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出手
一張模糊的臉龐，映射在玻璃上，一雙紅通通的大眼珠子，直勾勾盯著趙客的後背，沒有腳步聲，更沒有破風聲，甚至連蕾姆都沒有察覺到。
趙客身子一僵，後背上一股刺骨的冰涼感，像是有什麼東西順著自己的脊梁骨爬上來一樣，從頭冷到了腳底。
「不好！」
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趙客沒有來及轉身，狐化后蓬鬆的尾巴飛快一卷，縱身就地往前一撲，同時攝源手一巴掌朝著自己身後抽上去。
攝源手一掃，在虛空凝出一隻青色的大手，對著後面掃過去。
只聽身後傳來一身怪叫，還未等趙客看清楚是什麼，一道黑影便鑽入水泥地面，一眨眼就沒了影子。
落地一滾，趙客抬頭看自己原地，便見兩顆毒牙插進鐵門上，鐵皮包裹的門，被毒牙直接刺穿大半，墨綠色的液體從毒牙滲透出來，在空氣里發出一股刺鼻的臭味。
「好險！」
趙客心中吐了口氣，差點陰溝翻船，看看伸出手掌一瞧，手上多出一片銀色的鱗片，看起來有點像是魚皮，卻又不怎麼像。
嘗試下轉化后，便見郵冊上浮現出這片銀鱗的信息。
材料郵票：鬼腹蛇鱗
鬼腹蛇一種很罕見的東南亞降術所豢養的鬼蛇，有劇毒，觸之則死。
據傳此法善於隱藏，一旦有人觸動符咒，或者接近符咒範圍，就會顯化出形，來去無蹤，殺人無形。
特殊用途：鬼腹蛇鱗很稀有，可以研磨成粉末后，能夠迅速治癒大部分蛇毒，也是鬼腹蛇毒的解藥。
看到眼前的信息，趙客目光凝重起來，是降術，看郵冊的解釋，這裡應該早早就被設下了陷阱，就等著有人來取攝像頭的備份。
只不過是誰？兇手？還是……郵差？
走上前，趙客小心看了一下鐵門上的兩顆毒牙，輕輕一扭門柄，趙客就覺得手上一松，稍微一用力，門柄居然直接從鐵門上墜下來。
再一瞧，才發現，鐵門的內部已經被墨綠色的毒汁給徹底腐蝕乾淨，稍微一碰就會碎裂掉。
「嘶！」
見轉，趙客倒吸一口冷氣，現在想想，也是一陣后怕。
這樣霸道的毒性，如果不是自己察覺的及時，估計沾染上后，不死也要殘廢。
這不是網路遊戲里的角色，沒有血條，生命值等等，是真正的有血有肉的活人。
縱然是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態，即便沒有了郵票的被動屬性加持，也已經超越了現實里，人類能夠達到的極限，
但面對這樣的劇毒，也只有死路一條。
趙客小心用攝源手，將房門內以及毒牙裡面的毒素攝取出來，凝成一顆墨綠色的小球。
小心收入郵冊，這種劇毒之物，指不定會有大用處。
想到這，便見趙客目光抬起頭，見眼睛看向樓頂上的水塔，突然心裡生出一條毒計。
假如自己把毒投入水塔裡面，把整棟樓的人全都給毒死，到時候兇手，或者那名郵差，或許也會被毒死掉。
只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趙客否決掉，用對方的毒，來毒殺對方，這個想法未免有些太自以為是了。
萬一自己把一棟樓的人都給毒死後，對方和那名郵差沒有死，自己接下來就會被逼到了絕路，搞不好順手幫對手完成了任務。
想到這，趙客否決了這個想法，還是選擇穩妥點的方式，走進房門，看了下攝像頭的儲備器。
不過仔細一瞧，趙客不由皺起了眉頭。
儲備室的線頭，以及儲存用的內存盒，全都被暴力砸毀，顯然兇手知道攝像頭的存在。
趙客雖然皺眉，但心裡也並不感到意外，對方在門外設下陷阱，藏了那條鬼腹毒蛇的時候，趙客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但看著被砸壞的內存盒，趙客眼中反而閃爍過一抹精芒，腦中開始迅速轉動起來。
降術、砸毀的內存盒，眼前儲備室被砸的亂七八糟，但也從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
對方對這些東西，完全不懂，屬於門外漢，所以粗暴的砸掉了這裡，以為能夠抹掉一切證據。
殊不知，這些東西，即便被砸毀，也是可以修復的。
而趙客的印象里，降術這種東西，年輕人怕是接觸不到，況且，只要不是小學生，現在哪怕是高中生，都能夠判斷出內存盒的模樣。
所以對方，很可能是一個老人，一個和時代脫節的老人。
想到這，趙客眉頭不由一挑，心裡大概有了一些方向，拔掉內存盒后，快速轉身離開。
趙客前腳剛走沒多久，就聽到樓下傳來切割聲，顯然警察已經開始行動。
這不是他們速度慢，而是這棟樓的物業撤走後，物業基本上就屬於癱瘓狀態。
