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被野獸給咬死了?!
我聽了一愣,又抓過枕邊的紙筆:「聖上不是說,禁止你離開將軍府?」
「我若想走,誰也攔不住。」
我坐起身,拉過床邊的被子稍許遮蓋,他皺了下眉頭,似乎覺得我不該在這種時候強行讓他停止。
但我實在是憋不住了,寫字問他:「夫君,你告訴我,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阿爾哈圖眼光緊了緊,似乎心裡掙扎了許久,在想究竟該怎麼告訴我,半晌后答。
「那天的事,你不知道為好。」他說著,深吸一口氣:「你只需要信任我,你信我嗎?」
我點頭,自然是信任他的一切話,他是我夫君,是我以後要跟著的人,自然是要聽他信他的。
而且我知道,他既然這麼說,就是有口難言,所以也不再追問,軟了身子躺下去。
見我沒有異議,阿爾哈圖便放任自己,和從前一樣,吻著我,嗓子里傳出低低的咆哮。
每次他特別高興的時候都會有這種聲音,楚子鈺說是他在求撫摸,像小貓撒潑打滾似得,於是我便跟著摸了摸他。
手上經過的位置肌肉全部緊了緊,像是有些痒痒,可他臉上的確是舒爽的表情。
二人在床笫之間玩了半個上午,之後那幾日,阿爾哈圖似乎在布置東西,準備帶我回雪域,整日的不著家。
那幾日楚子鈺總是會和巧兒一起給我送些吃的來,然後挑著東西給我吃。
「玉綉玉綉,這川貝聽說對嗓子好,你快吃吃看。」
我看著他拿著勺子對著我,意思是非監督我吃,便也就順了他的意,張口吞了那東西。
「來來來,再吃一口。」他又端著勺子過來,然後逼著我吃。
「我說楚爺。」巧兒拍著他肩頭叫了他一聲,然後尷尬的咧了下嘴:「你趁著將軍不在,就這樣喂我家格格吃飯……是不是有些過了?」
「哪兒過了?哪兒過了?」楚子鈺放下碗,使勁兒的拍了拍大腿:「搞不好哪天玉綉想通了就嫁我了呢?現在培養感情懂不懂!」
「噗……」巧兒實在沒忍住,笑了:「您是開玩笑呢?咱們格格已經嫁人了,沒有第二選擇。」
「怎麼,許你們人類男人娶三個四個,就不行咱們玉綉嫁三個四個了?」他說著,風騷的撩了一下頭髮,又是眨眨眼:「我給玉綉做小,你有意見嘛!」
巧兒笑的不行,搖頭晃腦的,眼神自然是看著我,意思是管管他。
我也是無奈的表情,現在嘴又不能說,只能任由他欺負沒法還嘴,不過我心中知道這狐崽子愛玩鬧,便也就沒認真的笑了笑就過去了。
楚子鈺仍舊是盯著給我吃那能治療嗓子的東西,甚至有一次不知道從哪兒弄來個黑色的水滴大丸藥,一路用勺子托進將軍府。
「哇——玉綉!灑了灑了!快快快把它吃了把它吃了!」
我最討厭的就是吃藥,瞧見他衝過來恨不得撒丫子就跑了,但還是沒拗過他……被他按在床角吞了這葯。
我能拒絕阿爾哈圖看起來很兇巴巴的吹鬍子瞪眼,我卻拒絕不了楚子鈺那張美人臉梨花帶淚……這狐崽子真精!
