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又是故人相逢時(1)
長生等人在臨淵山等了三個多月,果然接到消息,司徒無咎會過來,讓他們再耐心等等。這段時間,長生等人與鹿臨淵等人也混熟了,鹿臨淵也不再那麼怕李向明了,從鹿臨淵的話語之間,長生推測,司徒無咎正在四處聯絡這昆崙山的妖族,似乎有什麼大的動作。
而昆崙山中幾位實力超強的高手,都很支持司徒無咎,也出手利用他們的影響力,壓服群妖,幫助司徒無咎。
又等了一個月,司徒無咎終於來到臨淵山。
司徒無咎還是那副模樣,披頭散髮,遢鼻虯髯,臉上總帶著一股化解不開的恨意,只是身上的灰衣換做了黑袍,站在那裡,如同一柄鋒芒畢露的利劍。
長生一呆,回想起傳承的一幕幕,不由得感慨萬千。
「長生,你來找我做什麼?」倒是司徒無咎先開口說話。
長生急忙行禮道:「小子見過前輩!」
司徒無咎點點頭,道:「不必多禮,你那古里古怪的功法練成了么?你找我一定有事,說吧,不用繞彎子!」
這司徒無咎看來還是原來的那個性子,長生苦笑了下,道:「功法算是練成了一部分,小子這次來,主要是為我師父的事而來。」
司徒無咎一愣,道:「你師父?哦,你說的是酒狂吧!酒狂的事你來問我作什麼?」
長生看了看司徒無咎,想了想,道:「小子想要請問前輩,我師父生前可來找過前輩?」
司徒無咎答道:「他有沒有找過我,我不知道,不過,我沒見過他。」
長生回頭看了看李向明,躊躇了下,接著問道:「這麼說,我師父並未與前輩起什麼衝突?」
司徒無咎眼中精光一閃,立刻明白了過來,臉上略帶一絲怒意,反問道:「原來你是懷疑我殺了你師父?如果是這般,直接說出來!」
長生默然,點了點頭。
司徒無咎冷哼了一聲,道:「我沒有殺你師父!滿意了嗎?」
長生有些尷尬,不知該說什麼是好,李向明笑嘻嘻地道:「在下李向明,前輩可還記得我?」
司徒無咎點點頭道,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冷聲道:「有話直說?」
李向明問道:「以前輩的實力、性情,無論去西漠還是中土,在下都可以理解,可是前輩偏偏就呆在這西域蠻荒之地,四處奔波,前輩能否告訴在下,這究竟是為何?還有,不知三年前,前輩又在哪裡?」
「大膽!」司徒無咎驀地站了起來,一掌擊碎了身邊的一張石几,喝道,「李向明,你有什麼資格來質問我?
我說過,我沒殺酒狂,難道還要我再說一次么?就算我殺了酒狂,你們又能拿我恁地?長生,信與不信,全在於你,不信,要報仇,你完全可以來找我,我接著便是!
李向明,你莫以為你有那桿破旗子護住你,我就奈何不了你,我有心要殺你,你逃也逃不掉!」
李向明被噎得無話可說,滿臉漲紅,長生急道:「司徒前輩,李兄不是這個意思。不錯,我們之前確實懷疑過前輩,一則是因為前輩行蹤詭秘,再則是因為在這昆崙山中,能一招殺死我師父的,實在找不出幾個人來,這才來詢問前輩。
前輩若真是殺我師父的兇手,那自無話可說,有死而已。不過,前輩既然說了不是,那定是不是,是我等誤會了前輩,望前輩莫怪!」
司徒無咎臉色這才有些好轉,氣呼呼地坐下,又道:「長生,這昆崙山中,有本事一招殺死你師父的,恐怕不止我一個,若論行蹤詭秘,他只怕更勝我千百倍。」
長生奇道:「前輩所說的『他』又是指的誰?」
司徒無咎冷聲道:「不就是崑崙宗的長老,我敬愛的師父,隱居了數千年之久的出塵子么?」
「你胡說!」李向明猛然站起,怒道,「我……出塵子閉關數千年,向來不理江湖恩怨,又談什麼行蹤詭異?你說你是出塵子的徒弟,可是,為何崑崙宗中,我從未聽說過有你這號人物?」
司徒無咎目光如利刃般逼向李向明,一字一頓地問道:「你,與崑崙宗,究竟有何關係?說!」
長生急忙擋在兩人中間,對李向明道:「李兄莫急,據我所知,司徒前輩,多半就是出塵子仇千寇讎老前輩的徒弟,這件事,早有人對我說過,他應該不會騙我!」
李向明滿臉的驚訝與不解,緩緩地坐下,陷入了沉思。
司徒無咎看了長生一眼,道:「是誰告訴你的?我與那仇千寇的關係,這世上,只怕沒幾個人知道,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長生轉過身去,道:「是一位叫石中軒的前輩,前輩可曾認識?」
司徒無咎眼中略一恍惚,嘆道:「原來是他,許多年前,他曾來找過我,故弄玄虛,哼,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長生問道:「石中軒果真見過前輩?」
司徒無咎沉思了片刻,道:「見過,話不投機,還打了一架。」
「石中軒比之前輩如何?」長生追問道。
「我不曾贏,他不曾輸,半斤八兩,誰也奈何不了誰!我記得,五千多年前,我也見過他一面。以後便再沒聽說過他,這老東西,躲了五千多年,然冒出來,不知想做什麼!」
長生搖頭道:「他五千年前,被關進了鎮魔塔,兩三百年前才脫困。」
「他?他也會被關入鎮魔塔?」司徒無咎搖搖頭,「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誰有本事將他關入鎮魔塔?」
長生一愣,這一點他還真沒仔細想過,石中軒心思縝密,誰又有本事,又為何要將他關入鎮魔塔?
李向明這時也抬起了頭,道:「司徒前輩,你是不是出塵子的徒弟,我自會再去查證,不過,既然他是前輩的師父,為何前輩似乎對出塵子卻沒有半點敬意?」
「敬意?」司徒無咎突然嘎嘎嘎地怪笑起來,臉色變得潮紅起來,「不錯,他是我師父,我理應對他有幾分敬意,可是,」司徒無咎突然眼放寒光,咬牙切齒地道,「他值得我尊敬么?」
只聽得眾人心中一股寒意升起。
「前輩與出塵子可有什麼恩怨?」李向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