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如墮冰窟
冷冰冰的手掌，抓在趙客手臂上，竟讓趙客有一種被毒蛇咬上一口的錯覺，幾乎下意識的想要激活《靈狐》進行狐化，好在很快趙客就將這股念頭壓了下去。
沒有抬頭，而是閉上眼睛深吸口氣，他確定，足利以昭絕對不可能發現自己。
上次被服部半藏指點后，趙客幾乎已經在偽裝這一項能力上，可謂是發揮到了極致。
特別是身上那種氣味，趙客還特別將藥房里的草藥味道，用攝源手取出了厚厚的中藥味，此時趙客身上濃烈的藥味，幾乎是個人都能猜測出來，他是一個醫生。
趙客強作鎮定道：「將軍大人，我……我是來給您醫治醫官，不會跑的。」
「醫官！」
只見黑暗中，足利以昭的聲音變得無比沙啞，於之前磁性的嗓音完全不同。
足利以昭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調侃問道：「你能治好我的眼睛么？」
「呃……我沒見過將軍的傷，所以不敢妄言。」
趙客心思縝密，說話前，無不適三分思量后，才開口。
趙客的話說完，便見手上那隻黑色的手臂，緩緩抬起，目光凝視著趙客道：「那你抬起頭好好看看吧!」
雖然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等趙客抬起頭的瞬間，還是被嚇了一跳。
眼前，一張扭曲的臉龐，青色的皮膚下，一根根如同蜈蚣一半粗的青筋在面上浮動著，配合上他空洞洞，焦黑的右眼，如同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趙客之前雖然沒有殺掉足利以昭，但足利以昭也沒有慘到這個模樣。
怎麼才不久時間，足利以昭就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怎麼，你是不是治不了!」
足利以昭看到趙客驚愣的神情，滿臉青筋的臉上，露出一抹獰笑，吐出黑色的舌頭，在唇間輕輕一舔，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品嘗那顆熱騰騰的心臟，在口腔里被撕開的感覺。
「眼睛！治不了，但我是來治您的頭疼的。」
趙客說著，從藥箱里拿出一顆小藥瓶，倒出一顆藥丸，遞上去道：「將軍大人頭疼，是血脈不暢的緣故，這顆藥丸是我祖傳之物，可疏通大人的頭疼。」
趙客這樣說，足利以昭反而一愣，自己的頭疼，這麼自己這幾天連飯都吃不下去。
那些醫官什麼方法都用了，都沒見效果。
眼前這個醫官居然這麼快，就拿出藥丸，足利以昭怎麼會相信。
如果以往，他或許會信，但經歷了那麼多事情，自己也差點變成一個廢人，足利以昭此時正是最多疑的時候。
「你先吃一顆！」
看了看趙客手上的藥瓶，足利以昭狐疑道。
見狀，神色楞然了一下，但還是將手上這顆藥丸吃下去，重新倒出一顆。
「繼續吃！」足利以昭目光盯著趙客，如果這時候，趙客流露出一丁點猶豫，他馬上就會先宰了他。
「只有三顆！」
趙客說著將瓶子里最後兩顆倒出來，又吃下去一顆，看這手上第三顆，足利以昭終於伸出手，將藥丸捏在手上，在鼻尖嗅了幾下后，一張嘴將藥丸吞了下去。
藥丸入口，味道感覺甜甜酸酸的。
「大人，藥效很慢，大概兩個時辰后，應該會有效果，如果……」
「在這裡等著！」
足利以昭，將門關上，轉身坐會自己的椅子上，只見桌子上，一具女屍躺在那裡，胸口多出一個血淋淋的窟窿，心臟已然不翼而飛。
現在的足利以昭，嚴格的說，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為了恢復自己的斷臂，安倍慶足，只能用陰陽術，將足利以昭變成了半人半鬼的模樣。
趙客見狀，乾脆坐在一旁，微微閉目養神，但思維卻在另一具身體上。
控制著柔軟的身體，順著血管一路往上爬。
趙客能看到足利以昭的血液里，沉底了很多不明物質，這些不明物質，正在蠶食足利以昭的白細胞，一旦被觸碰，那些白細胞瞬間就被會不明物質吞噬掉。
趙客避開這些不明物質，一路往上爬，帶遊走在足利以照的神經區域后，就看到，眼部的區域里，一些血管已經黑死了。
血液不通暢，就是足利以照頭疼的原因。
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把那些血管給疏通，但趙客沒那個閑心思，直接張嘴順著神經線開始咬，一勞永逸，將那些眼部的疼覺神經全給咬斷掉。
前後不到半刻時間，趙客就看到足利以昭猙獰的臉上似乎緩和了許多。
「呼！」
足利以昭長吐了口氣，斷裂了神經線，等於強行讓足利以昭失去了壞死的那部分血肉觸覺，自然是感覺不到疼痛。
揉揉自己麻木的臉龐，足利以昭神色一緩，將目光看向趙客道：「有效果了，你叫什麼名字。」
似乎緩和了頭疼后，足利以照的精神逐漸放鬆了許多。
「藤原新野。」
對於起名，趙客從沒有什麼講究，想到什麼名字，就用什麼名字，這個名字當然也是趙客隨口胡掐的。
趙客一邊說，一邊控制著另一具身體，嘗試著鑽入足利以照的大腦皮層，記憶的片段，往往都粗存在大腦皮層里，那才是趙客來這裡的原因，因為有太多信息自己不夠了解。
「藤原新野啊！」
足利以昭點著頭，目光打量著趙客，臉上緩緩揚起笑容，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足利以昭的笑容，趙客總是心裡覺得有些發毛的感覺。
控制著另一個身體，逐漸鑽進足利以昭的大腦皮層里，只見大腦皮層上閃爍著各種各樣的光點。
那些光點，就是足利以昭的記憶。
一團團熒光深處，浮現出種種畫面，如同電影片段一樣，快速在趙客面前回放。
這時候，趙客看到，一個盒子，是用黃金鑄造的盒子，盒子的位置，正供奉在一處供桌上。
但片段很快就模糊掉了，每一個光團，記錄的記憶很短暫，趙客只能繼續翻找。
很快，趙客找到了另一段記憶，一處很奇怪的建築，裡面有各種男男女女聚集在一起，畫面中，那個黃金寶盒再次出現，只是一閃而逝。
「難道那些男女，是被囚禁在這裡？」
趙客想到了最近消息里，提及的那個神秘之地，只有各國大名，以及具有很高身份的人才能夠進入。
足利以昭來到這裡，會不會就是和這個神秘之地有關。
然而就在趙客繼續往下探索的時候，記憶中一團畫面出現在趙客面前。
這一段記憶，居然正是在光照寺，足利以昭被自己斬下手臂之後。
然而這段畫面里，有一幕然個趙客不禁有些古怪，因為畫面中，足利以昭的兄長，足利以輝，他的靈魂從生命球中裂開后，變成了一團點點靈光，鑽進了足利以昭的身體里。
看到這，趙客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本尊驟然抬眸一掃，只見足利以昭緩緩站起身子，嘴角詭異的笑容，帶著幾分調侃，手指轉動著手上的酒杯，輕鬆的神情里，總是讓趙客感到有些不安。
便在這個時候，趙客另一具身體，在足利以昭的大腦皮層里，突然看到了另一團記憶。
趙客目光一掃，瞬間，有一種如墮冰窟的感覺，全身一冷，感覺自己後背上，瞬間生出一層冷汗出來。
只見足利以昭緩緩抬起頭來，凝視著趙客的眼睛道：「藤原新野，我更想知道，你的真名叫什麼，是左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