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記憶出了大問題!
或許是嗅到了我語氣中的酸味兒,阿爾哈圖露出了個怪異的微笑。
我發現不知道是不是我平時很少表達我愛他什麼的,我一露出吃醋之類的面容,他就會有些開心。
甚至……他竟然和我賣關子!
「你覺得雪竹和我是什麼關係?」
「我哪知道?」我好性子的眨著眼睛,柔聲撒嬌:「夫君,你就別賣關子了,快告訴我吧!」
「我和她……複雜的很。」
「怎麼算複雜?」
「她喜歡我。」
「!」我心猛然一跳,心中罵道:到底給我猜對了,我剛嫁過來就看見你倆摟摟抱抱果然不是假的!
這還能回雪域?回了雪域不是又要陷入之前和名妓共侍一夫的恐慌之中了?!
但我也只是稍微驚詫了一陣子,隨後看見阿爾哈圖臉上招牌式的笑容之後,我意識到,他可能是故意這樣說,想惹我吃醋。
我真的很吃醋,但感情這種事,其實誰是醋缸誰就處於下風……我已經在下風站了太久了,打不過他玩不過他,上次做錯事之後,還被好一頓羞辱才納入懷中。
哼哼,本格格可是記得你說我賤的事兒呢!不提則罷了,現在提起來,我就沒完!
所以從那天開始,我就開始計劃要氣死阿爾哈圖,至少也要讓他吃吃醋,我也要罵他幾句才甘心。
幾天之後,楚子鈺捧著大螃蟹回來了,這天氣炎熱,螃蟹其實早已不鮮美了,但他勞苦功高,我自然是見著他就撲了過去。
「怎麼樣,累壞了吧師父,快來休息一下,我給你捶捶肩。」
阿爾哈圖就在邊上,剛才他還摟著我彷彿你儂我儂,打從楚子鈺踏進這個院子里的一瞬間,我的計劃就已經啟動了!
楚子鈺一臉的受寵若驚:「你怎麼了?幾天沒見,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模樣?」
「不好嗎?你不是說我一直很忽略你嗎?現在你不辭辛勞的給我找了螃蟹吃,我自然要對你好些呀。捶肩揉腿只是小事情,等晚上做了螃蟹我給你挑,只大的送過去。」
楚子鈺被我硬生生的按住,接了手裡拿著的木頭盒子,那盒子里的螃蟹感覺已經快完蛋了,所以我連忙交代巧兒去煮了吃。
巧兒一掀開蓋子,立刻大驚小怪了一下:「哎呦楚爺,這螃蟹殼真大!夾子也真大!是哪個海邊的?」
「瀚海,那個海產螃蟹肉嫩,所以我就多繞了幾天的路去的。」
我一聽更是拍拍手:「你看你為了給我找點螃蟹吃這都晒黑了,快跟我進屋去,我把我平時用的香粉給你擦擦。」
「唉?我一個大老爺們兒,擦什麼香粉,你可別胡鬧了。」楚子鈺有些尷尬的擺了擺手:「我跑了一路,現在又熱又渴,你給我拿些水來才是真的。」
「好嘞。」我立刻就進屋去,火速給他到了茶。
楚子鈺接過茶杯的時候雙手顫顫巍巍的,似乎有些承受不住我這樣的熱情,然而後面也有一位眼光變得毒辣辣的。
看來我的報復很有效嘛!
