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都是野男人的味兒!
「繼續上路。」
這話如同悶雷一般在我心中炸開。
他……是真的不原諒我了……
女人都是脆弱的,之前的我,餓了五天也只想著趕快來找他說明道歉,而如今,卻覺得,活著當真是沒有意義。
跳崖那天,我為什麼就沒死了呢?
「呵呵……」
也不知怎的,我笑了一聲,之後眼前便是一片漆黑,倒在地上,沒了反應。
最後耳邊傳來的是楚子鈺喊我的聲音:「玉綉!」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身邊坐著的是個大夫,我貌似在一家客棧裡面。
楚子鈺在門口鼓弄著什麼,我剛一醒,大夫就看見了,之後笑了幾聲。
「你看,我就說的吧,她是餓的,稍微喂點水就好了。」
「是嘛,謝謝!謝謝大夫!」楚子鈺很激動的點頭哈腰,之後卻沒錢付診費,然後未經我允許就在我頭上拔了一朵小珠花:「大夫,我身上沒有閑錢,這個值幾十兩,先給你押著!行嗎?」
「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沒有診費以物相抵也可以了。」大夫有錢拿自然好說話,樂呵呵的就提著藥箱走人了。
我嘴裡乾巴巴的,之後看著楚子鈺端著一碗米粥來我身邊:「玉綉,吃點東西。」
「阿爾哈圖呢?」
「他……」楚子鈺眼珠子動了動:「可能在房間陪新媳婦兒。」
這話說的我差點吐血三升:「是你把我撿回來的?」
「不是。」他一邊向我嘴裡喂米粥,一邊緩緩回答:「本來我以為你上次那麼對他他是傷心了,再加上又碰到了新女人,野獸嘛,本來就沒什麼心的,特別是食肉動物,就比如我,從來都不是個善類。但,你暈倒了,是他抱你回來的,都沒讓我碰……所以……」
「所以……?」
他的話沒有說完,我的話也沒有問完,楚子鈺自然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無奈搖頭。
「但他把你放在客棧,交了房間就離開了,是我給你找的大夫……不然也不會沒錢付賬。」
「哦。」我涼涼的回復一個字,之後問他:「阿爾哈圖呢?」
「不是說了在房間陪媳婦兒。」
「我問哪個房間!」
瞬間收斂不住我的脾氣,我伸手拍了一下床邊,卻拍在了木頭上,啪的一聲,好像撞斷了骨頭似得,痛的我一叫。
楚子鈺也嚇一跳,連忙指著外面:「隔壁天字房。」
顧不得手痛,我直接翻身下床,略整理一下衣裳,就奔出門外,楚子鈺所指著的方向,找門牌是天的房間。
「喂,玉綉,粥還沒吃!」
後面傳來楚子鈺的聲音,我心裡差點哭了,我夫君都要被人搶走了,我還吃什麼米粥……
現在的我才知道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可是阿爾哈圖該恨我,他對我那麼好,那麼寵我疼我,幾乎事事都依著我……我卻把他推下懸崖。
如果被推下懸崖的是我,我也一定涼透骨髓,此生都不想再原諒這個對我如此殘忍的人!
不不不……我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壞了,我沒殘忍,我不是故意的!
此時我在心裡打定主意,心想,若是阿爾哈圖能原諒我,不管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轉眼便找到一扇綠色的房門,門前掛著天字的牌子,我想推門,但一想到楚子鈺說的,裡面可能會住著那個女人……若是他們此時正在……
瞬間的鼻酸,我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於是便伸手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任何反應,我只能硬著頭皮再敲。
直到裡面傳出低沉卻不耐煩的聲音:「滾。」
我聽出那是阿爾哈圖的聲音,心裡有些高興,或許為知道他在這而高興,抿抿唇,盡量軟聲軟氣的對屋裡的他說話。
「阿爾哈圖,我進去咯……」
或許只是女人的心思作祟,人家沒說請我進去,我卻也還是厚著臉皮推門進去了。只因我想知道,那女的是不是在裡面。
於是進去之後我首先就趕快看了一圈,之後發現只有阿爾哈圖坐在桌邊喝酒,除此之外,沒有別人。
沒有女人!
