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蠅營狗苟為哪般(5)
有人悄聲答道:「狗愛吃什麼?」
眾人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呵呵笑道:「這韓掌門,怎麼罵人還帶拐幾個彎的?夠損的。」
「還別說,這韓掌門,膽子夠粗的,按說玄武宗衰敗至今,實力最多與一個大宗門相當,她怎麼敢對聖教主這般說話?」
「這你就不懂了,你注意看看,韓掌門與其他的六大仙宗站在一起,聖教主卻獨自站在一邊,顯然六大仙宗是支持韓掌門的。」
「不止這些,」旁邊有人插言道,「這裡面有學問,弄不好,聖火殿只怕要與其他的七大仙宗決裂。」
「是么?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難怪,聖掌門會問那些奇怪的話。」
「聖掌門也問過你們么?」
……
「聖火殿真要與七大仙宗決裂了,該站在哪邊好?」
「這不是廢話,當然是崑崙宗這邊,崑崙宗可是億萬不倒的老牌仙宗,無論發生什麼事,跟著崑崙宗總沒錯。」
「話是這麼說,崑崙宗是倒不了,可咋們這些宗派會象割麥子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跟著崑崙宗未必就安全。」
「噓——小聲點,小心被他們聽見。」
「怕什麼,大家都在議論,不止我一個,怎會注意到我?」這位老兄可能還沒意識到,眾人的確都嗡嗡地都在議論,只是這位老兄天生一個大嗓門,就數他的聲音最大了。
按下眾人的議論不說,再說許元宗身後的兩人,一名便是三聖宮見過的趙延慶,還有一名,叫陳進,原本是玄武宗附屬門派的一位長老,大乘境後期,玄武峰大戰之後,投降魔教后被編入到了許元宗掌管的玄武宗中,成為玄武宗的長老。之前,長生還在玄武峰之時,此人曾數次拜會過幻虛,所以長生認得他。
許元宗嘆了口氣道:「玉兒,你還是那麼大的脾氣,不管怎麼說,你畢竟是我的妻子,我那孩兒,還好么?」
韓玉兒怒道:「你我夫妻之實,早就隨著你當初的背叛煙消雲散了,休要再提夫妻之事來羞辱我,還有,世上並沒有你的孩子。」
許元宗搖搖頭,道:「當年的事,自然有其不能為人道的苦衷,你雖無情,我卻不能無義。至於我們的孩子,始終都是我們的孩子,他的血管中流的血,有一半,是我許元宗的,無論他姓許,還是姓韓。不管怎麼說,孩子他沒有錯!」
韓玉兒氣得發瘋,怒喝:「我殺了你!」手中的皓月劍兜頭朝許元宗劈了過去。
許元宗袖子一揮,身前一道劍光閃過,將韓玉兒的劍氣劈散。
許元宗是何許人,天資雖然比韓玉兒低些,不過,自從他當上了玄武宗的掌門,資源就沒缺少過,進步也不小,如今,他的修為分神境初期。
而韓玉兒,雖然天資堪比袁依依、蘇宛如,奈何如今的玄武宗資源稀薄,有什麼好東西,也是供著門下優秀的弟子和長老,她自己反而所取極少,又要分心宗門的要務,這些年下來,也不過是合體境初期,如何攻得破許元宗的防禦。
蕭景逸嘎嘎怪笑了兩聲道:「這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倆打情罵俏,不太好吧!」
「你說什麼?」韓玉兒氣得滿臉通紅,棄了許元宗,擺劍便要朝蕭景逸刺來,斷水慌忙一把拉住韓玉兒,低聲道:「韓掌門,莫要與這等人置氣,正事要緊。」
長生也勸道:「玉兒姐,跟許元宗的恩怨,我們遲早要算,莫要中了他的激將計。魔教的事,也總有清算的時候,且忍一時之氣。」
六大掌門也紛紛相勸,如今的韓玉兒早已不是當初韓大小姐,這些年來的歷練,早已經是精明干達,深懂人情世故,剛才不過是怒火攻心,一時失了分寸,她若真要出手攻蕭景逸,被蕭景逸一掌斃了也就斃了。蕭景逸是什麼人,那是渡劫后的絕頂高手,實力非凡,要斬殺韓玉兒,只是一招的事,就等著韓玉兒來攻他。
而這許元宗也不是善鳥,心機城府深不可測,句句似是溫和良善,卻字字都在撩撥韓玉兒,他這是想借韓玉兒立威,彰顯他許元宗。韓玉兒一時不查,竟然中了他計謀。
長生看得明白,這麼一點撥,韓玉兒立刻醒悟過來,深吸了口氣,狠狠地瞪了許元宗一眼,大聲道:「許元宗,你休要假仁假義,惺惺作態。馬有垂韁之義,犬有濕草之恩。我且看你能猖狂到幾時,且看你,哪一位英雄撕開來偽善的面目,又有哪一位豪傑來收取你低賤性命!我韓玉兒對天盟誓,能做到者,結草銜環,必報答之!」
許元宗見韓玉兒不再上當,併當著眾人的面,立下重誓,臉色一沉,卻又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是長嘆了一口氣,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罷了罷了,是非功過,任人評說,總要蓋棺才有定論。」
長生心中驚怵,暗道:「這個許元宗,好厲害,當初屢次輸於他,不冤。」
韓玉兒不理許元宗,眾人都明白,再怎麼說,這許元宗不過是呼延爍的一個傀儡,在玄武峰的那個玄武宗,早有消息傳出來,李問心將他壓得死死的,處處給他為難,時時讓他難堪,教他顏面盡失,不給他半點出頭的機會,此時不理他,便是最好的法子,他再怎麼表演,也不過是跳樑小丑,若真與他計較,反而抬高了他的身份。
凈塵掌門轉過身去,盯著聖世奇,淡淡地道:「魔教、偽玄武宗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聖教主,你總該給一個解釋吧!」
不待聖世奇說話,倒是許元宗上前一步道:「凈塵掌門,此言差矣,怎麼說,我玄武宗與聖火殿也都是八大仙宗之一,我為何不能來這裡?」
凈塵眯著眼睛,淡淡地道:「你是何人?聖教主,他又是何人,是你聖火殿的弟子么?」凈塵明知故問。
人群中有人哈哈大笑,答道:「凈塵掌門,你認錯了,他可不是聖火殿的弟子,本來是伺候老子拉屎拉尿的小廝,誰料攀上了高枝,被人看中,做了兔兒爺,包養了起來,閑來無事,找了一幫地痞無賴,成立了個什麼什麼宗,總之是冒名頂替便是了。」
長生心中一樂,這人的聲音他認得,是呂天歡,沒想到此人還是個妙人,知道湊趣。此話一出,眾人哄堂大笑,人群之中有人大聲叫道:「兔兒爺,多少銀子一晚上,伺候得老爺高興了,我給雙倍!」這聲音,長生也認得,乃是九陰教主。
趙延慶羞得滿臉通紅,低下頭去,陳進則是大怒,高聲喝道:「什麼人?給我滾出來,鬼鬼祟祟,算什麼英雄?」
聞言,人群之中跳出一人,正是九陰教主,九陰教主此時也不在收斂氣息,一手叉腰,一手伸出蘿蔔般粗的指頭,指點著陳進,惡狠狠地道:「我出來了,你這兔兒爺的破跟班的,要怎地?要打架么,我正手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