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蘇中血戰篇,叛徒的後背
鐵廠大院的倉庫里。
李信坐在一張八仙椅上,腰桿挺的筆直。
他的正對面是一根鐵鑄的十字架,十字架上面綁著一個長臉男人。
十字架的前方,臭魚手裡拿著一塊燒的正紅的烙鐵,臉上的表情很是興奮。
李信的身後站著那個耳朵上有個洞的徐胖子。
「八兩,你哥哥在哪裡?」李信輕輕的問。
八兩咬著牙不說話。
沒等李信示意,臭魚手裡的烙鐵就落在了八兩的胸口。
八兩聲嘶力竭的慘叫,一股烤肉的焦味緩緩從八兩的胸口上飄出來。
然而直到烙鐵失去溫度,八兩還是沒有招供。
「鐵盟,不該對自己人用刑。」八兩無比虛弱的說。
李信身後的胖子發出刺耳的笑聲。
「那問問你哥,鐵盟的人,該不該出賣自己的兄弟?」
八兩也是笑了兩聲:「我哥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所以他活到了現在,而關老大先是殘廢,再是被一槍爆頭。」
聽到這句話,李信那本來一直是波瀾不驚的臉色終於出現了怒意。
李信站起身來。
「很好。」
然後李信走到十字架後面,取下牆上掛著的,一把寬刃的長刀。
「我想,讓你出賣你的親哥哥,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好歹你在鐵盟也算是中層,要處決你的話,我還要親自動手。」李信走到了張八兩面前。
聽到這話,張八兩的眼神里總算是有了一絲恐懼的意味。
沒有人會不怕死。
「第一,我問你,大哥去世后,我接管鐵盟,這期間,我有沒有虧待過你們哥倆?」李信問。
張八兩搖了搖頭。
「第二,我問你,和在虎串通一氣,在碼頭第一戰的時候把情報告訴在虎,害得無數兄弟死掉,還有上周三,二號碼頭黑船運送武器的時候,五個兄弟半路被殺,武器被奪的事情,都是你們哥倆所為嗎?」
張八先是沉默,然後點頭。
「第三,我李信以鐵盟當家的名義,根據鐵盟第二條鐵規,手足相殘者處以斬首之刑,在這裡宣判你死刑,有異議嗎?」
張八兩咬了咬牙,低下了頭。
李信手裡的長刀揮過。
人頭落地,血濺八尺。
然後李信丟掉長刀,深呼吸了一下。
這時,李信的手機響了起來。
李信伸出沾血的手,接聽了手機。
「我把八兩殺了。」李信說。
「殺了?你在開什麼玩笑?你既然說好要投誠過來,為什麼還要殺了張八兩。」
「他惹怒我了。」
「張半斤不會善罷甘休。」
「那你們就做了他,我這個鐵盟一把手既然要投靠你們,你們還留著他幹什麼?」
「他現在對我們的作用很大。」
「做了他。」李信的語氣不容置疑。
「你們做了他,我送你們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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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浩宇躺在沙發上,接到電話的那一刻,他直接是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那是當然,只要是你同意結盟,我們狼族會給你提供任何幫助,只要你開口。而且我相信鐵盟那個王八蛋李信也會是一樣的態度!」
然後丁浩宇掛斷了電話,和那個女人約了地方見面。
「不能在太顯眼的地方,在虎的人在到處找我。」
兩個小時候,在女人街的一家女性內衣店裡,所有的女顧客都再面色複雜的看著正仔細挑選內衣的丁浩宇。
同時,一男一女也是走到了他的身邊。
丁浩宇轉頭,看著他的身邊的那個女人。
頭髮燙成了大波浪,化了妝,塗了紅唇,戴了墨鏡。
「嫂子,這才像你。」丁浩宇說。
「別叫我嫂子了。」女人摘了墨鏡。
「現在,叫我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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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后,一輛白色的桑塔納里坐了四個人。
後座的徐慧敏看著自己的手機,嘆了口氣。
「遠姨已經是死心塌地的跟著那個紅寡婦了,小馬姐也是自己另立門戶了,我找了以前的兄弟姐妹們,能幫我打的不願意再打了,願意幫我打的也打不動了。」
「沒關係。」副駕駛座上的丁浩宇說。
「你這隻老虎剛剛回山,大家都是害怕自己看不清局勢,不敢急著表態,等到我們為你造勢出來,能幫你打不能幫你打的,打的動的打不動的,全都得替你賣命。」
桑塔納踩足了油門,向著鼠鎮的方向駛去。
然而到了鼠鎮,一行人卻是撲了個空。
「大哥呢?」丁浩宇問。