樓層大部分變成了出租房，即便知道有攝像頭，但真正知道攝像頭儲存器的位置，卻不多。
如果不是宋柘無意間的一番話，趙客也不會想到，會有攝像頭的存在，而且儲存器居然會藏在大樓，樓頂的小房間里。
趙客現在想想，十有八九是物業接了大樓的電線，連接上去，才能夠保證攝像頭一隻運轉。
這樣做，趙客覺得，雖然有偷懶的嫌疑，但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當然，前提是這個好辦法別對付在自己的身上。
趙客有狐化的效果，想要跳下樓層，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借著夜色的掩護，輕躍幾步間，便是已經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八層。
鑽進樓層，趙客稍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正打算走回房間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的腳步聲，讓蕾姆一瞧，是一對警察在盤問。
「奇怪，不是詢問過了么？」
被敲開房門的，是那個送趙客雞蛋的老太太，看到面前的警察，不禁開口詢問道。
「例行公事，請您配合。」
對於老太太的疑慮，對方很乾脆的出示了警官證，完全沒有任何想要開口解釋的意思。
「麻煩，問一下，這一層是多少人……」
一旁女警官繼續開始盤問起來。
趙客躲在牆角仔細一瞧，待看到女警察手指上塗抹的指甲油后，不由雙眼眯成一挑直線，不動聲色的退進消防通道。
喚出屠夫之盒后，就見這貨一臉憤怒的模樣，趙客上次答應他讓他吃好，吃飽，結果到現在，連個屁都沒給吃到。
所以屠夫之盒的憤怒，趙客也能理解。
事實上，趙客進入這次恐怖空間之前，本來打算晚宴的時候，把那些殘羹剩飯給這貨吃。
結果沒想到會時間那麼倉促，導致自己措手不及，以至於把這件事給暫時耽擱了下去。
雖然是自己理虧，但趙客對屠夫之盒可沒一丁點抱歉的意思，低聲道：「先別抱怨，給我幹活，三天後，我保證你吃好吃爽。」
「三天！」
屠夫之盒有些懷疑，但想到之前，趙客都兌現了承諾，也就暫時再相信趙客一次，很不情願的緩緩張開嘴，按照趙客的意願，吐出一具屍體出來。
「警官，這封鎖小區要多久時間啊，我這些雞蛋，可放不了多久。」相比房東一家的人命，老太太更關心的是自家的雞蛋能否賣的出去。
「不知道，等著吧。」
一旁女警說完，目光打量了下老太的房間，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后，和男警察對視了一眼，見狀男警察迅速結束詢問。
女警察臨走的時候，對著老太肩膀輕輕一拍，隨即就見老太臉色一僵，一番眼皮就倒在地上。
看胸口微微起伏的狀態，說明老太並沒有死，只是暈迷了過去。
「不是！」
兩人相視一眼，關上房門后，繼續下一家排查。
「咳咳！」
這時，一聲輕咳聲，從樓梯傳來，便見一個青年送上門走下來，見到兩個警察后，不由一愣，低下頭拉了下手上的帽子，開始往前走。
男女警察看到這個青年後，不禁相視一眼，使個眼色，攔在青年面前：「你好，把證件拿出來我們看一下。」
「證件？我……我剛才給你們看過了啊？而且我證件在屋裡。」
青年被問的有些手足無策，見狀，男警察一挑眉頭，道：「去你房間看看吧，我們需要確定一下你的證件。」
「呃……好吧。」
青年被硬著頭皮往前走，拿出鑰匙將房間打開，房間里放著一個空碗放在桌上，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香味，似乎是剛剛吃過飯菜。
「你的身份證呢？」
「在……在包里！」
青年走到自己的挎包前，伸手摸索進去，看到青年把手伸進挎包，一旁那名女警終於忍耐不住了，一個箭步貼上去，一隻手拍在青年的肩膀上。
這一拍，青年的臉色頓時蒼白起來，一雙眼睛等圓，看著眼前那個女警，一臉茫然的神情，雙眼一番，身子重重倒在地上。
「沒有反抗？難道他不是郵差？」
女人帶著疑惑，上前把包裹打開，果然就看包裹里的手，是拿著一張身份證。
見狀，兩人心頭驟然一松，感覺是自己太大驚小怪，原來只是虛驚一場。
就在兩人已經徹底放鬆下來的時候，卻見房門外，一雙冷酷的眼睛緩緩眯成縫隙，，隔著房門，卻是將目光牢牢鎖定在那個男警察的身上心念微微一動：「日夜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