突如其來的欣喜,讓我心臟彷彿活過來了似得劇烈跳動了幾下,抬腳邁進門檻,眼泛桃花似得看著他。
「哈圖……」
我多想抱抱他,告訴他,都是我的錯,我不珍惜,我該打,如果能再來一次,我真的不會和他吵架的。
阿爾哈圖見我到底是進來了,表情很不開心。
「不是說了讓你滾?」
他聲音沉沉的,和之前對我說話時特意輕柔的模樣不同,此時眼中的暴戾,看著倒真應了他野獸的身份……我從未見過這般凶厲的阿爾哈圖。
可我知道,此時我若是退縮,我就真的沒了機會,所以又是深吸一口氣,笑著靠近他。
「哈圖……我聽楚子鈺說,我昏倒之後,是你抱我回來的……他說你……」
我話還沒說完,便見阿爾哈圖手中捏著的酒杯啪的一聲被捏碎,抬眸看著我便是一聲冷笑。
「還好意思說?都沒碰到你,便聞見從裡到外都是野男人的味兒。」
「不不……」我聽他說的,也嚇一跳,慌忙解釋:「不是的,不是,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你在哪個野男人那睡了五天,才想起來回來找我?」
我看著他冰冷冷的態度,和涼颼颼的眼光,倒是覺得他可能在生我的氣,所以二話不說就去拉他的手指。
「你信我的,我根本就沒有……」
我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那個山洞裡睡了幾天。
可能因此沾染上味道也無可厚非,但我真的沒有和他做過分的事……除了……
除了他扒了我的外裙,倒是瞧見裡面的小衣裳和肚兜……但……但……
阿爾哈圖瞧見我的眼神,他一向是最了解我,所以一看我欲言又止的表情,當即炸了。
伸手便拉住我的領子,彷彿恨極了似得拽過來眯著眼瞪我:「心虛?!」
我心裡咯噔一聲,就知道他生氣了,但是莫名卻又突然欣喜起來,抬眸看著他。
他在意我!他在意我啊!
阿爾哈圖腮幫子咬的緊緊的,此時看起來倒是不知道想揍我還是想罵我,最後在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說話!一群人找了你五天,你哪去了!」
咆哮的聲音大的我耳朵都響了一下,果然獅子吼震耳欲聾,但我因此更高興了,他說他找我了?他不是不在意我,不要我了……
想到這,我立刻有些想哭,咬著嘴唇心裡緩了緩鼻酸,才紅著眼圈回答:「我被一個男人救了,在他家昏迷了幾天,才出來,就來找你了。」
阿爾哈圖沒鬆手,但是在探究我是否真的說了假話,我立刻帶著淚花點頭。
「我沒說謊,真的,你信我,我沒說謊!」
「我信你?」他輕蔑的笑了笑:「信一個,和我恩愛許久,卻把我從懸崖邊上推下去的女人?」
「我……」說起這事兒我就心沒底氣,支支吾吾的解釋:「哈圖,這事是我不對,我當時有點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也不知我是怎麼了,但……我真不是故意的,你要是心裡有怨氣,你對我怎樣我都不會生氣的!」
畢竟沒什麼比一條人命更重要,我好像欠了阿爾哈圖一條命……
他緩緩鬆開我的衣領,可能因為勁兒挺大的,花扣崩開了,裡面的肉露出點紅印,不是剛留下的,是之前和北黎撕扯留下來的。
他指著那一點印痕,看著我的眼睛問了句:「這,怎麼弄的?」
我低頭,心說不想撒謊,但還是語氣弱弱:「是,不小心抓到的……」
慶幸,這也的確是我自己撕扯到的,不是北黎留下的,一看就是女子的指甲划的。
阿爾哈圖想了想,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只是輕蔑的笑了一聲。
「去,上床脫乾淨,我看看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