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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受傷

  「你身陷危險之境,我如何能夠放棄你而獨自逃走。」薛卿侯看著溫玉婉柔聲說道,那雙眼睛之中,已沒有了往日的堅毅、不屈,取而代之的是濃情蜜意,溫玉婉看著薛卿候,眼淚更是止不住。


  薛卿候的劍已經慢了下來,而其他人也已經停手,薛卿侯已經要放下自己的長劍,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放下長劍,定然是凶多吉少,但是現在他已經不能不放下,畢竟溫玉婉還在天權手中。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贏面的賭博,但是薛卿侯卻不能不賭。


  「薛卿侯,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沒有時間等你,是放下你的劍,還是看著她死,你的答案呢。」天權冷冷的說道。


  一個劍客放下劍,就等於放下自己的生命,這是每一個劍客都知道的道理,劍客的劍就是劍客的命。


  但是為了溫玉婉,放棄生命又如何,薛卿侯的劍,已經快要脫手。而受制於天權的溫玉婉此時竟然止住了哭聲,好像做了一個決定一般,眼神也變了,變得有些可怕,可惜天權一直在注視這薛卿候,完全沒有看到這變化。她不能阻止薛卿侯的行動,那麼只有自己脫困,她和薛卿侯兩個人方才有機會逃脫。此時的天權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薛卿侯,幾乎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薛卿侯的手上,只要薛卿侯的長劍一落地,他便有機會一招致命,天權就在等著這一刻,薛卿候的劍正在緩緩地下垂,慢慢的下垂。


  天權看著這一切,幾乎已經快要笑了出來,愛情永遠是人類最大的弱點,可惜他卻不知道,有時候愛情卻是人類最大的力量。


  這一切溫玉婉當然看在眼中,趁著天權分心之時,扭頭便是一口,咬在天權手臂之上,這一下溫玉婉是用了全力的,這一口咬的深可見骨,天權吃痛,彷彿是下意識一般,一掌揮出,拍在溫玉婉後背之上,溫玉婉柔弱纖細的身體,便如同斷了線的紙鳶一般飛了出去,薛卿侯見狀,縱身而起,輕舒猿臂,將溫玉婉攬在懷中,但見溫玉婉滿口鮮血,神情委頓,只微笑著看了薛卿侯一眼,便昏了過去。這一下兔起鶻落,其他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也給了薛卿侯機會。


  「給我殺了他們。」手捂傷口的天權怒道,其他人此時方才反應過來,抄起兵刃,攻向薛卿侯。


  薛卿侯一見溫玉婉被天權所傷,怒從心起,揮劍斬殺過來,此時薛卿侯完全是不管不顧的打法,左手護住溫玉婉,右手長劍揮舞,施展開「昆吾三式」,眾人何曾見過這等不要命的打法,均被嚇得目瞪口呆,出招不免多了一些禁忌,就連天權這等在江湖上行走的老手,看了也不免心驚膽戰。一陣亂斗,直殺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薛卿侯已經是筋疲力盡,全身鮮血,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處傷,宛若一個殺神一般,而天權所帶來的高手,都已經成為薛卿侯的劍下之魂。


  「天權,現在我要跟你決一死戰。」薛卿侯說道。


  「強弩之末,求之不得。」天權微微一笑,舉掌便上,薛卿侯揮劍相應,二人這一番爭鬥又是不同,二人都是以快打快,天權雙掌翻飛,身形如龍,而薛卿侯長劍飛舞,宛若疾風閃電,縱使懷抱一人,剛剛經歷了一番大戰,身形仍然不慢。一時之間,小小的飯鋪之內,人影翻飛,雙掌如龍,紫電青霜,眨眼之間,二人已經交手七八十招。就在此時,薛卿侯突感懷中溫玉婉身體一動,打眼望去,只見溫玉婉雙眉緊蹙,雙目緊閉,一看之下,便知她正承受這莫大的傷痛。「婉兒受傷不輕,我與此人交手再有一時三刻才能分出勝負,不知道婉兒能不能承受?,算了,先行離開,此仇日後再報。」薛卿侯心道。展開「十二恨劍」,一招「天下無敵」,頓時之間,房間之內,漫天劍影,此招一出,天權被逼迫的只有全力防守,薛卿侯眼見時機成熟,也不戀戰,抱起溫玉婉,展開身形,飛奔而去。天權忌憚薛卿侯,也不敢深追,見薛卿侯離去,長舒一口氣,跌坐在椅子上。


  「好厲害,若非他關心那女子,我恐怕難以招架。」天權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說道。「既然今日不能殺你,那便來日再戰。」


  薛卿侯這一陣狂奔,直奔了半個時辰,一直奔到長安城外方才停下,再看溫玉婉時,只見她面如紙色,呼吸也甚是微弱,顯然是受傷不輕。「希望婉兒不會有個三長兩短才好,否則我真是羞愧難當,薛卿侯啊薛卿侯,你竟然保護不好你心愛的女人。」薛卿侯滿臉的自責之色。「還是先行為婉兒療傷才好。」


  薛卿侯將溫玉婉平放在地上,使其盤膝坐好,自己則坐在溫玉婉身後,雙手抵在溫玉婉背後,運起「八脈玄皇功」,將真氣輸入溫玉婉體內,過得片刻,二人頭頂便如同蒸籠一般,冒出陣陣白氣,幸好這裡比較偏僻,人跡罕至,二人才不至於被打擾,否則平常百姓一見此等情況,定然會十分驚奇,從而打擾二人療傷,如果那樣,將是十分危險的事情,如此運功療傷,最是忌諱被外力打擾,輕則二人重傷,經脈盡斷,成為廢人,重則性命不保。


