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報仇不得,反陷敵營!
我一愣,起初沒反應過來,後來便又是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嗯嗯嗯嗯!做做做!」
「去吧,到床上去。」
他好像原諒我了,我為這點而開心不已。
誰管什麼暖床還是暖被,我是有聖旨和婚契雙重保障的人,只要他不把我推出門外,我就是正妻!
心裡哈哈哈的笑了好幾聲,但畢竟還是犯了錯誤屬於觀察階段,不能太得意,故而我抿抿唇,將這股高興的情緒忍了回去。
阿爾哈圖見我沒動,倒是沒追究,自己先坐在床邊,順手把我的衣裳放到枕頭旁。
我連忙跟過去,在他抬頭的時候給他個蜜糖似的笑臉。
再之後,我就被他拉在床上,落了帷帳……他卻沒像從前一般急著大行其道。
而是捏了兩把我的臉頰,害我嘶嘶兩聲,捂著小聲喊:「疼……」
「你真是當我是傻的。」他嘆了口氣,又抖了抖我身上脫下來的衣裳:「你這滿身的魔氣,打從我見到你就聞見了,還不和我說實話。」
「啊?」
「啊什麼啊?」他凶了我一句,在我腰間抓摸了一把:「再不說實話,我就真的送你出去。」
我瞧著他冷著一張臉,好像之前就看透了什麼,但他又不說,讓我心慌的不行,最後眨眨眼,無奈的全都承認。
「那個人說他是魔族來的,他說我叫昭音,我娘不是我娘,是一個叫緋泱的……」
我和他解釋了一遍,說到最後北黎脫我衣服看胳膊的事,我稍微簡化了一下,不停的瞄阿爾哈圖的臉色。
所幸他好像更在意我手上那朵花,所以沒管後面的事……抓著我的胳膊一邊聽一邊研究。
一晃就過去了一個時辰,眼看就晚上了,阿爾哈圖摟著我在床邊聽我說事,北黎說的話我都完整轉達給他,他倒是沒評價什麼,只是默默聽著。
說到最後,我是真的忍不住就開口詢問:「那個……那個女的,你是真的打算……娶了……做小?」
他蔑了我一眼,又是那話:「你有異議?」
「……我……我有。」我紅了眼圈不敢看他,卻還是忍不住抓了個被角咬著泄恨。
不過這能怪誰呢?之前老天給了我一次機會,讓我把他救了,他喜歡上我,對我好。
現在我推他下懸崖,害他被別的女人救了,我自己給別人塑造的機會,如出一轍的救命之恩,我能找誰訴苦去?
許久,阿爾哈圖枕著手臂,悠閑的答:「有意見也沒用,我還要讓她做大,把你這不聽話的扔了。」
我聽了心一驚,看他一眼……卻瞧見他眼中若有似無的笑意。
顫顫巍巍的問:「你……你是開玩笑的吧?」
「你說呢?」
我看他表情,倒是真不像什麼嚴肅的宣布,頓時鬆了口氣,但畢竟天瓏是男權社會,現在皇帝派人來殺我們,聖旨已是一紙空文,他若說一句休妻我就得收拾東西滾蛋……所以還是緊張兮兮的解釋。
「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沾了你的血之後,就控制不住了……」
「呵呵——」他莫名其妙的笑了兩聲,又伸手在我臉頰上捏了兩下:「上癮了么?」
我驚慌了一下,嘴裡想起他甜滑的血味兒,立刻搖頭:「沒有沒有。」
「哈喇子都快淌出來了還說沒有。」
我抹了抹嘴角,沒哈喇子,不過饞是真的……阿爾哈圖看著床頂,緩緩開口給我講了一個故事。
「魔界有種植物,名叫囚花,它會結很多瑪瑙一樣的果子,散發著讓魔族難以忍受的香味。但若是誰摘了那果子,就會立刻被刺破手,留下血給它吸收。再大一點的囚,便會結出傘一樣的結節,直接將摘果子的魔鎖在裡面到消化完成。」
我疑惑:「吃人的樹?」
他糾正:「吃人的花。」
腦補不出來這花的模樣,卻又聽他說。
「這花,自然也是愛吃道行高的,吃的越好,補的越快。」
我眨眨眼,聽他這麼說忽然覺得脊梁骨一涼:「你這麼說,不會是……」
「魔界第一個吃出了名氣的魔女囚花,就叫緋泱。」
「緋泱……」
「所以說,你若是真是她的後代,那麼愛吃魔血也實屬正常。」
「我不是!」一提起這個,我立刻不高興了:「我娘是端王府的大福晉!我不是什麼花!」
「好好……」他見我生氣了,倒是耐著性子哄了兩聲。接下來就不再提了,轉而問我:「先暖床還是先吃飯?」
我的肚子早就餓癟了好不好,有生以來第一次五天沒吃,還先暖床?
