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屍沉大海
力氣很大，將她拖到了副駕駛上，虞敖森為她關上車門，接著自己坐到了駕駛位上，發動車子，用最快的車速行駛著……
車窗外的建築物迅速轉變著，虞沫歡突然間失去了安全感，不由得抓緊車座，驚訝的望向他：“哥，你要做什麽？”
臉色陰沉著，虞敖森仍舊沒有減速，反而踩下油門，將車速變得更快，他沒有理會她的話，鷹眸中泛著一層層情緒，卻不明確。
一路飆車到海邊，天色已晚。偌大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寂靜的黑色給人壓迫感，就像一隻惡魔的大手，籠罩著大地，透不出一絲光明。
將她拖下車，虞敖森拽著她的胳膊，用力拉著她走向大海邊，他高大身軀如山一般偉岸，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沉重。
越接近海邊，呼吸就越薄弱，有種窒息感充斥著她的神經，虞沫歡停下了腳步，輕輕拽住前方的他，聲音有點無力：“哥，你帶我這裏做什麽……”
慢慢頓下腳步，虞敖森回頭望著她，鷹眸犀利複雜，高大身影將嬌小的她包裹著，他輕輕撫摸她紅腫的臉頰：“疼嗎？”
怔住，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盯著他看，像是驚訝又像是受寵若驚。虞沫歡一時沒反應過來，也沒多說什麽，隻是輕輕搖頭。
見她這樣，唇角輕輕勾起，虞敖森撫摸她的力度突然加大，鷹眸中出現些許沉痛，他岑冷嗓音緩緩溢出：“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
美眸突然瞪大，虞沫歡一臉驚愕，聲音都在顫抖著：“哥，你不相信我？難道你認為是我先傷害伍媚的？或者你認為，我臉上這兩巴掌是我自己造成的？”
“你一直都沒有變。”低沉嗓音中透露出些許苦楚，虞敖森皺緊眉頭，棱角分明的臉龐，在夜色中顯得孤寂：“我已經不確定該不該相信你。”
有股酸楚湧上心頭，淚水模糊了視線，虞沫歡躲開他的觸碰，輕輕低下頭，因為哭泣，聲音變得不清楚：“哥……我知道我五年前傷害了你，我奪走了你所有的幸福，那時候我是個徹徹底底的罪人。可是現在……我沒有想過要再傷害你一次，我明白我不該回來的，但是在這個世上，我隻有你一個親人，我已經無路可走了，你還要讓我無家可歸嗎……”
淚水止不住的流著：“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也不想再做一個罪人！哥……難道你覺得這五年來，我過得很開心嗎？背負著這份罪惡，我也很痛苦，隻是我已經無法挽回，如果讓我再重新選一次，我不會傷害藍妙兒，更不會……愛上你。”
心裏猛地被刺痛，神情變得不自然，虞敖森轉過身去，鷹眸望著大海，心裏那份疼痛才慢慢消失，低沉嗓音像是從遠方飄來：“你知道在冬天的時候，這海水有多冷嗎？”
用小手擦去淚水，虞沫歡也隨著他望向大海，海風輕輕吹在耳邊，有種涼爽的快感，她卻覺得莫名的很冷，忍不住蜷縮住了身子。
“拜你所賜，我和藍妙兒都知道了。”低沉嗓音在隱忍著什麽，虞敖森深呼吸，回憶湧上腦海：“五年前，當醫生告訴她，她已經終生不育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崩潰了，用各種方法求死，但最後都被我們及時阻止了。”
唇邊笑容越來越苦澀：“有一次是在冬天，她趁我們不注意跑到了海邊，海水很冷，但她一心求死，就傻乎乎的跳了海，還好，最後還是被我們救上來了。但她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來。”
“她剛醒來就對我說，要把婚禮取消，當時我不知道該怎樣麵對她，我欠她的實在太多了，我不想答應她的，因為我想盡我所能去補償她，但是她很固執，隻身一人回到了法國。”
靜靜地聽他講完，虞沫歡拚命顫抖著，心痛的閉了閉眼睛，酸楚痛苦將她包圍，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很脆弱：“我不知道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補償五年前我犯下的過錯，才能讓你們的幸福回來……”
夜很黑，海浪拍打的速度突然加快，海風也猛地變得狂躁，像是老天爺都在狂嘯，周圍充滿了不規律的響聲。
突然轉過身軀麵對她，高大如山給人壓迫感，死死地包裹著她，不留一絲空隙，薄唇輕啟，殘忍話語從口中溢出：“你死，我們就會幸福。”
不知該做怎樣的反應，虞沫歡隻是莫名其妙的笑了，越來越強烈，笑到肚子疼得彎下腰繼續笑，笑到淚水再一次崩塌……
他還是恨她的，甚至恨不得她去死。是她太傻，以為他慢慢的就會原諒自己，以為他對自己還抱有一絲感情，以為她會把他的心感化，這場感情裏，最終她還是輸家，完敗的真悲哀……
笑完，小臉兒上布滿了淚痕，虞沫歡抬頭看向他，深深一眼像是要把他記在心裏，接著衝他重重點頭：“哥，如果我的死能換來你的幸福，我覺得很值得，你要記住你的話，我死了，你一定要幸福。”
說完，她靜靜地轉身，邁步走向冰冷的大海，唇邊一直都掛著笑容，如釋負重般閉上眼睛，腳步並不穩，踉踉蹌蹌的卻不肯停下……
她知道自己接下來麵對的是什麽，但她沒有害怕，反而感到很輕鬆。這五年來在監獄裏，她曾無數次想過自殺，最終還是沒有做到，沒錯，她一直都這樣懦弱，她還是怕死的。
那時她在心裏安慰著自己，說自己是為了養父母才要活下來，她怕養父母擔心才不去死的。現在好了，養父母已經先走一步，而她也馬上就可以去與他們相聚了，她真的很開心。
如果她的死，能夠換來他的原諒，能夠讓藍妙兒和他找回幸福，她願意。她本來就是個該死之人，如今死了，也隻是做了該做的事情而已，他們是不會為她哀悼的，不笑就已經很對得起她了。
回頭想想她的這一生，過的可真悲哀。她從小就沒有父親，生活在單親家庭的她也很幸福，隻是她在上小學的時候，一場車禍奪走了母親的生命，從此她便成了孤兒，被虞家收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