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平白拿正妻之位!
「不不,不用了。」我一聽就知不好,連忙陪著笑:「家裡夫君快回來了,想必看不見我是要著急的,姑姑若是哪日沒事了,到將軍府去,玉綉必定好好宴請您一頓。」
可我的解釋根本沒有用,我一開始以為,她們多少會顧忌我的身份,誰知,竟然真敢對我使用暴力!
幾個侍女按著我,隨後那一碗熱騰騰的湯順著肺腑而下,燙的我幾乎快哭出來!
踢蹬無用,很快我就意識到這碗湯里也有迷藥。
原來楚子鈺說的都是真的,我姑姑,真的不懷好意……
我整個人暈乎乎的,站不起來,但也睡不著……只看著熙月公主的笑臉模糊再模糊,聽見她對其它侍女交代一聲。
「關進暗格裡面去,再找人通知阿爾哈圖,告訴他,韓玉綉在我這,讓他來領人。」
後面我就被拖進了他們所說的那個暗格,實際上是一種特殊製品製成的隔間,我能看到外面的狀況,但外面卻看不見裡面。
包括我在裡面使了最大的勁兒拍射門,也沒有任何人聽到。
我在裡面趴了很久,心裡一直嘆氣,我竟然覺得我姑姑是個好人……我竟忘了,碰上了愛情的女人,從來都沒有好壞之分。
大意了。
後來,這暗格里進來了個粉衣女子,蹲下看著我,笑的有些得意。
我抬起朦朧的眼,口氣不遜的吐了句:「你看什麼。」
「看你成為階下囚的樣子。」她撈起我的頭髮,突然就狠狠的在我臉上打了一巴掌:「你知道我是誰么!」
我這時候眼神本來就被迷藥迷得暈乎乎,她這一巴掌毫不留情,甚至讓我耳朵嗡嗡了一會兒,眼前更是一片迷茫。
「我叫韓初夏,是你的十七姑姑!」聲音倒是清脆,而且依舊透著得意。
「十七……姑姑?」我腦袋似乎有些不太好用,但還是勉強辨認了一下。
錦衣華服,看不清臉……但氣勢洶洶倒不摻假,她說的應該是真的吧。
「我哪裡惹了你?」
「哪裡惹了我?哼——」她拉了長長的一個音節:「你可知道,一年前阿爾哈圖入殿朝見之時,我瞧見他站在下面便選了他做駙馬。我父皇早就答應了,卻礙於邊疆動亂,說等戰事稍平穩再指婚,而你,你竟然……」
她說到一半,似乎又動起怒來,拎著我的領子,啪啪的又甩了我兩巴掌!
我深吸幾口氣,腦子裡使勁兒的回憶這位十七公主,卻是沒什麼印象。
皇家的宴會,一般公主都和公主坐在一起,畢竟人家是嫡系,我們這些都是旁系還是小輩,我或許只見過她,但根本沒說過話。
她打完了,又接著咬牙切齒的訓斥:「你竟然不知耍了什麼狐媚勾引了他,求我父皇賜了聖旨,平白的拿了個正妻之位!你——」
說罷,便又落下巴掌來打我的臉!
我被打的懵懵的滿耳朵都是啪啪聲,心裡想著,這位公主倒是真暴脾氣,僅這一會兒,便打了我不知多少個巴掌。
可……不是我勾引他的啊?明明是他偏要我的。
想起這事兒,我倒是有些憋屈,卻又莫名其妙的甜蜜了一下,迷迷糊糊的笑了笑。
「你還笑?我二哥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下賤的東西!」
我吐了吐嘴裡的沫沫。也不知是被打出血了,還是嘴腫了,嘆了口氣:「你還知道我是你二哥生的,我當你忘了呢……」
「你還好意思提我二哥?」
「???」我此時滿臉懵逼的苦笑著:「難道我提我爹還是錯了?我爹生了我就是錯了?」
「你爹生你就是錯!生你這狐媚的賤皮子,丟我皇家的臉!」
沒等多說,這巴掌又是劈頭蓋臉打下來。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挨打,我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次,但面紅耳赤的痛和不能還手的悲哀都不是假的,我一直是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何曾有人這麼羞辱過我?
