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十四章：早就醒了
巴掌大小的玉劍刺破皮肉后直至埋沒到血肉深處。
鮮血順著傷口濺射在腳下價值千金的地毯上。
趙客卻是連眉頭都沒有動過，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奪過第二玉劍，插在在即的另一條腿上。
強烈的刺痛感下，趙客瞳孔深處不時跳動起幽冷的火苗。、
「他？？他瘋了么？」
雖然說漢人的命不是命，可看到趙客居然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舉動后，仍然令眾人臉色驟變，想不通趙客這是在做什麼。
連苗道一也不由為趙客緊張起來。
不過矮腳虎看到這一幕後，反而心裡大松上一口氣，趙客的動作，至少說明他的思維並未真正的被控制。
轉眼四把玉劍法依次被趙客奪來，插在自己的身上。
鮮血順著趙客的傷口溢出來，染紅了身上的衣服，令其變成活生生的血人。
「我看這倒不像是入佛，怎麼看更像是入了魔症！」
李志常冷厲的眼神看向三戒。
一時三戒的臉上覆上一層陰霾，面對李志常的質問下，擅長辯才的他居然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快看！」
突然有人一指佛輪上的畫面。
眾人抬起頭，頓時被眼前畫面一時震驚到。
青樓里，一顆顆頭顱懸挂在廳堂，堆積如山一般。
「救命啊！」
隨著慘叫聲下，眾人就見之前青樓的老鴉坐在餐桌前。
她的雙腳被用拇指粗的鐵釘，釘在椅子上，腳面上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而在她面前，立著高高的饅頭。
「給我吃！你敢停下，我就把的肉割下來一塊。」
女人坐在她身旁，手上拿著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著她把桌上的饅頭給吃下去。
粗糧製作的饅頭這東西，對於窮苦人家來說，是求之不得的美味。
可此時卻成了這位老鴉的噩夢。
這些饅頭大多數都是半生不熟，有的裡面甚至都是生的。
味道是又咸又辣還發苦，她發誓自己從未吃過這麼難吃的饅頭。
饅頭似乎是泡了鹽水一樣，吃在嘴裡鹹的發苦。
可她卻不敢停下，因為只要停下來，一旁的女人會毫不猶豫的一刀切在自己的大腿上。
老鴉吃下幾個饅頭后，只覺得肚皮都快要撐開了一樣，卻不敢停下來，只能抱著一旁的水往嘴裡送。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個饅頭后。
老鴉的臉色突然扭曲成一團，感覺自己的肚子里，一陣陣的絞疼。
這時候，就見女人將老鴉的嘴巴塞住，捆上繩子防止她吐出來。
冷著眼睛端坐在一旁。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就見老鴉的肚皮開始脹起來。
那些半生不熟的麵疙瘩，在她的肚子開始發酵起來。
沒過多久，就見老鴉的腹部腫起來像個懷胎十月的孕婦一般。
老鴉身體不停的扭動著，劇烈的腹疼，令她快要崩潰掉。
撐死也比餓死好。
這是大多數人的印象。
可事實上，撐死的痛苦，據對要超過餓死千百倍。
特別是她肚子里那些半生不熟的面混合著了水之後，開始膨脹起來的過程。
簡直是生不如死。
等到次日一早的時候，這位青樓的老鴉，終於承受不住痛苦的死掉了。
當衙門的差人趕來時，老鴉的肚皮幾乎已經快撐爆掉。
薄薄的肚皮比紙還薄。
在衙門的差役搬動屍體的時候，肚皮終於承受不住了，裡面那團重量，「嘶……」的一聲，開腸破肚，畫面令人不寒而慄。
至於那個女人，此時卻是早早喬裝打扮，在天亮城門開啟的時候，就已經逃出了城。
這個女人轉眼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土匪。
甚至用了不到幾年的時間，就成為了當地最大的山匪首領。
在佛輪中，女人時間如梭。
可在現實中不過彈指之間，一時眾人看著這個柔弱的女人，最終變成兇殘狠辣的魔頭時。
頓時面面相視，最終將目光看向三戒和尚。
見狀，三戒和尚反而鎮靜下來，冷聲道：「有因有果，善惡必報，因果循環諸位不比在意、」
說話間，三戒和尚雙手合十，加誦經文。
頓時就見佛倫轉動下。
轉眼就已經是下一世。
只見這一世，女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頭豬身。
三戒和尚見狀面帶微笑到：「上一世作惡，這一世必償。」
「你tm的過分了！」
矮腳虎跳出來，他雖然懼怕三戒和尚，可看到畫面中自己團轉轉世為豬時，一腔怒火翻騰，想要和三戒拚命的心都有了。
這不是擺明了作弊么？
