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噬魂顯威
看到趙客楞然的神情，兩名食客神色不禁感到奇怪，低頭打量在自己身上打量一眼，確定自己身上沒有問題后，才向趙客詢問道：「怎麼？有問題么？」
趙客還沒開口，而是將目光看向那個女人。
女人的左邊邊臉已經徹底腐爛掉，露出皮肉下白色的骨頭，雙眼看不到瞳孔，僅剩下一對眼白。
只見她伸出手指，壓在自己腐爛的嘴角上，做出噤聲的動作。
顯然兩個男人似乎完全沒有發現，就在自己身後，會有這樣的一個女鬼在後面。
趙客定了定神，雖然兩次恐怖空間的經歷，別說是鬼，熊妖他都見過，但在現實中，卻是第一次看到現實中的鬼。
趙客不是害怕，只是更多的是感到好奇。
聽到面前食客的詢問，趙客神色迅速恢復正常，微微欠身做出請的手勢，請兩人坐下：「抱歉，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請坐。」
兩個食客坐下后，身後那個女人也跟著坐了下來，雖然自己嗅不到女人身上的腐爛味，但她往哪裡一坐，趙客彷彿就能看到一堆腐爛的爛肉，就這樣坐在自己面的桌子上。
看到自己光潔的食桌上，被那腐爛的血肉搞的血肉模糊，趙客嘴角一抽，眉頭頓時緊縮起來。
「喂，你怎麼了，這裡有什麼東西么？」
看到趙客目光總是斜著眼凝視著自己身旁空座上，食客不禁開口詢問道。
只見女人身子緩緩貼在這個男人的身上，隨著男人開口，只見女人把自己那隻腐爛的手掌順著男人的嘴巴塞進去，再拔出來，目光帶著挑釁的眼神看向趙客。
「沒什麼，只是覺得那裡有些不大幹凈。」
趙客沒有直接告訴這兩個男人有鬼，因為他們看不見，說了也白說。
「哦哦，那麼開始吧，為了這頓飯，我可預約了半年了。」
另一位男人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趙客這家料理餐廳，在圈內的名氣早就傳開了，聽說前不久。
一位已經90歲高齡的老人，臨終前在這裡吃了一口魚肉，最後走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這件事非但沒有讓趙客的餐廳受到影響。
反而不少人都很渴望知道，是怎樣的味道，能夠讓老人走的那樣安詳。
這兩天，也接到過關於有記者想要來採訪的電話和信息，不過都被趙客給嚴詞拒絕了。
錢，他不缺、名，他不稀罕。
至於所謂的曝光度，趙客更用不上，他的餐廳，每天只會接待一次客人，因為從始至終，趙客都很清楚。
自己要做的是能夠去挑戰食材極限的料理，而不是所謂能夠酒足飯飽的飯菜。
「如您所願，今天的食材都很新鮮。」
趙客陸續將食材準備后，從櫥櫃里拿出一套嶄新的刀具，取出其中那病類似手術刀一樣的割刀，刀刃沿著豬蹄的骨頭縫刺進去，輕輕一挑，便見皮肉下，紅白相間的肉皮被切割開，暴露出下面的骨頭。
其實做過豬蹄的人都知道，想要剔骨的最好辦法，就是大塊剁開，等煮爛后，骨肉自然會分開。
不過趙客的做法卻和尋常的做法完全不同，只見刀刃沿著骨頭的縫隙，一刺一挑，一塊塊骨頭被趙客剔除來，輕盈的手法，令人看上去就覺得非常的舒服。
每一塊骨頭，被乾乾淨淨的剔除，看似簡單的好像在切豆腐一樣。
不僅是兩位食客，就連一旁那個女鬼暫時忘記去糾纏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轉而將目光盯在趙客的那雙手上。
如果說，一位頂尖大廚做菜的過程，是一門學問，而趙客已經將這門學問，達到了登峰造極，甚至是以廚入藝的概念上。
「咔咔咔……」
每一個動作，簡單利落，卻是始終連貫在一起，沒有一丁點的多餘，僅僅是從視覺上，就令人精神放鬆下來，目不轉睛的看著趙客做菜。
「滋滋滋……」
鍋里瀰漫的香味，還未出鍋，就已經令人垂簾三尺，只見鍋里的豬蹄被熬煮的鮮紅剔透，富有膠原蛋白的脂肪，就像是要融化掉一樣，令豬蹄的肉變得更加鬆軟可口。
一旁熬煮的豬骨湯，逐漸開始沸騰起來，趙客將裡面骨頭取出來，開始用擠壓器將骨頭已經熬煮如汁一般的骨髓擠壓出來，滴入湯里。
