「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不擇手段的女人?」
徐芩誠實的點了點頭,令毓萌氣結,兩個人再度陷入了僵持階段。
「徐兄弟,為什麼我們要跟著這個符紙走啊?」庄馳看著眼前跳躍的符紙,不,應該說是小火人一樣的東西,疑惑的問道。
「這符紙也叫指路符,避免迷路的,」徐川不以為意的回答到。
「那你方才……」蔣山河看了看徐川有些尷尬的臉色,沒有把話說完。
「前面就是了。」徐川不顧身後兩個人還在思考,直直收了符紙,奔著帳篷而來。
「你回來了!」令毓萌一個起身竟比徐芩還要利落幾分,把徐川看得有些傻眼。
「嗯……徐芩呢?」徐川轉身就看到在車內睡得熟的徐芩,嘆氣的搖了搖頭。「庄組長!蔣組長!你們怎麼也在這裡啊?」令毓萌興奮的跳腳,一如見到娘家人般的興奮,蔣山河只好又再次痛哭流涕的表示報效國家不分編製與否,離隊了仍是國家行動隊的編外人員,仍然為此會奉獻
其畢生的心血。
「行了,令小姐哪裡要聽你這番豪言壯語了,」論看眼色,還是庄馳更勝一籌,「不是說好的防災免禍小分隊嗎?少了誰都不成。」
距離他們入鎮不過兩三個月的光景,一切已經不能重來,既然能出現在這片山林,想必也是回來了有些時日了,「虧了能在此相遇,不然明天你們就要出山了吧?」
「是啊,這就是緣分,來!讓我們喝個痛快!」
「哎?車上那人是誰啊?這車……也是我們的?」
徐川沒有接話,反倒是令毓萌介紹起來,「那人是徐芩,算是幫了我和徐川,只不過人脾氣古怪得很,不愛理人,車是他的。」
蔣山河和庄馳見到了老夥計,心下更是高興的不行,一來二去就喝多了,這夜還是需要徐川來守著。
「你跟出來做什麼?」徐川問身後的令毓萌,「我……」
「快回去吧,夜裡風涼,明日出山,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到現代文明發達的地方,你若是病了,一時半會是看不上醫生的。」
好不容易把令毓萌勸了回去,徐芩笑著在後座上翻了個身,「怎麼,記吃不記打是不是?女人是什麼好招惹的嗎?」
「瞎說什麼,」徐川太久沒跟徐芩說話了,準確說是除了師傅,這段時間所有的心事彷彿都死掉了一般,他只能跟自己說。當初如何來到這裡,如何機緣巧合下成了國家特別行動隊的隊員,與庄馳一干人又是如何不打不相識,徐川講的不快,徐芩默默聽著,不時提出問題,卻也總是問那些不相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