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我來養你
少女的心
是一朵多情含蕊的花
那經得雨來淋
時光飛逝，太陽又遷徙到了南回歸線，北半球迎來了冬天，我工作也遇到冬歇期，一個人躲在出租房裏，整天泡在網絡上，因為我不喜歡網絡遊戲，從來就沒喜歡過，所以我打發時間，更多的時候靠的是網絡上人氣比較旺的幾個社區。QQ掛在線上，很少聊天，偶爾看到個熟悉的同學，扯上幾句。
一個信息過來，我看了一眼，驗證信息：“習老師，我是秦路。”嗬嗬，這個丫頭，居然還記得我這個號碼呢，快一年沒聯係了，是在讀高四，還是讀大一了，我正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呢。
很快知道了結果，她在大一，就是上次和我說的那個政治學院，一切都很好。我祝福她終於也考上大學了，並且是多少人羨慕嫉妒恨的軍校，將來有前途，好好學。她給我發的表情，呲牙咧嘴，我不解其意，發問號過去。她說大學真的很無聊，雖然軍校管理嚴格些，可是學習壓力不大，她這種老首長的子女，有人罩著，真是如魚得水，她給我講了很多軍事訓練中的好玩事情，還發過來一些英姿颯爽的照片，穿著軍裝的路路，頭發短了，還真的讓我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一點也看不出少女的羞澀了，而是成熟端莊的美。
“好漂亮的兵妹妹啊。”
“嘻嘻，漂亮吧。”【吐舌頭的表情】
“恩，絕對漂亮，英姿颯爽。”
“現在好些高年級的給我寫信”不知道是故意炫耀，還是要我給她做參謀。
“那有沒有選中合適的了？照片發來我把把關。”
“沒”
接下來半天沒說話。再接下來又胡吹山侃不知道聊了些什麽。
就這樣，一段時間，她幾乎每天下午都坐在網絡那頭，和我聊天，總是有和我講不完的話，我也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磨牙，和她說我的事情，曉燕父母反對我們兩個的事情，現在工作也沒有了，在出租房裏度日如年。她知道我反正也無聊，隻要有時間，就上來呼喚我，沒事找事。我一直都沒在意，反正都是認識這麽多年了，如同老朋友一樣聊天，爭吵，反目成仇，轉眼又好得如親兄妹。
有幾次曉燕來我這裏，都看到我在聊天，我和她直接說了是秦路，並且也讓她和秦路聊過，她說，我打字，然後告訴秦路這是你曉燕姐姐說的，她也很甜甜的回複，聊的很歡快。
再後來，路路就向我公開，她要做我女朋友，問我答應不答應，我總是發過去一個狠狠的打擊，說小孩子別亂講話，讓你曉燕姐姐看到，我可就完了。她總是很認真的回複我，要和曉燕競爭，我有點惶惶然。
臨近過年，一次我看到了秦路給我的留言：“習老師，今年過年，我回家，你能不能不離開，我有事找你。”
我知道這個小妮子還真的認真了，很堅決的回複：“我還跟曉燕回她家過年呢，你要給我帶禮物了，就放你家裏，等我回來自己去取。”
晚上她給我回複：“你不可能去她家過年的，她父母又不同意，你讓她自己回家過年。好不好？？？”
我無語，這妮子也陷進泥坑了。
“你還小，別想這大人的事情，安心讀書。”
“我不是15、6歲，19歲是大人了。我發覺我真的愛上你了。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
“我倒，我暈，蒼天啊，大地啊，我哪點好啊，工作都沒有。”
“沒工作，我來養你。”
“滾一邊去。”
“老師不能罵人，5555555~~~~~~~~~~~~【哭泣狀】”
“我們根本不可能，你同意，你父母會同意？”
“他們能管得著。哼，他們要反對，和他們斷絕關係。”
“少做夢吧，堅決不行！！！！”
曉燕放假了，我問她怎麽安排，她說聽我的，我說吸取去年的教訓，你還是自己回廣州吧，我要麽回家，要麽就待這裏，免得到時候你爸媽又是發火。還有半年，你就畢業了，這半年安穩過去，就行。我心裏是在想，下半年，我就得把生米煮成熟飯，不能讓你有反悔的餘地，可是這話這是心理對自己說的，沒說出口。
曉燕想了想也是，再平安的過了這半年，畢業後，我們兩個就可以遠走高飛，愛去哪裏就去哪裏，過幸福的二人世界去。於是那個晚上，她很興奮，也很滿足，我也奉獻給她更多的勇猛和激情，讓她飄飄似仙的享受著。第三天就飛廣州過年去了。
我真不想回家，一事無成，獨自一個人回去，也很無聊，幹脆又學前年，買了兩箱方便麵，準備過一個祥和的春節。路路回到了這個城市，給我打電話，響了兩遍，我都沒敢接。第三遍，還是接聽了，裝著很隨意的口氣：“你回家了，車上人多不多？”
“這次臥鋪，舒服，老師，你在哪裏呢？”
“我在家裏啊。”
“嘿嘿，想騙我，我剛才打你二嬸家的電話了，說你根本沒回去。”
我無語。
“怕我啦？告訴我地址，我去找你玩。”
