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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稍遜風騷

  不得不說,孟嚳這一次又高調做作了,一首《蜀妓》恐怕又要傳遍整個長安,深入宮廷,大唐所有的風月場所都會知道這詞的作者是誰。


  孟嚳心裡其實很糾結的,哎呀,我都說不作不作,你們非要逼我?看嘛,我一不小心又弄出一首千古佳作,你們現在怕了吧?

  「………善!」


  孔子顏一愣,突然笑著拱手施禮,長長一鞠,道:「孟公子大才,我等真是溜須拍馬也不及分毫!」


  「這詞雖然平淡無奇,但是卻是字字精鍊易懂,雖然粗鄙,但是絲毫不影響詞中人物的特點和情感,每一句都環環相扣,整篇詞都是絕佳!」


  對於孔子顏,孟嚳還是很喜歡的,他知道這位才子是一個君子,對於苟且之事,他不屑與之,對於有才情的人,他也願意平等論交,無論是性情還是做派都是極好。


  「見笑了!」


  孟嚳一愣,拱手還禮,道:「詞並非我所作,是剛才吃牛肉之時,合眼之時被仙人賜予,真是慚愧!」


  在孔子顏面前,孟嚳不敢無禮,而且他也是有自知之明,這詞不是他作的那就不是,他承認了,其他人怎麼想就不關他的事了。


  他儼然頷首,看了看汝蘇,道:「汝蘇姑娘,這詞如何?」


  如何?


  汝蘇回過神來,看著孟嚳正笑著對望著她,讓她臉色微微一紅,不久說道:「這詞已經不可說,汝蘇學識淺薄,不足給此詞評價,讓各位公子見笑了!」


  不是她學識淺薄,而是她不想評價這詞,這一詞真是讓她沒有反應過來,畢竟一開始,孟嚳還在「游過一群鴨」,還有那羞人的粗鄙之詞。


  而這《蜀妓》卻是太好了,彷彿就像孟嚳親身經歷過風月女子經歷的事情一般,把那種心酸,那種痛苦,那種無奈都融入詞中,呼應了在場所有姑娘的心聲。


  樓上的姑娘都是淚不決堤,黯然神傷的幾位姑娘已經不想待在這裡了,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趴在床榻上痛哭。


  「這個孟子然……真是……讓人厭煩…」


  一個纖瘦的姑娘在樓上掩面拭淚,不由想起以前的種種,心生幽怨,責怪孟嚳那一首詞。


  「是啊,這個孟子然真是夠壞…」


  「不過,他這詞恐怕又會給我們帶來不錯的名頭,也是極好…」


  ………


  她們各執一詞,大多數看破紅塵,不想再去回顧從前的艱辛,身在風月中,何不悅在風月里?非要做一個清倌人,最後還不是被負心漢辜負?不如及時行樂的好。


  汝蘇也是苦笑,她當年為了計劃,是真真切切把自己賣給了鳳鳴閣,若是高句麗放棄她了,那麼她真的就是風月女子,不是公主了,所以她作為一個清倌人,不停地籌錢,也好為自己以後留個後路。


  不知不覺之間,孟嚳的一舉一動都會引起她內心的激蕩,那種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那種一見卻又不言語的狀態讓她心痛,也許她已經傾心孟子然了。


  夏兒感覺到了自家姑娘的變化,又是冷眼看著孟嚳,心道:這個混蛋孟子然,又讓姐姐難過了,遲早一天要你好看!

  孟嚳突然背脊發涼,驚愕的看著夏兒,然後又看了看汝蘇,心中悵然,暗道:等去了高句麗回得來再說吧!


  「那個…沒想到孟兄有如此之才還如此謙虛,真是我等的榜樣,我等眼拙,還望日後孟兄多多賜教!」


  白山邀月見不得孟嚳偷看汝蘇,他個人覺得汝蘇是他的,見不得別人和汝蘇有瓜葛,心道:竟然敢偷看汝蘇,孟子然,再讓你得意幾天,別怪我了!

  他的心情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東西被別人肆意把玩,那種心酸才是不能忍的,所以他決定用卑劣的手段對付孟嚳了。


  「好說好說!」


  孟嚳才懶得跟這個白山邀月客氣,直接說道:「白山公子知道自己不足,向我請教,我自然不敢有所私藏,定然傾盡全力給你解惑!」


  他很直接的又給了白山邀月一耳光,哼哼!白山大人妖還要作死?來來來,我看你能作到何時!