轉眼便見湯鍋里的顏色，逐漸開始變成純白，濃濃的香味，讓兩個食客興奮不已。
青色小巧的瓷碗，放上經過紅燒爆炒后的豬蹄，隨後把純白的湯汁澆在上面。
紅潤剔透的豬蹄，搭配上粘稠白潤的湯汁，令豬蹄蒙上一層糯糯醇厚的質感，一片翠綠的薄荷葉在豬蹄上作為點綴，更成為這道菜畫龍點睛之筆。
「蹄花踏雪，請品嘗。」
看著青瓷碗里鮮潤有型的豬蹄，這兩個男人立即拿起筷子，豬蹄入口即化，肉質不同於牛羊肉，那樣帶著彈性韌性，也不同魚肉那樣鬆軟。
而是有一種膠致粘牙的口感，肥而不膩，醇厚可口，吃下去后，甚至感覺整個嘴巴里，都還瀰漫著那股厚重的濃香。
「好吃！這才叫料理，什麼五星級、三星米其林、吃的那是什麼味啊，太好吃了。」
這並不是一句客套的空話，那些三星米其林、或者五星飯店，或許味道上不算差，但常年的經營，已經讓他們的菜系變得僵硬化。
每天應對上百名顧客，上千道菜的流程，即便是再美味的菜肴，他們也能給你做出大鍋飯的味道。
這也是趙客為什麼不肯開飯店的原因之一，如自己這樣，沒有菜單，食材隨機，甚至每天只需要接待一次客人，所以才能全心的去投入，做出來的味道，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嗯嗯嗯~」
另一名食客沒說話，只顧著埋頭吃，特別是那碗湯，配上豬蹄的膠質的口感，簡直就是絕配。
看到兩人臉上幸福滿滿的神色，一旁那名女鬼的臉色反而難看起來。
這種感覺，就好比上個恐怖空間，趙客他們在陰曹是一樣的，能聞到誘人的香味，但他們嘗不到味道，感覺不到溫度，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這時，女鬼突然趴在身旁那個男人身邊，斜眼掃向一旁趙客，只見她緩緩張開嘴巴，吐出自己青灰色的舌頭。
「噗咚！」
只見舌頭從她口中吐出來，掉落在碗里。
而這個男人似乎並未察覺到，依舊不停的在大口大口喝著碗里的湯汁。
只聽「哧溜、哧溜」的喝湯聲，轉眼就見那一碗湯汁都快要見底了。
見狀，趙客臉上神色頓時掛起一層寒霜，目光陰鷙的嚇人，心頭壓抑的怒火，瞬間爆發出來，冷眼凝視在女鬼身上
「你在找死！」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趙客陰厲的眼神，女鬼的心頭突然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
兩名食客聞言一愣，還沒等回過神，只見趙客瞳孔中閃爍著幽冷的光芒，鬼惑發動后，兩人瞳孔迅速收縮，神色變得痴獃起來。
迷惑了兩人後，趙客一巴掌對準女鬼抽上去，速度之快，女鬼甚至沒能躲開。
然而手掌穿過她的臉頰，卻沒能夠觸摸到她。
「摸不到？」
趙客一想，明白過來，自己能看到鬼，完全是因為黃金瞳的作用，但自己能看到，缺不代表有辦法對付她。
女鬼先是愣了一下，不過看到趙客拿自己沒辦法后，臉上揚起喜色，大大咧咧的把臉伸在趙客面前，當著趙客的面，把腦袋探進趙客的湯鍋里，來回唰了幾遍后，才冒出頭。
見狀，趙客眉頭一沉，突然伸手抓向女鬼的腦袋。
不過這一次女鬼顯然連躲都不想躲。
可就在趙客手掌觸碰到女鬼的一瞬間，只見趙客眸子中寒芒一閃，在趙客身後浮現出郵票《鬼新娘》的影子。
特殊能力，噬魂術，被趙客發動起來。
既然是噬魂術，趙客相信，沒有理由只對活人有用，果然，只見趙客手掌心內用處一股吸力，一張烏黑的大嘴從趙客掌心裂開，吐露出尖銳的牙齒，張口一吸。
「啊！」
一聲慘叫，女鬼因為靠的太近的緣故甚至，沒能反抗便被吞噬進去。
隨後只見那張大嘴，一陣嚼咽后，「嘔！」一張嘴，吐出一顆球出來，同時咧嘴吐了吐舌頭，發出呸呸呸的嘔吐聲。
似乎是對鬼的怨氣並不感冒，所以沒能變成生命球，而是變成了一顆黑色的小球。
趙客拿起來一瞧，只見女鬼的身體全然被擠壓成了一團，那張扭曲的臉，還在不斷掙扎著。
「嘿嘿，你喜歡這麼玩是么！」
趙客突然想到自己郵冊里還剩下了一點白家后廚的滾油，不禁咧嘴一笑，將一口大鍋放上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