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棄子

  卓楓皓得知卓慕雪抓了個人以後，只說讓她隨意處理，不用知會他。似乎是跟出去的那頭也有不小的收穫。梁小姐還真如她說的，連當誘餌的分量都不夠。


  梁小姐知道的確實不多，卓慕雪反覆問了，也沒有問到特別有用的信息。


  沒多久，胡力傑過來向卓慕雪稟報了外頭的情況，讓她配合著做一些安排。


  胡力傑退下，卓慕雪靜思對策。這時，全叔忽然來了消息：梁家涉及不深，莫牽連無辜。


  當初曾有約定，若不是急事、要事，不用巫力傳信。莫不是梁家出了什麼事？難道二哥對梁家做了什麼？

  卓慕雪立即回信：發生了什麼？需要我做什麼？

  全叔那頭隔了一會兒才有迴音：罷了，遲了。


  誒～卓慕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她身處這小院，能知道的，都是她二哥想讓她知道的。若有什麼不能告訴她的，胡力傑等人不會多說一個字。


  全叔他們會找上她，估計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卓慕雪取出梁小姐的髮釵，打發了人拿著髮釵去請汪夫人。就說梁小姐在小院受了傷，無法動彈，請汪夫人前來領人。


  梁家什麼樣，卓慕雪不清楚，可那梁小姐是汪夫人帶進小院的，她絕對脫不開關係。


  而且，據胡力傑的稟報，外頭還沒對上汪夫人。這汪夫人若是有膽識的，可能會走這一趟，若是沒有，只怕這梁小姐只能是棄子了。


  時間眨眼過去，卓慕雪陪著大嫂吃了飯，又聊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汪夫人來。


  小睡了一會兒，卓慕雪想了想，去了柴房。


  叫人將梁小姐放了下來，卓慕雪慢悠悠地問：「梁小姐，你覺得你的同伴會來救你么？」


  旺財一直在柴房周圍叫喚，梁小姐精神緊繃了幾個時辰，此時已有些支撐不住。


  聽到卓慕雪的話，她哭泣著說：「會的，會的，他們一定會來救我的。一定會來的！」


  「你覺得她們什麼時候會來？」


  「馬上，他們馬上就來了。再等一會兒，就一小會兒。」


  與其說梁小姐是在跟卓慕雪說話，倒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要是等到明天天明，還沒有人來救你，那他們就是不要你了。」卓慕雪看了看她，接著說，「對了，梁家你回不去了。梁家今天下午就開了祠堂，把你的名字從族譜上抹去了。」


  「不，不會的，你騙我！不會的，一定是你騙我，嗯，就是在騙我。」


  「我沒有沒騙你，等到明天天亮就知道了。他們不但不會來救你，他們還要殺你滅口。」


  「不！不會的，你胡說！」


  「你可以等，等他們來救你，可惜，他們……」卓慕雪故意欲言又止。


  吩咐留下旺財在門外守著，卓慕雪便離開了。


  隨後，卓慕雪出門逛了一圈，聽茶樓的散客，菜場的大媽們說著各種八卦。雖然一百句話里也未必有一句是有用的，可卓慕雪聽得起勁。


  回到小院以後，卓慕雪似乎忘記了柴房裡的那個人一樣，該做什麼還做什麼，和往常一樣。


  次日天蒙蒙亮，卓慕雪就到了柴房。她獨自一人進去，其他人都守在門外。


  梁小姐還沒有睡醒，卓慕雪用木柴捅了捅她，說：「梁小姐，你看，天亮了。沒有人來救你，他們不要你了。」


  梁小姐本能地舉手擋住亮光，嗯了一聲，側過身去。旺財幾聲響亮地叫喚，嚇得梁小姐彈地而起。


  等她終於清醒了些，就看到卓慕的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梁小姐，他們不要你了，他們還要殺你。」卓慕雪看著梁小姐的眼睛說。


  「不，不會的……」


  「你看，天都亮了，沒有人來救你。他們不救你，可不就是不要你了。他們還要殺你。」


  梁小姐對上了卓慕雪的眼睛，慢慢地，眼裡只有那一雙明亮的眼睛：「不，我不要死，救我，救救我。」


  「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夠救你，你要回去，要讓他們重新相信你。」


  「我要回家，我……我回去……」


  「對，你要回去，要讓他們相信你。你要好好待在他們身邊，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留下他們的罪證，藏好，才能在他們要殺你的時候救你自己。記住了么？」


  「我回去，留意他們的一舉一動，藏好罪證，保護自己。」


  「記住，藏好罪證才能保護自己。」


  「藏好罪證，保護自己。」說完，梁小姐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卓慕雪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累出了一身汗，臉色也蒼白了許多。


  她不知道今天這步棋走沒有效果，會有什麼樣的效果，僅僅是想做，便這麼做了。


  緩和一下，她便吩咐胡力傑趁著天色還未大亮，悄悄地將梁小姐送出去，自己回房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