  他的直接讓白山邀月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面色陰冷,但又要裝作一副笑臉,真是讓人忍俊不禁。


  「呵呵!」


  方尋這個瓜慫看著孟嚳對白山邀月冷嘲熱諷,心中憤憤不平,直接罵道:「孟子然,你好生無禮,竟然恃才放曠,不懂謙卑,何不以溺自照?」


  「方尋!」


  孔子顏一愣,當即呵斥方尋,道:「你太過了!」


  他知道那一句話定然會惹得孟嚳不高興,因為這「何不以溺自照」的意思就是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模樣,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這一句話難登大雅,卻被方尋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了出來,還是當著這麼多姑娘和其他有頭有臉的人的面,如果他是孟嚳還好,不會說什麼,可是他不是…


  對於孟嚳的性格他大概知道了,你敬我一尺,我自當回敬你一丈,你犯我一毫,我定讓你肝腸寸斷。


  他立馬有給孟嚳賠禮道歉,說道:「孟公子不要見怪,方尋他也是無心之過,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呵呵,我會跟這個二百五一般見識?

  孟嚳淡然,微笑道:「養不教,父之過,我不會責怪方公子,如果一個人如此不知事,我只會覺得他的父親沒把他教好,替他父親感到悲哀!」


  他沒有直接說方尋的父親沒有把他教好,而是先提不會責怪方尋,然後再說「養不教,父之過」的意思,暗諷方尋。


  什麼?好你個孟子然,竟然侮辱我父親?


  「孟子然,你這話什麼意思?」


  方尋勃然大怒,辱人者不殃及父母家人,孟嚳的措辭讓他不爽,直接起身說道:「今天你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定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他一手扯開身邊的姑娘,抄起袖子,要和孟嚳干架。


  「呵呵,方公子,我何時辱你父親,我只說養不教,父之過,我可有說那是你,我可有指名道姓的說你,你自己不思反怒,是不是問心有愧?」


  孟嚳毫不在意,就算是要動手,十個方尋也不是他的對手,但是能不動手那就不要動手,畢竟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孟嚳冷笑,正色道:「方公子要我如何給你一個交代啊?要動手直接來,我看你能經得住我幾拳!」


  這一句話可讓所有人都是一驚,都明白了孟嚳的意思,不由搖頭,替方尋擔憂。


  來啊,互相傷害啊,我一個農家子弟還怕你一個文弱書生不成?

  「孟子然,夠了!」


  汝蘇不知道為何突然開口呵斥孟嚳,道:「你能不能安生一些,不要在我鳳鳴閣如此粗鄙?也不怕被人笑話了去。」


  她的聲音是責怪而不是憤怒,很是擔心孟嚳,又不能表現出來,聲音雖然大了些,但也不失溫柔。


  孟嚳一愣,冷漠一笑,看向窗外晃動的樹影,突然道:「好!」


  好?

  這一個字看上去風輕雲淡,何為讓汝蘇心頭一顫,就連夏兒也是一愣,感覺此時此刻,孟嚳又離她們很遠了。


  彷彿如同陌生人一樣,兩人不是坐在同一桌位,而是相隔很遠,那種語氣讓人難以琢磨,卻又讓人明白一個道理。


  原來你不是和我一夥的!


  孟嚳風騷一笑,起身拱手作揖,道:「方公子,在下錯了,還望你莫怪!」


  「白山公子,某剛才有些唐突孟浪,也請你不要怪罪!」


  「至於孔公子,有時間我們可以在一起喝喝茶,今日子然有些疲憊,就不多留了,告辭!」


  他再一次長長鞠躬,隨後風塵僕僕的離去。


  走了?


  汝蘇一下子覺得自己錯了,她也冷淡的說道:「各位公子,汝蘇身體有恙,就不多留了,告辭!」


  她也帶著夏兒上了樓去,回到自己的閨房。


  白山邀月直接拍桌子,呵斥方尋,道:「混賬,你就不能隱忍些?現在又被孟子然逃走了,他還如此羞辱我!」


  「遲早一天會讓他還的!」


  ………


  孟子然走到巷道,突然躲了起來,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好像在尋找他的蹤跡。


  他突然撲上去,一把抓住那人的雙手,道:「臭丫頭,又是你!」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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