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轉角遇到愛（1）

  賈榮斌咬了一口香腸，“真看見這個人了，這麽說你倆還真有緣分。”


  賈榮斌這話說到點子上了，“是啊，看來三尺之上真有神明啊，以後萬萬不能幹偷雞摸狗的事情。”


  “你倒是說說，從哪兒看見的？光看你激動了。”賈榮斌說道，看得出來，他也覺得這個事情挺神的。


  “剛才上體育課的時候，打籃球我就看到了，哥們兒太激動了，整個兒直接傻了，我看到她跟一個長頭發的女生坐在一起，那個女的我覺得特別麵熟，有可能是我們學校的一個，不過不敢確定，沒看清楚。”


  “哦，一起上體育課的，那就好說，下次上體育課的時候問問手機號。”賈榮斌說。


  我拍了一下腦門兒。“誒呀，後悔死我了，怎麽沒弄出來她是那個班的呀。”


  賈榮斌推我一下，“你還真被這個女孩兒迷住了？”


  “你當我說著玩兒啊，航哥是個重情義的人。”


  我中午躺在床上，心裏樂開花了，看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撥的雲開見月明，怎麽這種事兒就讓我趕上了呢，而且還是受到柴林非人的待遇之後，看來上蒼對我還是眷顧的。


  當天晚上，我寫了一個小說，這次的沒能寫完，我想把兩個毫不相識的人，通過男孩子製造一些偶遇，讓兩人最後獲得良好的歸宿，也算是我對自己接下來的一個策劃，但是我設想的過程中，一心老想著那個女孩兒，她走路有點兒孤傲，但是沉穩，我想這樣的性格跟我設想的秦歌應該是有一些差別的，我不能用一個塑造的虛擬人物來製定計劃，人心難測，我連那個女孩子的名字都不知道，當然不能妄加揣測，這樣一想，寫這篇小說的興趣和激情都蕩然無存了。


  接下來，我準備靜靜地等待下一個體育，我又一次給自己打氣，一定要越來越好，這剛想明白自己的方向，就是鍛煉身體和提高修養，上蒼就給我這麽一個神奇的禮物，看來這是一種暗示，柴林還經常說，很多幸福的事和災難的事發生之前都是有些預兆的，那我的改變就是預兆，我承認，我鼓王自大了，我有種強烈的預感，這個女孩，我會在很短的時間之內結實的。


  天空明媚是壽光的常態，在這樣一個以農業為主要經濟來源的城市，重工業的汙染距離甚遠，這裏的空氣非常清新，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是他的氣候幹燥，但是秋高氣爽，還是幹幹爽爽的比較舒服，隻是我前麵說過，我的手在幹燥的季節會起皮的，不過這不是什麽大問題，心裏的包袱放下了，看什麽都特別順眼。


  周一，照常出早操，50個班圍繞校內公路跑兩圈，我們班所處的位置在比較學校邊緣的地方，去到那裏需要穿越不少班級，最靠近教學樓的是64班，每天都要從這裏過去一次，這天，我起晚了，同學們早就站好隊，我從整齊的隊伍中飛速的奔跑，慌亂中，我看到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但是看到了一套再熟悉不過的衣服。


  “二中校服！”怎麽，這個班也有我們學校的校友？還真沒見過，等等，這個姑娘，怎麽，那麽像那個女生呢？


  我已經遲到了，再耽誤時間又該跟柴林有衝突了，隻好趕緊奔過去，這個事情暫時不理，興許是我看錯了，我們學校的女生就算我不認識也一定有過一麵之緣，如果這麽好看那我以前一定留意過的，不是有那個說法麽，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看很多人都有她的影子，我一定是魔怔了，我安慰自己，不要著急，跑的聊和尚跑不了廟，跑得了尼姑跑不了尼姑庵，現在隻要耐心的等到體育課，就能弄清楚她在哪兒了。


  出操，我腦子裏一直想著這個事情，我決定曠操一圈兒，等待六十四班的隊伍，此念一出，不顧場邊有人檢查，我假裝係鞋帶，從隊伍中退了出來，趁價檢察人員不注意，在另外一個班的掩護下，穿過馬路，走過拐角。


  不管是不是那個女孩兒，就算是另外一個，是個未曾謀麵的校友，能長出那張臉，也值得我冒險曠操一睹芳容了，真不是我花心，我心裏當然更希望我看到的這兩個，櫻色衛衣，二中校服，是同一個人，如果不是，那我真就芳心大亂了。