不過最終還是以阿爾哈圖一進門就瞧見楚子鈺把我堵在床角,立刻警告我離這隻賤狐狸遠一點,甚至當面趕楚子鈺滾蛋。
楚子鈺聽了很氣憤:「誰賤狐狸?!誰賤狐狸?!」
阿爾哈圖又重申一遍:「你賤狐狸。」
他跳起來摔了葯碗,追著他罵:「你賤獅子!你賤獅子!」
「賤不如你,還要給人做小。」
或許因為我失了聲,阿爾哈圖倒是為了不那麼煩悶多說了不少話,倆人之前明明都是沒什麼交流那種,現在竟然學會了吵架。
我也知道,可能是在逗我笑。
因為他們不論怎麼吵,過後就又會和好。
吵著吵著,二人就吵去了外面,後來突然降低音量,現在我身子可不像之前那麼癱軟了,悄默聲的就跟了出去,趴在門口偷聽這倆人聊天。
楚子鈺收斂了平時沒什麼正經的模樣,用骨扇遮著嘴,沉聲和阿爾哈圖聊天。
「你這幾日打聽的怎麼樣了?」
「沒進展。」
「宮裡的事兒呢?」
「皇帝若是敢查,就會把囚禁下藥的事查出來,還是他們皇家丟臉。」
「說的也對。牽一髮動全身,就算最後查出你宰了那個賤人皇帝也不敢拿證據辦你。他不會因為一個已經死了的女兒把活著的女兒和女婿也都搭進去。」
「無所謂了,我已經決定帶玉兒回雪山。」
「回雪山?那我呢?」
「你願意跟著可以跟著,不願意隨你。」
「我……」楚子鈺沉默了好一會兒:「什麼時候走?」
「後天。」
「啊?」楚子鈺像是很驚訝似得,又沉默了一陣兒:「你上次說要辦的事……」
「沒忘,明天去。」
「帶我一起。」
倆人說的滴水不漏,什麼事也不說清楚,開始我還能聽懂,後來就什麼都聽不懂了。
原來,是阿爾哈圖殺了韓初夏,雖然之前我也曾經猜到,但現在聽到確鑿的還是有些沉不住氣。
第二天,阿爾哈圖出門去親自監督採買路上準備的糧食吃的,離開帝都的日子已經很快了,楚子鈺或許是貪吃,也跟著去了,府里就剩下了我和侍女侍衛。
我有些疑惑,難道阿爾哈圖說要辦的事就是出去準備糧食?楚子鈺只是為了吃才跟著的?
可那麼嚴肅的語氣,若是為了吃……有些不太對勁吧?
我心裡痒痒得很,拿紙筆問巧兒:「最近宮裡有什麼事發生不?」
巧兒識字,略瞄了一眼,一邊收拾我的床鋪一邊回答:「沒什麼啊,還那樣。」
「十七公主呢?」
「啊?」巧兒動作一凝,直接伸手扯了我手裡的紙:「主子你可別瞎問這事兒,現在大家都不讓提了,宮裡全都禁了消息。」
我給她使了個眼色,主僕多年,她倒是一下就懂了,我的意思是:偷偷說一下唄。
想了很久,她才開門看了看外面沒人,關了門小聲答。
「聽說是被野獸咬死的,臉上一個老大的爪印,抓的鮮血淋漓的眼珠都跳出來了……啊想想就受不了……你說宮裡那麼嚴謹還能進去野獸真是嚇人啊?聖上現在也很難過,下令徹查,找出宮裡的野獸……可好像還沒有消息,宮裡有令說不讓到處亂傳,格格你就當沒聽到啊。」
聽了她說的,我感覺一股一股的冷氣從頭頂刮過,手心都捏出汗來了。
正說著,便聽見外面一聲吶喊:「玉綉玉綉,我們回來啦!我買到了天香居的燒雞啊!你快來吃!」
「啊~」我簡單的應了一句之後便迎了出去,瞧見楚子鈺拎著雞朝我跑過來,而阿爾哈圖則是帶著人把路上要吃的東西整理好裝上馬車。
我看著阿爾哈圖和他還真是一副出去採購的模樣,本來心底里放了心,卻在楚子鈺坐下之後發現了不對。
他扒開燒雞,拽了個雞翅膀塞進我嘴裡。
接過雞翅,我有些靦腆地咬了一口,點頭用口型說謝謝,楚子鈺看懂了,揮揮手:「謝什麼,你夫君買單。」
我噗嗤一笑,他倒是誠實,但就在他回身坐下的時候,卻發現他今兒一身月牙白的衣袍後身上沾了一條血。
我一愣,連忙盯著那點紅色觀察。這看起來不是剛留下的,都有些乾涸的發暗了。
出去採購總不會沾上血吧?流鼻血更流不到後身去,他也沒有天葵月事。
難道他們倆不是出去採購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