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少女之心
羅茜把地下室的鑰匙暫時交給魔法學徒保管,順道把如何開啟子空間的方法告訴了他。
羅德利斯經過這些天系統的指導,對於魔力的掌控已經今非昔比,在精神力方面也有不小的進步。
地下室里各種光怪陸離的子空間,可以讓修行者更快的成長,積累更多的戰鬥經驗。
羅茜曾經在地下室修行了整整兩年,才順利通過了高階魔法師的考核。
魔法學徒已經洗心革面,自從菲林走後便收起了原先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為了正式的魔法師頭銜全力以赴。
女孩對羅德利斯的印象也有了很大改觀,雖然他的魔法天賦平平,學習新魔法的速度簡直慢到令人髮指。好在希洛教會了魔法學徒如何使用精神力,通過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倒也彌補了不少先天的不足。
羅德利斯利用精神力和魔力相輔相成來提升魔法水平,竟然慢慢摸索出屬於自己的修行訣竅,半個月前順利成為一名正式的魔法師。
羅茜獨自一人待在房間里,此時她的內心充滿了疲憊。
紫色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風,昏黃的燭光映照在稚嫩的臉上。她感到周遭的事物開始變得模糊,就如同並非真實存在一般,漸漸淡出了視線。【零↑九△小↓說△網】
羅茜的魔法之路要比起羅德利斯要平坦得多,年僅7歲就通過了中階魔法師的考核,10歲那年便已躋身高階魔法師的行列,眼看著女孩13歲的生日就要到了,然而身為八階魔法師,似乎並沒有什麼事能給她帶來煩惱。
羅茜回憶起家族中長輩對自己的教誨,父親對自己要求並不嚴格,之所以能達到今天的魔法造詣,完全是出於自己對於魔法生來的痴迷。
菲斯達爾被譽為最強的魔法一族,被冠以如此高貴的姓氏,肩負的責任要遠大於家族帶來的榮耀。
羅茜·菲斯達爾,是家族中十年一遇的魔法天才。女孩秉承堅定不移的信念,朝著占星術師的目標奮鬥至今。
雖然父親並沒有明說,但羅茜很清楚,如果不出意外,自己便是家族的下一任領袖。按照菲斯達爾與皇室的約定,或許會成為泰坦帝國史上第一位女性宰相。
「只有在使用魔法的時候,我才能感覺自己真實的存在。」這是以往羅茜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然而這樣的看法放到現在,卻與現實有了小小的差異。【零↑九△小↓說△網】因為女孩的心裡除了魔法,還增添了一些新的東西。
在菲林離開的這段日子,羅茜會時不時地想念起他那雙星辰般的眼睛,以及離開宰相府時落寞的背影。
女孩呆望著書架上隨意擺放的魔法書籍,水汪汪的大眼睛沒了往日的靈性,變得黯淡無光。
房間里靜得沒有一絲聲響。驀地,羅茜口中喃喃默念起冗長的咒語,清脆的語調一字一頓,如同吟遊詩人彈奏出哀傷的歌。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羅茜身前的空氣隱隱波動,緊接著一陣扭曲旋轉,竟出現了一道小型的空間裂縫!
女孩站起身來,臉上帶著毅然的神情,轉瞬間便沒入了虛無。
——
艾莉為了此次三階弓手的考核,做足了準備。甚至每天堅持繞著庭院跑上幾十圈,藉此來提高虛弱的體質。
洛拉斯和羅德利斯也沒少給她加油打氣,羅茜則囑咐傭人多準備一些補充營養的菜。
艾莉性格乖巧懂事,自小便生活在哥哥的庇護之下,很少有自己的主見。儘管好勝心不強,但還是很渴望得到他人的肯定。
從在森林裡遭遇劍狼的襲擊起,再到墓林崗洛拉斯和菲林險些喪命。一路以來的危險經歷,使得艾莉柔軟的心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哥哥,如果這次我順利通過三階弓手的考核,以後就能在戰鬥中發揮更大的作用了!」少女開口打破了沉默,一臉興奮地拍了拍腰間的箭筒,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艾莉身上穿著純白的棉質短衫,勾勒出修長的身段,將她原本就白皙柔嫩的臉頰,襯托得更加亮眼。
艾莉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腳下的步子也加快許多。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洛拉斯看見艾莉突然停了下來,疑惑地問道:「妹妹,怎麼了?」
「哥哥,你快看前面!」此刻艾莉的眼中充滿了驚恐。
高大的身影、金閃閃的鎧甲,那張只有在噩夢中才會出現的臉,此刻正活生生地朝他們走來。
「你——你是查理!!!」洛拉斯急忙上前一步,朝前方突然隱現的人影大喊一聲,將艾莉緊緊護在身後。
雷鳴騎士露出陰狠的笑容,道:「別這麼緊張嘛,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洛拉斯陰沉著臉,取下背後的長槍,緊握在手中,死死盯著對方的動作。
「放心吧,如果我想對你們不利,壓根不會讓你們發現我的影子。」查理冷哼一聲,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雷鳴騎士似乎並沒有為難他們的打算,而是轉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高大的身形與洛拉斯擦肩而過。
「還不快趕去軍機處報到?考核可不是專為你一個人準備的。」查理回頭看見洛拉斯站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頓時覺得有些好笑,接著道:「還沒開始就給主考官留下遲到的壞印象,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嗯?!」洛拉斯聞言心下驚疑不定,想不到陰險狠辣的查理,竟會是此次考核的主考官!
看著查理轉身離開的背影,洛拉斯正要上前問個究竟。這時艾莉卻輕輕推開洛拉斯的手臂,道:「哥哥,我們快走吧,再耽擱就要錯過考核了。」
說罷便邁開腳步,朝軍機處的方向走去,彷彿剛剛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洛拉斯見此情景微微一愣,竟不自覺地輕笑一聲。
「艾莉,你變了.……」洛拉斯看著妹妹漸行漸遠的單薄身影,喃喃自語道。
少女及腰的長發被冷風陡然吹散,宛若一束銀色的花火在身後輕羅曼舞。
香榭大道周圍滿是灰白的沉寂,陰鬱的天空像苟延殘喘的老人,向塵世傾訴著失意和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