  聖都中學的跑操陣容可算作壽光一景了，方隊邁步子要求整齊劃一，要求極其嚴格，班主任一般都要跟著自己班級的隊伍整整跑完，像我們班柴林那樣個子實在精致，步伐跟不上我們，也就作罷了，但是他有招兒，他提前步行道某一個拐角，等我們的隊伍路過他的麵前，見哪個的步伐跟大家不一致，就在跑操結束的時候來個特殊對待，因而班裏人人自危，跑步的時候整齊劃一，這個學校的管理上整體式有條不紊，跟聖都比起來，我們的油田二中，實在是太過兒戲。


  一個又一個方隊在我麵前經過，64班的隊伍迎麵駛來，認出他們班並不難，每天從他們班的前麵路過，就算記不得其中的學生，也見識過那個體育委員了，體育委員每天整隊，在隊伍前麵吆五喝六，本來就出眾，每次路過又都能看到這個與眾不同的家夥，他長得矮小，又是羅圈腿，像極了雪村，我跟郝凱還曾經調侃過他，這不，他嘴裏喊著號子，邁著犬步，帶著隊伍過來了。


  我在人群中搜索一番，終於，看到了人群中間，那個出眾的臉，她長得白淨，五官精致，皮膚水潤，實在是人群中能挑的出來的姑娘，一雙閃亮的眼睛宛若橫掛的新月，彎出很漂亮的曲線，一副與世無爭的笑意，說不上為什麽，我覺得這張臉長得很有旺夫像，圓潤卻看得出輪廓，側臉平整，鼻梁平直修長，鑲嵌在臉上，側臉美極了，他們在我身前邁過去，到了背影，就隻能在人群中看到她的脖頸，白皙頎長，皮膚晶瑩剔透，宛若蟲卵。


  “漂亮，而非妖豔，李白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用來形容這個姑娘，再好也沒有了。”我自言自語，目送她們的隊伍消失在拐角，我一拍腦門兒，誒呀，這，我還是沒能看出來，這個女孩兒是不是那個姑娘。


  我愣神兒，碰巧瞧見柴林伴著語文老師走來，我來不及多想，趕緊找到我們班級的隊伍，跟在隊尾跑完最後一圈。


  事實上，第二天我的疑慮就消除了，說起來還真是神奇，當我又一次在跑操的時候經過她們班級的時候，昨天那個穿校服的女孩兒，穿著櫻紅色衛衣，幹淨的迷彩休閑褲，果然，就是她，我看到的兩個吸引我的麵孔，是同一個人！


  跑完操，坐在教室裏，心情久久不能平複了，因為一件非常振奮人心的事情。


  當我回來的時候心中還有一個疑慮，那就是，在審美理發店見到的女孩如果是64班的那個女孩，體育課見到的，會不會也是同一個人，當然，這是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因為體育委員是我哥們兒徐岩。


  “誒，徐岩，跟咱們一起上體育的，有沒有64班？”


  “有啊，咱們班跟64班是一個老師。”徐岩說。


  “操，巧了，果然是。”我驚歎道。


  “怎麽了，看上他們班的姑娘了。”徐岩笑道。


  “誒呀別說，這次還真是。”我笑道。


  後麵的一節數學，老師有事不在學校，我把我遇到的這個事情一五一十的闡述給郝凱和賈榮斌，倆人看上去都比我興奮，也許是我的敘述有模有樣的很有意思，他們聽起來還都津津有味。


  才剛一下課，郝凱就非拉著我去64班門口看看，想知道是哪個姑娘把我給傾倒了這麽多次。


  “她是二中的？”在樓梯拐角，我透過64班的走廊壁窗看到了她的身影，她坐在班裏第三排，靠近外側窗的位置，從樓梯這邊看進去，剛好能看到她的側麵以及書桌的全部。


  “是啊，不過很可惜，我不知道她叫什麽，以前從來沒見到過。”我說。


  “走，哥們兒帶你打聽打聽去。”郝凱說。


  “別呀，她知道咱是誰啊。”我拉著郝凱。


  “什麽呀，你認識倪晨浩吧，我倆發小，也是二中的。咱去找他，那次他跟我說，咱樓上64班有他們同班同學呢。說不定他認識。”


