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1

  夜晚星星點點，月光明亮，從窗外灑進屋內，幾平米的小房間裏安安靜靜，一聲銀針掉落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聞，高磊平靜地躺在床上，目如豆大，充沛的精力讓他難以安睡，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腦中淨是於洋的身影在眼前不斷地浮現，像水麵的波紋晃晃呼呼，吳明的聲音像潮水般此起彼伏地衝蕩而來，不知怎麽於洋那憔悴的臉頰還有吳明信誓旦旦的話語不斷地交替出現，讓他難以平靜，總是不自覺地就會想到。


  或許是他一直牽掛著於洋，總是放心不下，腦中潛意識裏為於洋在擔心。


  高磊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夜空的繁星，心裏生出一絲怪感，怎麽會突然想到於洋呢？難道自己真的已經對她產生了某種感覺，還是在心裏對她有些憐憫，越想越覺得放心不下，搓搓臉皮努力讓自己不要去想，看著夜幕中的城市，到處被燈光點綴的影影綽綽！


  這時電話響起，在桌上震動的一陣旋轉，是於洋打來的，看著屏幕上閃爍的號碼，不知是該驚喜還是憂愁，正要去接的時候卻停止了響動，此時他感到心裏有些幾分紛亂，又放下電話，這時，震動又再次響起，於洋的號碼又閃爍在屏幕上，高磊想想還是按向了電話的紅鍵，他不知道要和於洋說些什麽，更不知道要怎樣去和她說話。


  看著屏幕上的未接號碼心裏思緒萬千，非常矛盾。


  這時又收到一條短信，不用想就知道是於洋發來的，打開來看，果不其然！


  『你好！請問你是高磊嗎？我是於洋，如果是的話就請回我電話，謝謝！』


  電話又一次響起，這次很快就消失了，似要證明這邊真的沒人。


  高磊並不想和她說話，總是覺得有些尷尬，便回複了於洋的信息

  『我是高磊，不好意思，剛才我沒有聽到電話！你找我有事嗎？』


  片刻於洋將回過信息來

  『沒什麽事！想和你聊聊！』


  高磊回複道


  『可以阿！』可是又不知道該怎樣去說。


  不一會於洋又回複短信

  『你能出來嗎？我在上次見麵的公園裏麵等你！心裏好煩啊！』


  看到於洋的短信高磊一怔，前思後想都想不透這於洋到底怎麽回事，不知道這是機會還是………！心中恍惚不定，最後還是決定穿上衣服去了公園！

  ——————


  公園裏，此時還有很多人，隱蔽地方有很多情侶，路邊幾處路燈照得一片時亮時暗，寧靜的夜晚，沒有太多喧囂，於洋一人坐在那條長椅上，顯得嬌小孤單。


  高磊遠遠看到於洋一人坐在路燈下的長椅上，呼吸讓心情安靜下來，慢慢走過去。


  於洋坐在長椅上，顯得幾分不安緊張。高磊從身後走過去，於洋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起身轉身看向高磊，不安的臉頰上滲出一抹微笑，緊張的的神經也隨之平和。


  “來了！”


  “恩…！”


  兩人坐在長椅上，透過樹葉的縫隙，看向夜空中灑下來的零碎光暈。


  “今晚，月亮真亮！”高磊看著頭上夜空說道。


  於洋一直盯著高磊的側臉，眼神裏帶著抑鬱和茫然又透著隱約的火熱。


  “是啊！……可是，月亮再美，在我心裏怎麽也感覺不到！”於洋說，她的眼睛變得有些呆滯，木納，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酸澀。


  高磊看向於洋，疏散的月光映在她的臉上，從眼角流出一滴淚水，滑落。


  此時的氣氛不用去猜，去了解，都彼此心領神會。


  高磊看著於洋，故作不是很在意地帶著些許強硬的笑容道


  “嗨！你沒事吧？”一個勉強的笑容看向一邊，他不想對於洋表示出關心，無奈，不管怎樣去掩飾都讓他更加放不開。


  高磊從口袋拿出一小袋紙巾遞給於洋

  “你有心事？說說吧！說出來會好的，要不你就哭哭出來會更好的！”


  於洋接過紙巾並沒有去擦拭眼睛裏的淚水，任由它在粉紅的臉頰上肆意流淌，眼睛裏卻變得更加濕潤，淚水像是噘堤的洪水無法阻擋地潮湧而出，眼裏帶著悲傷的光芒隨著淚珠在昏暗的月光下不停閃爍。


  高磊又抽出一張紙巾為她擦拭了眼裏的淚珠，可還是無法阻擋那永遠沒有盡頭的泉眼。


  “嗬嗬！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的歡樂能夠感染到任何人，怎麽現在變得這麽………，我以為你是一個永遠不會悲傷的人……！”高磊將那帶有於洋淚水的紙巾在手中捏成了一團。


  於洋用紙巾擦拭了眼睛，抽掖著吸了鼻子，看向那孤獨的月亮。


  “那時候，我真的很快樂……，在沒有碰到他之前我真的很快樂…”說完於洋像是沒有了依托一樣完全哭出了聲音。


  看著此刻的於洋，高磊心中生出一股悲哀向心頭壓來，為什麽要讓一個天真快樂的人變得這麽痛苦，這是吳明犯下的情罪，在他心裏此時想到吳明的那張笑臉，感到無比討厭，如果當初於洋不去選擇吳明，那就沒有了現在的痛苦，不知是因為吳明的浪蕩還是於洋當初的愚付，也許兩者都有，他們走到了一起，一個懷揣對愛情的美麗幻想，一個是隨地到處都能買到的賤惺惺的感情，而他們走到了一起，注定是會被傷害的。


  “你到底出了什麽事？是和吳明嗎？”高磊看著於洋滿臉竟是淚水的臉頰心中不覺隱隱作痛。


  於洋強忍住傷心的淚珠和抽掖說

  “對，我和他已經………！”


  “你們分手了？”


  “嗯！我們已經分手了！”


  說著於洋又禁不住流下了淚水。


  高磊看著此刻的於洋就像一個淚人似的，心中不覺被一根筋刺狠狠地紮在心頭上，通的心髒陣陣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