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尾巴露出來了
「你們不必急著答覆我,我還會留在錦城一段時日,想好了你們可以隨時來找我。」
「老闆,我還是想獨自一人盤下這店子。」花籬略加思索便答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南宮易不好意思地笑道。
「你們……唉,算了,我這也是強人所難!」胡老闆苦笑著說,「這樣吧,如果你們都有心想盤下這店子,不如從明天開始來店裡幫忙,我教你們各類花草藥茶的配製以及各種保健糕點的製作方法,還有簡單的中醫診斷法,半個月後,我將視你們的綜合能力考慮將店子交給誰,你們可同意?」
「我沒意見!」花籬連忙舉手應道,心中有些竊喜——這可是偷師的最好機會啊!就算最後沒能盤下店子,跟胡老闆這種牛人學習的機會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那邊南宮易也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見兩人也不急著離開,胡老闆熱情地邀請他們一起喝個下午茶。茶是好茶,上好的黃山毛峰,茶色清亮,茶香馥郁,入口醇甘;茶點則是常見的豌豆黃,只是這豌豆黃比市面上出售的更加細膩可口。
來店裡煮茶的人並不多,花籬細算了一下,一整個下午,大約就來了二十來人,但大多數人走時都會捎上不少各種功能的花草茶以及高級的滋補品,這樣一算下來,顧客雖然不多,但營業額卻非常可觀。
花籬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那就是這店子里如冬蟲夏草、人蔘、鹿茸、靈芝、燕窩之類的高級滋補品明明比一般大藥房里貴上許多,但有兩三名顧客竟然是從京城專門跑這裡來買的,且買的份量驚人,別人家買這類滋補品都是論克買的,而他們竟然是論斤買的。
也不知道胡老闆這店子里到底儲存著多少貨,整整給那三人裝了三個大紙箱。花籬大概估算了一下這些藥材的總價,頓時嚇得臉色青白——就這一批藥材的價格,就能掏光她身上那張銀行卡。
先前,花籬還覺得自己算是有點小錢,現在可不這麼認為了。
等那批顧客全部走掉,花籬才結結巴巴地問胡老闆這店子需要多少錢轉讓。
似乎知道花籬為什麼這麼失態,胡老闆輕笑了一下,報出一個在花籬看來低得不可思議的價格。
「這……不能吧?」花籬不可思議地說,「這麼點錢,連剛才那批藥材的一半價格都不到!」
「你誤會了,我轉讓的只是這個店子,並不包括藥材,事實上,前期是不需要你們投入過多資本的,我店中所有藥材都有特殊的進貨渠道,可以先行提貨,售出后再結貨款。」
「可是這些藥材這麼值錢,供貨方就不怕我們賴帳或者直接捲款而逃嗎?」花籬奇怪地問。
「你覺得,以現有的科技手段,能逃到哪裡去?」胡老闆似笑非笑地看著花籬,「況且,一個能月入萬元的人為兩千塊如同喪家之犬般四外躲避,你覺得,這個人是聰明還是蠢?」
花籬想想也笑了,的確,以現在的科技手段,除非像某些亡命之徒一樣一輩子躲在深山老林中不出來,否則,想不被人挖出還真是不容易。為一點蠅頭小利陪上自己的人生,這種事怕只有重度腦殘的人才會去做。
所以啊,聰明的人其實都是循規蹈矩的人,他們知道哪些禁條是不能觸碰的,哪些貪念是不可妄生的。
看花籬搖頭失笑,胡老闆也笑了起來,開懷道:「你別小看了我這店子,店雖不大,賺得可不少。」
「這不少具體是多少?說說看,也好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看胡老闆似乎心情不錯,花籬也半開玩笑地說。
胡老闆輕輕吐出一個數字,花籬聽了瞬間目瞪口呆,半晌才吐出一個字:「靠——」
「喂,胡老闆你開玩笑的吧?就憑一個小小的涼茶鋪子,一年竟然能賺這麼多?」
花籬也是驚著了,坐在一邊的南宮易也微微露出詫異之色。
「很意外?」胡老闆有些得意地笑了,「所以,千萬不要小看了任何事物。」
「既然這店子這麼賺錢,胡老闆你幹嘛要轉出去?如果自己實在脫不開身,請幾個人幫你管理也可以的啊!」花籬苦笑,「而且,對於普通人來說,太能賺錢了可不一定是好事,說不定會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啊,我在等一個不普通的人來接下我的店子啊,只是等了將近一年也沒等到,卻沒想到半天之內一下子等來了兩個。」胡老闆無奈地一攤手,「而且我兩個都比較滿意,你們說,怎麼辦?」
「哦?那胡老闆說說看,怎麼就看出我們不普通了?」花籬嘻嘻笑道,伸手止住了胡利晉的鬧騰,拿起一塊豌豆黃直接塞進了他的口中。
「直覺!」
花籬還以為胡老闆會說些令人云里霧裡聽不明白又高測莫測的話語,結果人家就一句簡單粗暴的「直覺」了事。
就憑一個虛無飄渺的「直覺」,便直接將一座金山「咣當」砸人家腦門上,也不怕把人砸死。
「我忽然也有種直覺,接下你的店子可能會麻煩重重,所以,我決定了,我放棄這次的資格。」
「為什麼?」胡老闆一愣。
「不為什麼,怕麻煩而已,我又不缺錢。」花籬說著當真抱著胡利晉站了起來,作勢欲走。
「哎,等等——」胡老闆連忙叫住花籬。
「胡老闆還有事?」
「我希望你明天能來。」
「不想來了呢,突然覺得你的店子挺讓人不舒服的,好像有一股不得了的騷味。」花籬突然詭異一笑,「胡老闆,你尾巴露出來了。」
胡老闆突然臉色大變,連忙回頭去看自己的屁股後面是不是真的露出一條尾巴。
一直在一旁喝著茶充當安靜美男子的南宮易忽然「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胡老闆,在茶里下迷幻藥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花籬笑眯眯地望著著胡老闆,「不知道胡老闆曾用這種手段害了多少人?」
「我沒……」
胡老闆的神色瞬間有些慌亂,但很快便鎮靜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朝花籬和南宮易深深地鞠了了躬,歉然道:「抱歉對你們使了一些手段,無論你們相不相信,我其實對你們並沒有惡意,我只是……只是想找到當年救了我的恩人。」
「找你的恩人需要對陌生人放血?」
「不算放血,只是取一點點血……而已……」
胡老闆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完全沒有了先前的高人姿態。
「那你一共取了幾個人的血?」
「不多,只是三十……多個,而已。」
「那麼一共害了幾個人的性命?」花籬說這話時斂起了笑容,顯然也有些緊張。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從沒害過一個人的性命。」
「真的?」花籬懷疑道。
「你別難為他了,他確實沒害過人命,反而算是救過不少人的命,他身上有善因。」南宮易喝了一口茶,閑閑地說。
花籬一愣,「人家又沒幹壞事,那你幹嘛要我裝神弄鬼嚇唬人家?」
「好玩啊!」
南宮易調皮一笑,像個惡作劇得逞的破小孩,眨巴著眼朝胡利晉說道:「小屁孩,你剛才明明都忍不住要出手了,幹嘛又忍著?」
「要你管——」胡利晉火大地朝南宮易揮了揮拳頭——什麼人啊這是,竟然能輕易看穿他的偽裝,還趁人不注意扮個鬼臉嚇得絲絲飛快地竄了回來。
明明他才是妖孽,怎麼又跑出個比他還妖孽的傢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