  我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倪晨浩在36班，跟我們不再一個樓上，課間穿過了小半拉學校才找到這個家夥，倪晨浩我還真知道，但是從來沒說過話，初中高中都在同一個學校，彼此都見過無數次，經過郝凱引薦，我倆都是特別喜歡搞笑和容易接觸的人，互相貧了幾句也就聊得開了。


  “哎，說說正事兒，江辰他看上個姑娘，是64班的，那天你說64班有你的同學，我們估計是那個，叫什麽名字啊。”郝凱問道。


  我特專心的聽，“有兩個，郭和婷和程帥。不知道你說的哪個，用不用給你打聽一下。”


  “哦，我知道了，那天體育課的時候我見到他們兩個了，我知道郭和婷的，是元帥，她爹娘咋想的，給她叫這麽偉岸的名字。”


  “袁世凱那個袁，後來改名了，跟她不算熟，也忘了改成啥了，幫你打聽打聽？”


  我樂了，“最好連三維一起打聽來，哈哈，不用了，哥們兒自己去問問，早晚得安排一場見麵啊，不能老意淫。“


  三人說說笑笑，上課鈴一響，就都各回教室了。


  “程帥，程帥，操，大氣，比我的秦歌更大氣。“我笑著說。


  “叫這名字感覺很彪悍啊，不過看她的樣子，那麽清純。“郝凱笑道。


  “哥們兒得蠢蠢欲動啊。“


  “先歇歇吧，明天就月考了，把式考完再說。“賈榮斌用考試的消息介入我倆的對話。


  “操，把這茬兒忘了。“郝凱說到。


  “對呀，趕緊複習吧。“我說道。


  其實對於月考我一點都不緊張，我就想著，反正是個提高的過程，哥們兒不在意一次考試的成績，在意的隻是這次考試能提供給我的知識，我隻要認認真真，不急不燥的把裏麵自己會的問題答完，不會的就幹脆不寫，不會的這些對我來說比分數更激勵人心。


  這樣的心態對待考試其實是最正確的，我為自己優秀的心態感到自豪，我覺得高中考試那麽多，每次考完看到分數之後卷子幾乎就扔了，這麽做真是浪費了資源，我又不傻，一些題目錯了或者不會，聽老師講一遍，知識就是自己的了，可惜了這麽三年了，如果每一次做錯的題都能改正並且學會的話，哥們兒就不至於來這複課了。


  不過我自己的世界觀要求我得善待生命，我得感謝複課這個機會，讓我從上一份感情中成功的脫離出來，因為，從一份失敗的戀愛中徹底走出來，最好最快的方法就是快速開始另外一份感情，要比前一個更好才行。


  我跟魏菡分開的時候，說實話，對她的感情幾乎在大大小小的爭吵中全部消耗了，我隻能帶著她交給我的那些戀愛的經驗更加快樂的走下去，相信她也是同樣的態度，魏菡在跟我分手後的第三個星期就跟另外一個男生牽手逛街了。


  這個消息是我另外一個同學告訴我的，那時候我聽了這個消息心中竟然絲毫沒有波瀾，想必也是確實不在相愛的緣故，不過知道她的新歡是喜歡她七年的初中同學，我還稍微淡定了些。


  魏菡初中時曾是他們班的班花，就是很多校園影視作品中那個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主角那種，當初他們班裏麵有一股小勢力，七個人的男生圈兒，為首的是個油田高幹子弟，名叫張彥博，他家境富裕，為人大方真誠，聚集了一幫男生每天跟他一起，據魏菡所說，張彥博也是他們班的班草，她倆當初幾乎是眾望所歸的一對兒。


  張彥博也確實喜歡魏菡，在我之前，他是魏菡的初戀，兩個人互相喜歡，每一天都能見到，見不到心中就會極不舒服，在學校期間，兩個人都礙於麵子，互相都不敢捅破窗戶紙，到了中考，張彥博和魏菡越好，一起考油田一中，張彥博超常發揮，一舉中第，魏菡卻考試失誤，沒考到一中的分數線，在他父親的關係下，進入了二中，仍然以我們班第一名的身份進來。


  中考之後，張彥博終於按捺不住，捅破了窗戶紙，魏菡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兩個人，的戀愛其實蠻痛苦，起初張彥博並沒有跟所有人說，一方麵是他為人低調，其實更重要的因素是第二個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