  如此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薛卿侯才罷手,此時他已經是筋疲力盡,要知道這利用自身真氣為他人療傷,最是傷神,不過好在溫玉婉現在已經悠悠轉醒。


  「你沒事吧。」溫玉婉虛弱的問道。


  「我沒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薛卿侯將溫玉婉攬在懷中,問道。


  「我也沒事,只是有些疲憊,睡一覺應該就好了,你不用擔心,只要你沒事就好。」溫玉婉微微一笑道。宛如小鳥依人一般躺在薛卿侯懷中,在蒼白如紙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飛霞。


  「你睡吧,我陪著你。」薛卿侯道。


  「有你陪著,就算是天塌下來我也放心了。」溫玉婉道。說著便閉上了眼睛,安穩的睡去,雖然呼吸仍舊很虛弱,但是卻已經平穩了許多,薛卿侯也放心了一些。


  陽光依舊明媚,微風吹拂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若不是溫玉婉此時重傷在身,這裡的風景的確是非凡入勝,薛卿侯也想在這樣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覺,可是現在他如何能睡得著。


  「婉兒的傷勢耽擱不得,我還是先行離開再說。」薛卿侯休息片刻道,將溫玉婉抱在懷中,起身便行,不知道是溫玉婉太累了,還是受傷太重,如此動作她竟然仍舊睡得很安穩。


  薛卿侯略變方向,抱著溫玉婉便向南而行。此時距離長安雖近,但長安城內卻是危機四伏,此時回去,無異於自投羅網,所以薛卿侯現在唯有向南而去。


  薛卿侯一路向南,因為擔心溫玉婉的傷勢,因此走的並不是很快,累了便休息一下,順便為溫玉婉運功療傷,可是荒野之上,茫茫無人,如此一直走了一個下午,直到日頭偏西的時候,才看到一處小村莊,坐落在一處荒山腳下,此時正是這些普通百姓一天忙碌之後,歸家的時候,只見,夕陽之下,炊煙裊裊,一片祥和,在這樣的亂世,還能有這等寧靜之景,倒也是難得。


  「太好了,今晚不用露宿荒野,婉兒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待到明天再前行。」薛卿侯心中一喜道,雖不再耽擱,拔足狂奔,直奔這小小山村。


  薛卿侯行到一處農戶門口,輕敲木門,出來開門的是一個四五十歲的男子,雖然不是弓腰駝背,但是繁忙的勞作仍舊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這位公子,有何貴幹。」那農夫驚恐的問道,顯然這裡不是經常有陌生人到來。


  「這位大哥,在下與舍妹前往南方探親,不想舍妹竟然身患惡疾,行到此間,無處落腳,希望大哥能夠行個方便。」薛卿侯道。


  「哦,寒舍狹小,如果公子不嫌棄,就請進吧。」農夫上下打量了一遍薛卿侯之後說道。將薛卿侯讓進院子。


  「多謝大哥。」薛卿侯道一聲謝,抱著溫玉婉跟著那農夫走入院子。


  「老婆子,來客人了。」農夫邊走邊道,這是從屋子內走出一個婦人,也不過三四十歲年紀,但看起來確實十分蒼老。


  「什麼事大驚小怪,公子裡面請。」那婦人邊在圍裙上擦手邊道。薛卿侯也來不及道謝,跟隨婦人走入屋子,屋子之內,一盞油燈,顯然已經無法將整個屋子照亮。


  「屋子寒酸,希望公子不要介意,這裡只有我和老婆子兩個人,這間屋子讓給你們住,我和老婆子今晚住這間。」農夫說道。


  這屋子雖然不是簡陋,但對於薛卿侯來說,顯然要比露宿荒野要好得多,薛卿侯將溫玉婉放在床上,溫玉婉只是哼了一聲,便又睡去,薛卿侯替溫玉婉蓋好被子,便起身出屋。


  「大哥大嫂,這村莊可有什麼郎中。」薛卿侯道。


  「此地偏僻,那有什麼郎中,我看客官不如再次休息一晚,明日去鎮上找個郎中為令妹治病才好。」農夫道。


  「多謝大哥,這些銀子,就當是今晚的食宿費用了。」薛卿侯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道。


  「公子,這一晚用不得這麼多銀子。」農夫何曾見過這麼多銀子,顫抖著說道。


  「還請大哥幫我去找一輛馬車。」薛卿侯又道。


  「小地雖然不大,但是還能找到一輛馬車,公子儘管放心就是,那這銀子。」農夫道。


  「就當是給大哥的跑路費了。」薛卿侯道。


  「謝謝公子。」農夫微笑著道,將銀子揣入懷中,轉而走到哪婦人身邊,不知再說什麼,總之兩個人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而這些薛卿侯都已經不放在心上,他轉身走入房間,將房門關好后,便再次為溫玉婉運功療傷,這次運功,薛卿侯倒是沒有向前幾次那樣,全神貫注,而是時刻注意著外面的情況。那對夫妻在得到薛卿侯的銀子后,自然是欣喜非常,殺雞宰鵝,不再話下,一頓豐盛的晚餐,在夜色降臨時送到薛卿侯房中,薛卿侯也不客氣,將飯菜接過,一頓狼吞虎咽,溫玉婉此時也已經醒來,只是稍微吃了一點,然後服了一些隨身攜帶的金瘡葯,雖然對於溫玉婉的傷勢沒有什麼幫助,但有勝於無,吃過飯後,溫玉婉便又睡去,而薛卿侯經過多日奔波,也已經疲憊不堪,過不多時,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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