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碼個頭
葉言朝著白文**手說道:「晚生與大人平日素未謀面,可是大人卻是三番五次的相助於我,晚生自是感激涕零,只因學生家中貧困,身無長物,唯有勤奮進學,考取功名,不叫大家失望了。」
白文中看到葉言這般,更是得意洋洋,好像葉言如此知文達理,就是他教誨的一般,若是葉言真的有了才就和名氣,自己這順手相助的故事,傳出去也不妨為一段佳話。
說不定到時候他的名字還能留垂青史呢,想到這裡白文中心中還真是高興了,拍著葉言的肩膀,佯裝深沉的說道:「其實這是你應得的,以後好好努力,考出個功名,讓那些眼高手低的文人才子們瞧瞧,也替咱們東城的百姓長一回臉。」
說著話,白文中好像已經看到了葉言金榜提名,而那些曾經藐視自己的官員們,一個個氣急不已的樣子。
白文中心裡這麼一想,那更是高興了,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看的是張曹案和葉言頗為無語,這官老爺,怎麼忒不著調了。
而就在這時,方才領命出去的林小七老爹,林捕頭回來了。
只見他剛進入衙門的大院,便是長聲喊了起來,道:「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白大人,東城碼頭上的那群鹽販子們也太沒品了,竟然聚眾鬧起了事來,這次老子要多派一些兵丁去,將他們一干人等統統的抓起來吃牢飯,還得毒打那群刁人一頓,否則難解我這心頭之恨。」
這邊白文中還是高興呢,聽到林捕頭這般叫嚷,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憋了好長時間,才是滿臉通紅的問道:「他們還沒有答應嗎?」
這邊林捕頭已經進入了屋裡,怒氣沖沖的往凳子上一坐,怒火衝天。
「他們何止是沒有答應啊,那群混蛋們差點和我們打起來,這幫子人,一個一個心都爛了。」
葉言見到林捕頭回來后,心中本來還挺高興的,此時見到林捕頭不高興,也就知趣的沒有上前詢問,在一旁立著。
「今天早晨的時候,大人不是派我去碼頭募捐嗎,我就按著上面的名錄,在碼頭那邊連催了幾家鋪子,可是這群人都是一個個鐵公雞,沒有一個肯拔毛的,我就告訴他們,到時候開閘放水,激起了民憤,咱們東城衙門可就不管了。」
張曹案道:「老林,你說的不錯啊,就該把話和這群人給挑明了,不然他們聽不懂人話呢。」
誰知林捕頭卻是一拳砸在桌子上,道:「本來嘛,被我說的這群人裡面,多少有幾個意動的了,然後我先前找了布店的掌柜劉剪子去當托,事情就要圓滿完成的時候,卻沒想到,來了一群鬧事的給破壞了。」
「誰敢在我白文中的眼皮子底下鬧事?」白文中怒聲問道。【零↑九△小↓說△網】
林捕頭嘆了口氣,道:「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西城的西門慶,西大指揮使。」
葉言冷不丁的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也是一喜,依舊默不作聲,豎著耳朵聽著。
「也不知道那西門慶到底得了什麼話音,來到咱們這邊碼頭就給堵上了,反而笑話我們東城的蝦米官,一個個自身都難保,還敢冒充大頭出來,我當時一聽就差點拔刀和他們打起來,只是那傢伙手底下也有幾個好手,這不我才糊塗了,早該帶一些兵丁去了。」
?一邊說了,又不忿的一拳砸在几案上。還猶自不甘的道:「大人,我是回來跟你要人的,老子得多帶幾個人將那西門慶的捉出來抽一頓才泄氣,要不然老子以後還有何臉面在東城行走?」
一旁葉言聽樂了。
他本還頭痛西門慶那混蛋,正要與林捕頭商量怎麼對付,卻不想那混賬今日先將林捕頭得罪了。
聽這話音,又何止是得罪了林捕頭,這明擺是把東城衙門都沒放在眼裡。
「老林不得魯莽,你不知那西門慶的底細,這人可不止是指揮使那麼簡單,他還是西城楊戩那死太監的親家,而且還和鹽販子李家有些來往,不是那麼好拿捏的。」
這話一出,本還在偷樂的葉言先心頭一緊。
又是李家?這李家不過一個鹽商大戶,怎地卻人人談虎色變一般,難不成還另有什麼了不得的來頭?
葉言心中不明所以。
「媽了個巴子,抱死太監的大腿,還有臉這般得瑟,去年在府城,老子因為小事得罪了李老三,一個不留神便被踹到了東城這芝麻綠豆的鬼地方,今兒又是李家從中作梗,當真是可恨!」
白文中一巴掌拍在小几上,咔嚓一聲,那小几便被他盛怒一掌給拍了個散架。
一旁張曹案也是皺著眉頭到:
「李家這些年仗著自己和楊戩的關係,越發在開封府里肆無忌憚,簡直快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前年走私三十船食鹽倒賣,被張叔夜的上書彈劾,好歹還收斂了一陣,去年鹽場案發,張叔夜老將軍卻被貶到了蘇州,唉…」
一頭白文中氣憤不止,那武人爆脾氣上來,口無遮攔的話便順口而出:「看來咱們這個大宋是沒救了,北方金遼年年叩關,南方方臘到如今還不平定,陛下春秋有年,卻愈發優待戚貴內璫,張老將軍何錯之有?不過是得罪了陛下身邊的人,被逼蘇州,滿朝奸佞,如此昏君,還真不想伺候了!」
張曹案當即嗯哼一聲,趕緊阻攔道:「大人慎言。」
白文中趕緊收住了嘴,幸好這堂中沒有外人,隔牆有耳,要是有個聽了話去的,告他個胡言亂語,誹謗聖躬,他不得完蛋?
只是這撓頭的事兒,又該如何處置呢。
眾人紛紛愁眉苦臉的各自找了椅子坐了,不禁長吁短嘆。
一邊林捕頭也才注意到葉言在立,問道:「葉言你怎地在此,是來找我的吧?」
一眼拱手,笑著說:「可不是的,倒是不知道衙門裡頭這兩日事情這般繁亂,本還指望叔叔給搭個幫手,這下倒是不忍勞煩了。」
林捕頭問道:「我聽小七說的稀里糊塗的,這小子就說不周全個囫圇話,你給我說清楚,你家到底遇到什麼難事兒了?」
葉言看林捕頭表情,哪裡是真不明白事由,這是變著法兒叫他陳述事項,借勢幫襯他呢。
心底感動不提,葉言趕忙將事情經過一一說明,又添油加醋一般將那西門慶如何奸詐,如何蠻橫說的人神共憤,但凡聽聞之人,此時怕不都恨不得當場砍了那混賬。
張曹案聽了經過,這才想起那日在葉言宅中,葉言問他玉師的事兒,原來是這麼個由來。
「葉言,你是說他鋪上欺詐你們母子?你娘那玉鐲子是真的,只是被他做了手腳?」
葉言沉聲道:「我娘親的為人,先生是知道的,我娘親好歹是大家名門閨秀,要說她這玉鐲字的由來,我倒是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是父親送的,說這玉鐲子是假的,我卻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