隻得如實相告，忐忑不安，可又望眼欲穿，心情矛盾。
路路來了，我們又是一年沒見麵，真的很快，她微微比去年胖些，皮膚黝黑了點，齊耳的短發，沒有穿軍裝，氣質優雅，穿了半身長的紅色羽絨服，腳下是黑色的靴子，站在我麵前，比我還高，我如同一個猥瑣的小老頭，滿臉的皺紋，戴個眼鏡。
很輕鬆、很隨意的跨了進來，一屁股坐在我床上，拿起床頭的瓜子就開始滿嘴的磨牙。如同她是這個房間的女主人，而我是來串門的。我朝她笑了笑，倒了杯開水，遞了過去。我們又重複著問哪些在QQ上問過的事情，學校怎麽樣，有哪些課，老師怎麽樣，她所答非所問的應付著。我肚子裏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在我心目中，她一直是個孩子，可是現在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情竇初開，我怎麽和她解釋：你現在這種感情，根本不是愛情，而是帶有童年時候的崇拜老師，現在你看看我，多麽的不堪，一點也不值得你崇拜了。
她朝我呲牙咧嘴的笑，兩個小虎牙照樣露了出來，很單純、很迷人、眼神迷離。“我認準了，你就是個小老頭，我也喜歡，沒工作怕啥，還能餓死。我喜歡你，也喜歡你們農村，更喜歡你媽媽的淳樸，我真的朝思暮想要回你老家過一輩子。”
這就是新一代城市中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農村的辛苦，粒粒皆辛苦你能懂嗎。我搖頭，使勁的搖頭。
“不行，我和你曉燕姐關係很好，難道你非要插進來攪合。”
“她是她，我是我，管我什麽事了。”可笑、荒唐、幼稚的想法。
我死活想把她趕出去，可她就是不肯走，還掏出手機給她媽媽打電話說，中午在同學小紅家吃飯，別等她吃飯。我無語啊，賴著我了，我哪點好啊，我真想找個鏡子照照自己，可是找了半天，就一個小得如同碗底大的鏡子，左看右看，胡子拉雜，牙齒東倒西歪，一口齙牙，怎麽看怎麽有匪氣，一點都不風流倜儻、英俊瀟灑。記得金言在北京的時候，就給我相當準確的評價，可是怎麽連這麽小的妮子，都應該有2個代溝了，還是這樣的審美觀，沒進步呢。
我上網，不理她，帶上耳機看電影，她居然默默的坐在我旁邊，一句話不說，也不打攪我，慢悠悠的嗑瓜子。這下把我弄得沒招了。幹脆關機，和她促膝長談一次。翻來覆去的道理很簡單，你還小，並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們生米早就做成熟飯了，你還來摻和，不是自己吃虧嗎。再說，即使你跟我談戀愛，可能嗎，你爸媽也不會同意，我們也沒結果。我苦口婆心、費盡心機、殫精竭慮、烏鴉喝水一樣的娓娓道來，最後結果是黔驢技窮、江郎才盡。
隨便你，我就一個態度，跟定你了。秦路就這麽耍賴皮。
我發瘋：“那你做我小老婆，我大老婆是盧曉燕。”
“也行，大小都無所謂。”
這話說的，我怎麽發覺我好像有億萬家產一樣，這麽好的女孩子就舍得犧牲自己，圖個啥啊，太不懂事了，老子可是個窮光蛋，連吃飯的錢都沒有，看我過年就隻能吃方便麵。
“你這一說，我還餓了”說著，秦路自己泡起方便麵。
氣得我欲哭無淚、六神無主、奄奄一息。她倒大大咧咧地稀裏嘩啦的吃了一碗，砸吧著嘴說好吃。
我不理她，開電腦上網，看電影。她自己吃完了，收拾了一下，羽絨服卸去，露出一個白色的高領毛線衣，凸顯的胸脯，甩掉靴子，居然鑽進我被窩裏睡覺了。
我這個鬱悶，繼續看電影。
她咯咯地笑起來，我轉頭一看大事不好，她從我枕頭下麵拿出一盒TT，正得意的研究說明書呢，乖乖，這妮子，不會是個久經沙場的老手吧，莫非是饑渴難耐。我不敢想下去了，人家畢竟還是個小孩子。
我一把奪過來，扔到了一邊：“小孩子，懂個啥啊。”
她緋紅的臉起了紅暈，半天沒說話，縮在被窩裏裝睡。
我看了一個下午電影，心亂如麻，她就那樣睡了一個下午，或許真的睡著了，當她媽媽再來電話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的回答，馬上回家。我鬆了口氣。
蓬頭散發地起來，洗把臉，梳理了一下頭發，穿上羽絨服，居然從後麵抱住我：“我走了哦，被窩給你暖熱了，夜裏不要想我。”我驚詫，頭都不敢回，這個妮子看來真的長大了。
“快點走吧，快點走吧，你媽媽喊你回家吃飯呢。”
她咯噔咯噔得跑了出去，我泡了碗方便麵，躺在還有餘溫的被窩裏，心旌搖動。現在的女孩子是怎麽了，受什麽社會影響墮落到了這樣的地步。我們的文明是進步了，還是倒退了。
第二天，路路又來了，仍舊是死纏活纏，然後自己鑽被窩裏睡了一覺就走了。
第三天，沒有來，我感覺空蕩蕩的。
第四天，還是沒有來，我望眼欲穿地看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