可我現在慫的很,我被迷藥灌得,除了嘴上可以逞能幾句,身子是一點兒也回不了手。
「我告訴你,我姐答應我幫我了,一會兒他會讓阿爾哈圖來找你,然後在他的湯里也下藥,屆時便拖進我的宮裡任我擺布,到時候我父皇也不會再猶豫賜婚之事,哈哈哈哈……」
我默默的看著他,心中唏噓著:不會的,阿爾哈圖是大獅子,怎麼會怕那種葯?
可她就像是看破我心裡想的了似得,特地舉了個例子給我:「這蒙汗藥,只要一點點,就可以放倒幾頭猛虎!你說厲害不厲害?而且,裡面還有最烈最烈的葯,什麼葯,你猜得到吧?哈哈……」
「……?!」我幾乎是懵了,看著她又笑了很久,最後囂張的翻著白眼走出了暗格,並把小門落了鎖。
我在裡面怎麼哭叫也沒人搭理我……直到,我看到了方清遠從偏殿里走出來,低聲和熙月說著什麼,隨後拿了個小紙包,往一碗湯羹里下了葯。
方清遠!方清遠!
他竟然回來了!熙月公主竟然是幫他的!
我心慌的不行,卻根本出不去這破地方,眼睜睜的看著時間一刻刻的過去,很快的,阿爾哈圖出現在宮殿門口,緩緩步入正殿。
熙月公主早就站在門口等待著他,就像之前等待著我一般,笑意盎然的看著他站在自己面前。
他先是拜見了公主,之後似是詢問我在何處,臉色冷冽的巡視四周。
他仍舊是那個到了個新的地方就會到處看看的細心將軍,當他目光掃到暗格這裡的時候,似乎停留了一下。
「阿爾哈圖!我在這!」
我試圖叫他,雖然我明知道這暗格裡面很隔音,他聽不見,更看不見,可我還是哭著喊了幾聲。
就像……是在安慰自己。
阿爾哈圖果然是沒看見我,他轉過去了,和公主說些什麼。
手掌從暗格的門上滑落,我心裡在埋怨我自己怎麼那麼不聽話,楚子鈺都告訴我這趟來不安全,我還在傻傻的相信什麼親情,如同一條自投羅網的蠢魚。
如今我只能期待著阿爾哈圖能突然發現我在這裡,然後踹開這個破門把我弄出來!
再之後,熙月公主和阿爾哈圖坐在我們之前坐過的那個花桌上聊了很久,最後隨後熙月公主略微伸手,比了比在桌前的湯。
我勉強辨認了一下她的口型,大概是在說:「喝了就帶你去見她。」
阿爾哈圖瞄了一眼,似乎在考慮什麼。
而我則是忽然就急了,扒著門邊使勁兒的喊:「不能喝!阿爾哈圖!不能喝!這湯里有毒你不能喝!」
沒有任何反應,這暗格隔音已經好到了一定的地步,我也不知為何它能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外面的事態發展而無能為力,看著阿爾哈圖端起那碗湯,猶豫了一下之後,便全部灌下了肚!
「不不你不能喝!」我拍打著那門,當時真的希望我能憑藉我自己的力氣破門而出。
然而我做不到,我眼睜睜的看著他喝完那葯,和我一樣,軟軟的挪了幾下腳步,隨後連桌邊都沒離開,便安靜的倒下,彷彿睡著了似得躺在地上。
「阿爾哈圖!阿爾哈圖!」
我焦急的拍打著門,然而卻是無濟於事,只看著熙月公主勾起唇角,驕傲的如同鬥勝了的孔雀似得回頭看了一眼我這裡,然後笑著招呼侍衛過來,將他抬走。
剛才打我的那個韓初夏也一起走了,我趴在暗格里,覺得整個身子都是冷的。
都是因為我,若我信了楚子鈺,若我稍微警惕一點,都不會如此。
阿爾哈圖一定知道那湯裡面是有東西的,可他是為了救我,為了救我才喝的……嗚嗚……
第一次,生平第一次,我因為埋怨自己而氣的失聲痛哭。
阿爾哈圖被帶走了,熙月公主打開了暗格的門,拎著我的手腕把我拖了出來,而後拽到了她寢殿的一張床上拄著下巴笑眯眯的和我說話。
「我通知了父皇,他在差不多的時間就可以趕到十七妹的殿內,你猜,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玷污嫡公主,即日斬立決。還是順應有情人,賜婚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