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多少碧血染宵塵(2)
幻塵一群人領命離開。玄武峰的玄武鎮煞法陣,目前安排的都是未渡劫的大乘高手住持,足以抵擋目前魔教的進攻,渡劫的高手和散仙畢竟只有五十多位,不到最後時刻,幻真是不願動用的。
幻真又對幻虛道:「師弟準備一下,兩個時辰后,你們去接替幻塵。」
幻虛拱手道:「這個自然,我等立刻去準備!」說完帶著十餘名大乘境高手,在一邊休息養神。
約莫過了一個多時辰,許元宗端了一壺茶上來,取出十餘只杯子,一一斟滿,笑道:「師祖,諸位前輩,喝口茶吧,待會主持陣法,恐怕想喝口水也難。馬上弟子也該出去主持一輪進攻了,只怕沒時間來伺候各位了。」
說罷,許元宗隨意取過一杯茶水,向眾人示意了一下,一飲而盡。眾人也紛紛取過茶水,輕啜了稍許,許元宗告辭離開。
如今的玄武殿,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得來,只有想許元宗這般的親信弟子,才有資格在這裡端茶送水,不止如此,所有的茶水點心,都是經過重重檢驗的,若不然,被魔教鑽了空子,損失就大了。
一名大乘境高手笑道:「幻虛師侄,許元宗這般的人才可不多見,做事謹慎仔細,可堪大任也罷,修行速度也快,才修行兩百多年,便已經是合體境初期,比之你當初都要強出許多,難得啊難得!若是我玄武宗這次能逃脫大難,以後掌門之位,只怕該交到他的手中。」
幻虛拱手笑道:「過獎過獎,元宗這孩子,資質雖不能說是出類拔萃,但也是出眾的那種,勝在悟性強,勤奮,以後還要仰仗各位的扶持!」
眾人紛紛笑道:「那是當然!」說話間各自將杯中的茶水喝完。
走出玄武殿,許元宗長吐了口氣,暗道:「師父,師祖,玉兒,莫要怪我,即使我不下手,別人也會下手,我下手,還能給玄武宗留下點火種,總勝過被魔教趕盡殺絕的好!」
不錯,他就是那日在墜星崖的那名白衣人,他送給眾人喝的那壺茶中,已經下了七星平氣散,一種無色無味毒,其實也算不上毒,這本是一種平復真元的藥劑,非常難得,主要是練功岔氣時用來防止真元亂躥的藥劑。
服用此藥劑后,四個時辰內有效,真元的流動會局限在某一範圍之類。比如眾人喝下了那茶水,若是正常運轉真元,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想要提高真元的強度,卻是不可能的。當初,長生就曾經喝過這種藥劑,不過很可惜,長生當時一點真元也動用不了,喝了,也是浪費了,沒有任何效果。
也就是說,幻虛等人主持護陣后,若還是如現在這般,雙方不緊不慢地攻打,是攻不破護山大陣的,但若是對方突然出現大量高手,突然襲擊,那就慘了,幻虛等人根本不能臨時提高真元輸出,支撐到別人來援之時。
「元宗!」許元宗正在胡亂思想時,忽聽有人叫道,抬眼望去,正是妻子韓玉兒,不覺臉上又些發白。
「元宗,你怔怔地再想什麼?叫了你好幾聲也沒聽見。」韓玉兒一手護住微微凸起的肚子,一手將許元宗肩頭的一片枯葉捻去,問道。
「我,我在想這次大戰,不知我玄武宗能否能挺得過去!」
韓玉兒默然,輕聲道:「我相信你,也相信諸多長老,祖師,前輩,有你和他們在,一定能挺得過去!」
許元宗苦笑道:「但願如此!」
「這場大劫過後,你說我們的孩兒,叫什麼名字好呢?」韓玉兒幽幽地問道。
許元宗搖搖頭,道:「快回去歇息吧,這裡的事,不須你操心,現在孩子是男是女都還不知曉,想這些太早了,我也該去換劉師兄他們。」
「嗯,」韓玉兒輕輕地替許元宗整理了下衣冠,輕聲道,「你要小心!」說罷,轉身便要離開,許元宗突然一把拉住韓玉兒的手,韓玉兒回頭詫異地望著許元宗。
「你……你也要小心,如果……玄武峰保不住了,趁亂逃走,魔宗不會太關注……就算不是為了我,也為了你腹中的孩兒!」
「元宗,」韓玉兒奇道,「你這是怎麼了?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
「沒事!」許元宗放開韓玉兒,揮手道,「也許是看見死的人太多,心裡不太舒服吧!好好保重自己!」
「放心吧!」韓玉兒婉然一笑,轉身離去。
許元宗深吸了一口氣,架起飛劍,朝他負責的那處法陣飛去,按照約定,他成功之後,只需施放一個特殊的法術,一頭飛翅白虎,魔教那邊自然知曉,一個時辰后,便會全力攻擊。他身上配有一塊特殊的玉佩,憑著這玉佩散發的氣息,元嬰境以上的魔教高手,是不會向他出手攻擊的。
「魔教難道就想憑這樣的攻擊便想攻破我玄武宗么?」一名大乘高手笑道。
「只怕不是,」幻虛搖頭道,「魔教只怕另有打算,懈我軍心也有可能,畢竟若只是西漠魔教一枝來攻,想要功破我護山大陣,是很難的。」
「想突然襲擊?」另一名大乘高手笑道,「即使三四百名大乘境高手同時出手,我們也能抵擋數十個呼吸,數十個呼吸,守候在玄武殿的眾多渡劫高手早該到了。我看此次,我玄武宗有驚無險。」
「可要小心。」幻虛提醒道,「若真是三教聯攻,那就危險了,我只是擔心,那陰山教和青教,為何還沒出現,若是他們出現,突然襲擊……」
「那又如何,即便他們能湊出一千名大乘境高手,同時出擊,我們也能頂個十個呼吸,十個呼吸,支援的人也該來了!」
「不錯,幻虛,你多慮了,若真是三教聯手來對付我玄武宗,這些人早該出手了,攻破我玄武宗的護山大陣,那是休想,花個兩三天的時間,磨耗盡我等的真元,那倒是有可能。如今這般不緊不慢的打,我們怕什麼?」
眾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