矮腳虎開口罵完，就見三戒眸光冷厲的掃視向自己，頓時矮腳虎臉色驟然驚變，彷彿看到一尊佛陀，正在向他轉身。
浩浩佛威，令他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哼，我還以為三戒大師的十世輪迴有何巧妙，原來不過是一門攝心幻術而已。」
就在這時候，李志常突然大笑起來。
目光看著佛陀懷中光輪，一時突然明白了，三戒和尚的這部十世輪迴經的奧妙。
不過是攝人心神的邪術。
「李真人眼中，怕是我佛門神通都是邪術吧，阿彌陀佛，我佛慈悲，不過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而已。」
三戒和尚絲毫不在乎李志常的話，指著佛輪中乖乖等死的那頭肥豬。
面帶微笑，神情從容不迫。
然而話音剛落，三戒和尚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身後畫面中分明很乖巧的豬，眼看著就要被屠夫宰殺的時候，卻見這頭豬突然發狂般撞在屠夫的胸口，隨後張口咬在屠夫的手腕上。
一時間鮮血直流，不等眾人回神的時候，就見這頭豬一躍而起，撞開了院子的大門就沖了出去。
等人們追出來的時候，豬都沒見了影子。
大殿里所有人，都已經這一世要匆匆結束的時候，卻發現時間飛逝下，這頭豬居然修成了妖怪。
不僅霸佔了周圍的山林，還蠱惑當地百姓給他修了一座廟宇。
天天作威作福，欺男霸女，每年村民不僅要上供大量的金銀，還要把村裡的姑娘送上去給他當三年的丫鬟。
更可恨的是，這個豬妖還把附近的和尚全都殺了個精光。
看到這裡，三戒氣的臉色發青，隱隱間，發覺有些不對勁了。
想到此，三戒和尚再次轉動身後輪迴佛輪。
不過這一次，他特別分出一縷元神，隨著經文，一同融入趙客的輪迴之中。
這一世，趙客成為了一名落榜的書生，本來應該是個窮酸書生，一輩子窮困潦倒，最終八十歲考上了秀才，結果太高興，就死了。
然而佛輪中，書生卻壓根就沒繼續再考下去，反而靠著在貢院考場旁，坐起了生意。
轉眼不過幾年就把生意越做越大。
直接花錢買了一個官職。
天天花天酒地，過的瀟洒似神仙一樣。
大殿里，所有人面面相視，不是說好的十世凄苦么？
說好的因果報應呢？
眾人驚異中，就見一個和尚出現在了佛輪之中。
「是三戒大師？」
和尚穿戴著袈裟，手持禪杖，神態莊嚴寶相，和現實中已經入定的三戒截然不同，但外貌卻是並未有所改變。
佛輪之中的三戒，橫攔在趙客的轎子前，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何必如此逆天而行。」
話音落下，周圍房屋碎裂，轎夫和行人一眾猶如泡影般瞬間支離破碎。
轎子化作點點光芒，轉瞬間像是被風吹起的蒲公英一般飛離而起，露出趙客的身影。
看著周圍悄然變成一片混沌的世界，趙客臉上露出驚容，指著三戒驚道：「大膽，你是何方妖孽！想要行刺本官，小心本官誅你九族。」
見狀，三戒臉皮上的肉不禁抽搐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上下打量著趙客：「你早就醒了不是么？」
為了確定趙客的情況，他特別觀察了趙客這一世。
越看越懷疑，這傢伙早就已經醒了。
面對三戒的質疑下。趙客清瘦的臉頰上終於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嘿嘿，醒著睡著又有什麼區別呢，十世輪迴，這不是才第六世么？」
是的，早在女人的那一世，自己就已經醒了，但當時只是很微弱的意識在復甦。
直到蕾姆接掌了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后，用玉劍刺傷自己，激活了老兵的被動《鋼鐵意志》后，自己就徹底的醒了。
「原來如此，既然已經醒了，何必在這樣偽裝下去。」
三戒的神色越來越難看，心中不由掀起滔天巨浪，十世輪迴，是這次他為了佛道辯論特別準備的殺手鐧。
怎麼會這樣輕易被破掉？
「難道是李志常的三千道藏？」
想到這裡三戒的心神一沉，如果李志常的三千道藏真的剋制自己的十世輪迴，這次佛道辯論他們佛門可就危險了。
想到這裡，三戒已經不打算再陪趙客玩下去，神色緩和下來，向趙客拱手道：「看來施主心中迷惘太重，恕貧僧無能為力。」
三戒說著就要離開，將這一縷元神喚回體內。
然而趙客聞言反而大笑道：「非也，非也，不是我迷惘太重，而是大師你太蠢！」
「嗯？」三戒神情一征，沒想到趙客敢這樣辱罵自己。
趙客臉上笑意更加濃郁，上前一步，聲音驟然冰冷下來：「怎麼，你還不信？那你試試看，你能不能走得了。」
話音落下剎那，就見趙客突然一拳迎著三戒的頭顱砸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