我心裡偷笑了一聲,嘴上甜甜的對楚子鈺說:「快喝,我剛給你吹了吹……你嘗嘗燙不燙。」
「好好……」楚子鈺點頭喝茶,之後嘴裡嘟囔著:「怎麼我走了幾天,你的性格就天翻地覆大逆轉了?早知道給你抓幾隻螃蟹,你就能對我這麼好,我早就去抓了……」
「嗯嗯,是是,師父辛苦了。」
我嘴甜,楚子鈺心甜,倆人聊得不亦樂乎,在他喝完茶之後,似乎意猶未盡的便把茶杯又遞了回來:「玉綉,我能再要一杯嗎?要你吹涼的那種。」
「當然當然……」我笑呵呵的要接茶杯,可此時這茶杯卻被一雙大手給接過,後手心一捏,便咔咔碎了。
「額……」楚子鈺很是尷尬的看了看捏碎了杯子的阿爾哈圖:「你這是怎了……幾日不見,怒髮衝冠吶?」
阿爾哈圖倒是沒有他形容的那麼生氣,但也是眼光凜冽表情滲人,單憑他捏碎了杯子,我就知道他生氣了。
於是我拍了拍楚子鈺胸口:「他這人就是脾氣大你還不知道么?臭獅子臭脾氣,你先回屋休息,等……」
我話還沒說完,阿爾哈圖拉著我的手就給拽了回來,隨後是發自心底的怒瞪,大概還有發自心底的怒吼……不過吼了什麼我是聽不見了,我只有偷偷的竊笑。
「好吧好吧,師父你先回房休息,等一會兒一起來吃螃蟹。」
等楚子鈺走了之後,阿爾哈圖立刻捏住了我的手:「給你抓幾隻螃蟹,至於這樣么?」
我被捏的挺疼的,但心裡卻是止不住的得意:「那人家至少給我做到了呀,上次你給我連夜弄醉蟹吃的時候,我也好好的感激過你了呢……」
若不是因為那會兒他總是變著法兒的給我送好東西,我才不會每天晚上睡覺都彷彿被榨乾了似的,連續腰酸腿疼了半個月。
「你這意思,是要用同等的手段來感謝他?」
「自然不能,不過人家也是辛苦,當然要溫柔對待。」
阿爾哈圖一向不是個愛和我吵架的人,所以直截了當的開口:「我不喜歡,以後不許。」
「呀哈,你說不許就不許的呀……天瓏國哪條律法規定說徒弟不能孝敬師父了?」
我說完之後,阿爾哈圖一陣無言,而後突然手扶額頭,一副頭疼欲裂的模樣,最後再抬起頭,好言相說。
「玉兒,別這樣了好么?」
哦,現在學會好說好商量了?我心裡偷笑的回答:「看你態度好,那我就同意了,不過,以後不許你使勁捏我的手知道么?」
「嗯嗯嗯……」他態度很好,我自然也不會揪著不放,得意的覺得自己扳回一城,卻突然腳下一軟,又是一陣噁心的感覺。
阿爾哈圖就在我身邊,所以手疾眼快的直接扶住我的身子:「又難受了?」
我咽了咽嘴裡難受的苦味兒……這自然不是第一次了,我每次有血喝的時候就不會這樣,這斷了能有十來日了,總覺得嘴裡乾巴巴的,又恢復到沒碰觸過血之前的嘔吐虛軟的模樣。
「可能是我太久沒休息的緣故,我去休息一下……」我被他扶著,躲到庭院的一棵小樹底下,心裡想,阿爾哈圖可能是覺得我曬到了……這頭笨笨的獅子,還真是……貼心。
他給我拿了個藤椅過來,我就老老實實的在那休息……午後的天氣暖暖的,我順路還睡了個午覺。
這個午覺睡得我是心緒混亂,整個人都是亂七八糟的,彷彿做了一年的夢才醒,醒來的時候我彷彿又變成了一隻缺水的魚似得,大口呼吸。
阿爾哈圖一直在我身邊守著,給我順氣,直到我徹底清醒過來了之後,想找話題把心裡的焦躁驅散之時,才開始回憶我睡覺之前做了什麼。
可我竟然想不起來!
我竟然想不起來!
我捂著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的問阿爾哈圖:「哈圖……剛才睡覺之前,我在這……做什麼來著?」
阿爾哈圖眼中疑惑不已:「你忘了?」
「我……」
沒有任何印象的腦袋甚至讓我有些恐慌,幸好此時楚子鈺蹦躂出來,喊了一句。
「玉綉玉綉!快來吃螃蟹呀!」
螃蟹兩個字,讓我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覆蓋而來,我為了氣阿爾哈圖而故意諂媚楚子鈺的一幕幕,都那麼記憶深刻……可剛才我清楚地記得我一絲一毫也想不起來!
阿爾哈圖的表情有些怪,而我,則是意識到我最近的記憶出了很大的問題……不知道,這是不是和我身上的圖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