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我定會帶你回去!
「啊——!!!!」
我嘴裡叫的聲太大,以至於阿爾哈圖沒時間去管外面,反倒是來調侃我。
「你之前不是說不喜歡這樣玩,現在怎麼叫這麼開心。」
「沒沒有……你你去看……看外面……」小獅子太折騰,導致我說話都是顫顫巍巍的一段一段,最後我按住他的腿才說出了一句完整的:「別玩了,趕緊去看看呀。」
「不用管,我的侍衛也不能幹吃飯不幹活。」他笑的溫柔,小獅子轉轉咬咬的,同樣玩的高興。
小獅子這會兒玩的正嗨,狠鬧了一陣子才肯老實,慢慢安靜的趴伏睡著,我才能也跟著累的癱軟下來,趴在床上不動,讓阿爾哈圖摟著我安靜的休息。
沒過多一會兒,就聽見有人來敲門:「將軍,偷襲的人抓到了。」
「嗯。」阿爾哈圖坐起來,看著我無聊的在給小獅子順毛,拍了拍我的手:「跟我出去。」
「還有我的事兒呢?我不想去我要睡覺,抓到了就沒有危險了沒事了。」
我累的不行,不想跟他走,但卻見他穿了外套之後來給我穿。
我明白……這就是不和我廢話,但一定要我出去。
好吧好吧,我服軟了,坐起身子,任由他套了衣裳,然後去給我找鞋,我迷迷糊糊的自己系扣,也就跟著出去了。
見到抓到的人之後我並不吃驚,她被雙手反剪跪在庭院里,滿臉都是倔強。
就是我們見過的那個族長,後面還跟著幾個男的,明顯的小嘍啰。
楚子鈺或許也被剛才那噼噼啪啪的聲音給炸醒了,現在正十分囂張的繞著她訓話。
「上次我就發現你想害我家玉綉,被我發現了才把你給制住,這回你又來,你也沒看看我有多少手下!這回羊入虎口了吧!」
我站在後面聽著,笑著歪了歪脖子……這貌似該是阿爾哈圖的話,他怎麼給講起來了?
楚子鈺也注意到阿爾哈圖來了,立刻回頭,然後咧出一抹笑容:「我在替你教訓犯人呢!有氣勢吧!」
阿爾哈圖也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面對這隻鬧騰的狐崽子,就擺擺手讓他退後,然後自己站在她面前,問。
「你叫什麼名字。」
「祝笑靈。」
「來這什麼目的。」
「……」
她拒不開口,只是頭一偏,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阿爾哈圖自然也不追問,指了指門口:「你答應以後再不來犯,就自己走出這個門。」
她眨眨眼,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會這麼輕易的放了自己。
「你在塔娜身上放了毒蟲我知道。」阿爾哈圖直接對她開口:「那毒蟲根本就是你放的,你趁著我被方清遠帶來的侍衛襲擊的時候,在塔娜身上吹了一根飛箭。那天晚上你在湯里下藥我也知道,為了穩妥,想在我妻子身上再下一個卻沒得逞。」
她又是一副驚恐的神情:「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我們族裡有內奸!」
阿爾哈圖沒回答關於內奸的事,只是很有耐心的繼續闡述:「你想對這個國家做什麼與我們無關。我若是想阻礙你,或許當日就不會讓你這麼做。所以,今日你走出這個門,我們從此兩不相干,但若再見,擦肩拱手,來犯必殺。」
她被說的嚇一跳,明顯能看出瞬間在這深夜時分出了一額頭的汗。
許久,她站起身,一步步後退……直到看阿爾哈圖真的沒攔住她,才撒腿離開。
隨後,跟著她的一群小嘍啰也是趕快的起身跑走,連頭都沒敢回。
我看著阿爾哈圖的表情……雖然依然看不出什麼,但從他剛才的話里我聽出了好像這個族長和塔娜有什麼聯繫……她,想利用塔娜做什麼?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阿爾哈圖拉著我轉身回屋:「只要是活人,就有慾望,慾望形成了脈絡,這些人想利用塔娜這個皇妃的身份,去掌控這個國家,以讓自己的權利和目的加強。」