「走了,去見李信了。」一個狼族成員回答。
丁浩宇的眉頭瞬間糾結到了一起。
「見李信,什麼事非要當面見?」丁浩宇問。
「不知道,好像是李信主動打電話找的大哥,大哥二話不說,自己就孤身一人前去了。」
丁浩宇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韓鎚子啊!怎麼總是磊落的像個愣頭青一樣。」丁浩宇焦急的抓著自己的頭髮。
丁浩宇急忙掏出手機,打電話給了韓飛。
然而電話卻是始終沒有人接聽。
丁浩宇咬牙,努力不讓自己去想最壞的情況。
「鐵盟,真的信的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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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的三全街,鐵盟正和在虎拉鋸爭奪的地方。
以往這裡打的都一向熱鬧,不過今天倒是靜悄悄的。
尤其是今天的這家酒吧里。
酒吧的卷閘門敞開著,任由午後的陽光透進來。
吧台旁邊,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在虎的長毛,一個是鐵盟的李信。
「嗯,飛哥,好的,我就在我們的地盤,三全街,再見酒吧這裡。」李信在電話里說。
「你馬上來,有重要的事情商量,我這邊的人把張半斤張八兩都抓住了,正在審問他們。」
然後李信掛斷了電話。
「嗯,鐵盟勇士密如沙,獨此一人甲天下。」長毛讚賞著點頭。
「而且,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李信皮笑肉不笑,眼神裡面有些微微的不忍。
「沒關係,兄弟,狼族早就氣數已盡了,韓飛早晚都難逃一死。」
然後長毛看著酒吧正對面的停車道上,一輛麵包車,三輛小轎車,裡面坐著的全是在虎的人。
「他馬上一進來,我的人就拿刀下車,然後走過來,堵住他身後的路,他絕對是無處可跑,要被活活的剁成肉醬。」長毛說。
「韓飛很能打。」李信冷冷的提醒長毛。
「再能打?能有這個能打?」長毛掀起衣服,露出衣服下擺的槍把。
看到這個,李信才是安心的點了點頭。
十分鐘后,一個高大的人影空著雙手進入了酒吧里。
「信弟,你真的是無比的神速,這麼快就找到叛徒了,我還以為……」
突然,韓飛閉了嘴,看著李信身邊坐著的長毛。
長毛得意的笑,然後向著韓飛揚了揚下巴。
酒吧對面的停車道,四輛車同時打開車門,十幾個在虎的混混下了車,手裡拿著被報紙包裹著的刀。
韓飛回頭,看到那群人已經走到了馬路中間,自己已經是無路可逃了。
「結束了。」長毛說。
韓飛卻又把頭轉了回來,對著長毛笑了一下。
長毛愣了,然後看見自己身邊的李信拿出了卷閘門的遙控器,按了一下。
卷閘門緩緩落下,馬路上的那些在虎的混混眼看事態不妙,急忙狂奔過來。
這時,馬路的另一邊,一輛大卡車風馳電掣的撞了過來。
十幾個在虎的混混有七八個被直接撞飛,兩個直接被大卡車的輪胎碾壓了過去,還有三個人幸免於難,但是已經被這場面嚇的癱倒在了地上。
長毛傻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著了圈套,當即是從腰間拔槍。
但是還沒等他的手摸到槍把,韓飛就從吧台上抄起一個酒瓶子,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長毛倒地,眼看著卷閘門最後的一點縫隙落下,他所能看到的最後一縷太陽光消失。
韓飛又是從吧台上拿過來兩瓶瓶底厚實的洋酒,雙手並用,接連往長毛的腦袋上招呼。
酒瓶撞擊長毛的頭顱,發出沉悶而又可怕的聲響。
最後韓飛直接是丟掉酒瓶,站在了長毛的腦袋邊,高高的跳起來,然後鞋底踹在了長毛的太陽穴上。
一分鐘后,長毛的腦袋變成了一堆血肉模糊,鮮血和腦漿沾滿了韓飛的皮鞋。
站在一旁的李信走到吧台邊,給自己倒了杯酒。
然後李信喝了一口酒,走到了長毛的屍體面前。
「我告訴過你的,他打架很厲害。」
韓飛走到吧台旁邊,也給自己倒了一杯。
李信一手端著酒杯,一隻手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臭魚,叫人過來收拾一下。」
然後李信掛斷電話,看著韓飛。
「你和我,還有開車的胖子,三個人,兵不血刃的吃掉了在虎的第三號人物,還做掉了他的十幾個小弟。」
「你是在向我邀功嗎?」韓飛笑著說,抿了一口酒。
「你認為是那就是了。」李信聳肩。
「別說矯情的話了,來,干一杯。」韓飛說。
「敬狼族。」李信舉杯。
「敬鐵盟。」韓飛舉杯。
酒杯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