但我還先詢問他:「那你還生氣嗎?」
他反問:「你看我還生氣嗎?」
我抿唇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倒是欺負我也欺負過了,也惡言惡語的解了氣,這會兒看著倒好像是不生氣了。
確定后,我就抓了抓他的手腕,弱弱的申請:「那先吃飯吧……」
若說之前他還在生氣,我就忍一忍先哄他,現在看起來皆大歡喜了那我自然先吃飯!省的餓死我自己!
「嗯。」他翻身起來,套上外衣:「你躺著吧,等我叫些吃的來。」
我立刻點頭,在他出去后忍不住高興的在床上滾了幾個滾。
看來我猜的沒錯嘛,他到底還是不捨得對我生氣的,就凶凶的說了我幾句,也就結束了~喵哈哈。
等了沒多一會兒,他就帶了點熱的豆花上來,交代我太久沒吃,得吃點軟的東西,先養養。
此時我就不管什麼好吃不好吃了,先端過來就自己使勁兒的開葷,阿爾哈圖在一旁看著,沒說什麼,但也偶爾遞點紙給我,意思是慢點吃。
可我慢不下來了,我太餓了,太餓了……
什麼格格氣度,什麼皇家儀態,此時我早已忘到腳後跟去了,吃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回問一句:「巧兒呢?為什麼回來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她?」
「那天夜裡走丟了,不過應該沒死,我在讓人找。」
「那就好。」我繼續低著頭吃,吃著吃著,聽阿爾哈圖囑咐我一句。
「楚子鈺這人你稍防備著些。」
「怎麼呢?」
「說不好,讓你防備你就防備,不要什麼都信他的就是。」
「比如說……」
「比如說順口胡謅什麼帶新媳婦回雪域。」
「那是他胡說的?」
他遲疑了一下,才應:「嗯。」
我心裡一激動,嘴裡的豆花差點掉下來:「那她是什麼人?」
「在找你的時候撿到的,說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被騙后投河……我們順路可以帶她回去。」
「也就是說,你之前那些話都只是氣我的是不是?」
他伸手把我嘴邊掛著的香菜葉摘下,無奈嘆息:「是……」
「哼……」我低頭接著吃,嘴裡嘟噥著:「你可得意了,還讓我脫衣裳,還說我賤,我都記著呢,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等著。」
「嗯,我等著。」他微微一笑:「就怕你報不了仇,還身陷敵營。」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的得意真是看得見的,起初我還不懂,後來我突然懂了。
飯後自然是免不了把白天暖床的事進行到底,但說到底還是他負責暖,我負責床……咱倆分工合作,和之前一樣愉快!
只不過到了夜裡的時候,我卻突然覺得整個人上不來氣,睡著睡著驚喘起來,就像蹦出了水平面的魚似得呼吸困難!
「哈圖!哈圖!」我連忙拍了拍睡在身邊的他:「我……我……我喘不上氣來了!我我我……我想……」
「看吧。」阿爾哈圖不疾不徐的笑了笑:「身陷敵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