我聽懂了他的話,又覺得後頸一涼:「那我皇帝爺爺豈不是很危險?!」
阿爾哈圖垂眸看我:「他既派人要殺你,你又何苦管他死活。」
「可他是我爺爺!」
「我們換個例子來舉,就說十七公主。」
「和她有什麼關係?」
「我三年前向皇帝求娶你,他不同意,顧忌頗多暫且不提。但三年後,戰事越發頻繁,他便想挑個女兒賞給我,以做到牽制的目的。」
「這我知道啊……」我點點頭,跟著進了門之後,給他倒了杯水。
阿爾哈圖似乎很滿意我這樣的行為,伸手在我頭頂搓了搓,接著說:「但皇帝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女兒嫁給我是否會受到荼毒。所以一直在觀察,直到,我的又一封摺子過去,他想起了你。」
我此時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心略微有些涼。
「自己的女兒會猶豫再猶豫,而你,卻一句:『如此有心,合該嫁了。』在你看似幸福之後,十七公主一句話,他便同意她嫁過來,還透露給我問是否有意要換正妻。如此,你可知你地位如何了?」
他說完,才拿起我給他倒的水,一口口的抿著,臉上又是那種若有似無的笑,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所有人都是玩物。
「我……」我半天沒答上話,那畢竟是我爹的爹啊……
「我們停留在上饒鎮的原因更簡單,因為只要行進到荒蕪之地,你皇帝爺爺的兵馬立刻會來剿滅我們,侍衛需要休養生息,也需要待戰。」
他說的兵法什麼的我不懂,但我知道,他不會害我的,於是只能點點頭。
「那你說了算……我不管了。」也不一定塔娜就是害皇帝爺爺的,也許……只是監督,沒什麼大不了。
「這就對了。」目的達成,阿爾哈圖不再廢話,脫衣上床,抱我睡覺。
我因為想的多,所以很久都沒有睡著,卻沒想到,真睡著了,卻做了個很奇怪的夢。
夢中是個到處都開滿了黃色和紫色小花的地方,真的很漂亮,洋溢著花海,可越往前走,便越是奇怪的建築,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若有似無的古箏聲音傳來,在這奇怪的地方,我想不起來我從哪來到哪去,就只能跟著古箏的聲音往前走。
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一段石子路,於是我踏上石子路,繼續往前走。
直到我看到一個銀髮男子,身穿一襲紅衣坐在柳絮樹下彈著古箏……剛才那悠揚好聽的樂聲就是出自他手下。
當我站定在他身後的時候,他的古箏聲音戛然而止,隨後手輕輕的撫在弦上。
「這幾天,玩的可開心?」
「……?」我繞到正面,便瞧著他的眼睛蒙了一層布,正遮著視線。
「你受傷了?」畢竟之前見過,還算是間接救了我,我看他這樣,倒是有些心驚。
他倒不以為然:「只有眼盲的時候,心才會看得清。」
我不懂他說的什麼,不過之後見他摘了眼前的白布,那雙眼睛還是挺漂亮靈動的,鬆了口氣。
他略微勾了下唇角,抬眸問我:「昭音,你準備何時跟我回魔界?」
我搖了搖頭:「不打算跟你回去,我就要做韓玉綉,不要做任何人。」
「呵呵……」他涼涼的笑了一聲,手落在古箏上,發出鏘的一聲,隨後又笑:「可你就是昭音,那朵花,已經長了半個手臂了吧。」
我退後了兩步,心道他怎麼知道我的情況?
這幾日花雖然長了,但不痛不癢,而且阿爾哈圖也沒說什麼,我便覺得無所謂任其發展去了。
可如今……
他搖搖頭,站起身,一隻手撐在古箏上,另一隻手摘掉我頭上不知何時落下的柳絮后,略彎腰對我說話。
「昭音,我只給你七天。七天之後,不由你拒絕與否,我都會帶你回去,懂了嗎?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