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青黛出事兒
第四百三十四章 青黛出事兒
「啾啾!」球球顯然聽得懂葉豐的話,即刻一聲啾鳴加以回應。
「只是,治好了你的主人之後,你,還會不會回到我的身邊了?」說到這裡,葉豐的心頭,再度被一股離愁別緒包裹了。
「啾啾!」球球再度一聲啾鳴。
可是,它終究是鳥,葉豐聽不懂它啾鳴中的含義。
「相聚離別,都是緣!去吧!」葉豐一抬手,放飛了球球!
眼見著球球向西南的夜空中飛去,葉豐深深地出了一口氣,不管怎麼樣,總算是再度兌現了一個承諾吧!
夜涼如水,葉豐靜靜地坐在黑暗中,體味著心頭的那抹離愁,微微搖了搖頭。
紫苑走了。
球球回去了。
冬兒跟著梅傲雪去了。
胡三夫婦度蜜月,樂不思蜀!
往日熱鬧的杏林春和中醫學會,竟然只剩下了自己孤孤單單地一個人。
微微嘆了一口氣,葉豐囈語般說道:「佛說: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這離別之苦,也是一種修行啊!」
想到這裡,葉豐便站了起來。
可是,就在起身的那一刻,卻是聽得大門外腳步聲起。
片刻之後,一個聲音,恭謹地叫道:「葉先生,您回來了!」
伴隨著這個溫雅的聲音,一道筆挺的身影,映入了葉豐的視線。
依舊是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依舊是那雙一塵不染的白手套。
平凡,又無懈可擊的菖蒲,站到了中醫學會的門口。
只是,幾天不見,菖蒲似乎清瘦憔悴了很多。
葉豐看著菖蒲的出現,倒是笑了,背負著雙手,打量著菖蒲,葉豐不無無奈地說道:「消息還真是靈通啊!」
菖蒲聽得出葉豐話中的抵觸情緒,卻面色不變,上前一步,躬身說道:「葉先生,並非菖蒲有意打探先生的行蹤,而是,已經等候先生很多天了!」
「等我?我和你們之間,已無任何瓜葛,等我所為何事?」葉豐依舊背著手說道。語氣,淡淡的!
借著衚衕中微弱的燈光,葉豐看到,菖蒲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面有痛色,嘶聲說道:「葉先生,我家小姐,出事兒了!」
此言一出,葉豐的眉頭,就是猛然一抖。
「蘇青黛?」葉豐的語氣,不再淡然。
菖蒲的眉頭,皺得更緊,憔悴的臉上,滿是深重的痛色,喉結上下抖動著,勉力開口說道:「菖蒲失責,沒有護得小姐周全!」
「她,她怎麼了?」葉豐驚聲問道,感覺到,自己的心頭,一陣狂跳。
「就在胡先生結婚的那個晚上,小姐孤身騎行,遭遇了暗算!」菖蒲的聲音里,全是顫抖,自責和痛惜的聲音,聞之令人色變。
葉豐聽了菖蒲這話,亦是身形猛地一晃,腦海中,霎時間,浮現了那個烈焰紅唇,顛倒眾生的身影。
胡三結婚的晚上?
那一晚,自己見過她啊,不止是見過,還留下了一百萬的支票,和決絕的姿態。
而就在那一晚,她就孤身騎行,最終,遭遇了暗算。
想到這裡,葉豐只覺得心臟一陣鈍痛,幾乎透不過氣來。
好在,菖蒲又繼續開口說道:「小姐目前還在醫院裡搶救!」
葉豐聞言,身形再度一陣搖晃,感覺到那一口氣,終於透過來了。
「可是,醫生說,頭部受創嚴重,所以……」
「所以怎麼樣?」葉豐即刻追問道。
「所以,小姐一直昏迷著!已經昏迷了幾天了!」菖蒲答道。
葉豐聽到這裡,微閉雙眼,終是長出了一口氣:蘇青黛沒有死!
菖蒲,上前一步,走到了葉豐的面前,竟撲通一聲,單膝跪倒,看著葉豐,大聲說道:「葉先生,我知道,您對我們的身份,多有抵觸。可是,菖蒲願不惜一切代價,請求您為小姐醫治!縱使您讓菖蒲粉身碎骨,菖蒲也在所不辭!只要您,能夠治好小姐!」
葉豐看著幾近完美的菖蒲,合身跪在滿是塵土的地上,葉豐的心頭,亦是狠狠一震。
沒有理會菖蒲,葉豐邁大步便向門外走去:「帶我去看她!現在!馬上!」
菖蒲聞言,挺身而起,門外不遠處,便停著那輛奢華的加長林肯……
十幾分鐘后,葉豐就和菖蒲一道,出現在了海城最著名的一家私立醫院中。
一進門,便感受到,整個醫院內的氛圍,都很是沉悶緊張。
一些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行色匆匆,偷眼瞅著菖蒲的身影,一個個面有懼色。
幾十個身著黑衣的神秘人物,遍布在醫院最頂層的豪華病房之外。
眼見著菖蒲帶著葉豐現身,這些神秘的黑衣人,齊刷刷地躬身站好。
菖蒲,連正眼都沒有瞧他們一眼,單手在前,半躬著身體,引著葉豐,走進了這間病房。
病房內的諸多奢華,卻無一物入了葉豐的眼,因為,葉豐此刻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病床之上的那個女人身上。
滿身的擦傷和淤青,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頭臉明顯腫了起來,各種管子,插滿了全身。
曾經不可一世的女王,蘇青黛,此刻卻是一片慘象,一動不動地躺在了床上。
白色的被子,蓋在她瘦削的身體上。
病床之側,站了好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卻一個個低著頭,沒有一個人,敢喘一口大氣。
空蕩蕩的房間內,只有各種醫療儀器的滴答聲。
這一切,都令一抹鈍痛,毫無徵兆地襲上了葉豐的心頭……
「如果我死了,你會難過嗎?」
「會,所以你最好不要死!」
這句曾經的對白,一下子就在葉豐的腦海中,響徹起來,讓心頭的鈍痛,變得格外地清晰。
葉豐不由自主地就記起了,初見她時,她目不斜視,旁若無人地彈琴,琴聲中滿是隨心所欲。
也記起了,她赤裸著雙足,蓮步輕移間,星眸微眯,魅惑地笑道:「我叫蘇青黛,記住了!」
也記起了斷崖之上,在獵獵海風中,她桀驁不馴,又寂寥萬分,高處不勝寒的孤單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