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魚水
巫宗的宅院和長安的皇宮有些相似,大門前有兩隻巨大的蠱蟲鎮守,那兩隻蠱蟲呈站立狀。頭頂上有兩根巨大的觸角,身後有尾,雙翼震開,看上去極為神武,如同兩尊成了精的蟲妖。
這兩隻蟲的來頭不小,應該是巫宗最為致命的蠱蟲,那種天下第一的萬毒蠱的化身,而今的巫宗已經沒有萬毒蠱了,但與萬毒蠱齊名的噬心蠱還在,因為巫宗還沒有凋零,一直都在武林中活躍,只是現在已經沒有從前霸道了,他們不會故意惹事,害怕俠宗清算他們。
「這萬毒蠱長這個模樣!?」
孟嚳一愣,看著那兩座石像,不由笑道:「這是萬毒蠱的化身吧?這兩隻蟲也太厲害了,竟然有翼還有尾,頭頂上的觸角也極為神武,就連渾身的肌腱都是那麼完美,線條完美,不過這也是化身,不知道真正的萬毒蠱到底會怎麼樣?」
他遲疑一陣,回頭看著君傾顏,笑問道:「萬毒蠱真的已經沒了?整個苗疆都煉不出來那種蠱蟲嗎?你們巫宗應該有煉製方法吧,畢竟萬毒蠱一直以來都是巫宗最致命的蠱蟲了!」
萬毒蠱的厲害是江湖中有所傳言的,這雖然說是很多年前被天機閣說出來的,但是俠宗和其他大宗門都是知道巫宗的厲害的,按理說積陰山和巫宗就很像,兩個宗門都有避世的想法,但卻奈何武林這趟渾水太深,沒有辦法脫身,只得繼續在江湖中林立,尋找機會脫身。
而這樣的宗門一定就要強大的手段,要麼就是自我保護的手段,要麼就是可以震懾其他宗門的手段,雖然巫宗已經沒落,不過一定還是有一些手段可以震懾其他人的,極為有可能還存有萬毒蠱的煉製方法。
「萬毒蠱早就沒了,如今的巫宗也是岌岌可危,今晚我要和你說的事情就是關乎巫宗的將來的,再怎麼說你現在也是巫宗的巫王,若是不為巫宗盡一份力的話,恐怕說不過去!」
君傾顏面色嚴肅,好像心裡堵著很重要的事情,她看著遠處的高山,問道:「你知道那處山在太古時期叫做什麼嗎?」
那座山!?
孟嚳回頭,看著遠處的大山,笑道:「你這苗疆的山我怎麼知道,再說了,我也不是很了解太古時期的事情,你突然問我…唉!我好像知道!對了,我知道,那座山叫做石周,是太古時期的一座山脈,後來好像被一尊「大神」弄得支離破碎,好像是為了填補月亮,將石周山中的岩石都挪移到了天外,造化出了月亮!」
他說完也覺得驚訝,不明白為何自己知道這石周山的事情,不過他想了想自己體內的兩道意識,不由一笑:「這石周山挺有趣的,你想說些什麼?」
他回頭看著君傾顏,以為她要說什麼,卻沒想到這個丫頭只是搖搖頭,什麼也沒有說,突然提到石周山,又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其中的貓膩讓孟嚳費解,不知道是什麼事情需要這麼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麼見不得人似的。
「走吧!我們進去了!」
君傾顏走進這巫宗的宮殿,裡面的擺設也是參照長安的皇家格局設計的,看上去富麗堂皇,每一寸土地都鋪上了花崗岩,而且各種盆景也是多不勝數,就連那些宮殿的屋頂也是用琉璃瓦做成,這個巫宗的老巢極為炫目,看得孟嚳渾身不適。
太有銀子了!
孟嚳感嘆一句,心想:「這巫宗到底是幹什麼勾當的,竟然能夠撈這麼多好處,我都有些心動了,難不成君傾顏當初發展魔宗的時候也有發展巫宗?這麼說整個大唐都有不少巫宗的產業了?」
他疑惑的看了君傾顏一眼,注意到這個女人神情嚴肅,他也不想說出口了,看了看四周的景色,他發現最開始的庭院里竟然有一處石亭,石亭里有兩個老人在博弈,說著說著,這兩個老傢伙好像不過癮,直接開打起來,瞬間毒氣沸騰,瀰漫了整個庭院。
「混賬!明明該我白子先走,你非要說是你黑子先走,你這個老傢伙,都幾十年了還和我過不去,我今兒非得弄死你,把你扔進蠱巢里喂那些蠱蟲,那些化工系吸了你的毒功一定會更強,說不定能允許出萬毒蠱!」
白衣老頭直接對黑衣老頭大打出手,身上的毒氣爆發,交手間就是下死手,一邊打一邊罵道:「混賬!你敢踢我褲襠,我扯你鬍子!唉!別抓頭髮!唉!老油條你!」
兩個老頭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看戲看得哭笑不得的孟嚳,他們就這樣廝打在一起,好像分不開一樣。
「咳咳!」
君傾顏咳嗽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白長老、黑長老,你們兩人安分一些,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可不要逼本座懲罰你們,你們兩個一把老骨頭,經不起折騰。要是本座把你們折騰死了,那可就真的要拿你們的屍體去喂蠱蟲了。」
她說話極為淡漠,好像什麼事情也不能讓她動容一般,她回頭看著孟嚳,說道:「我們進去吧,我已經安排好了酒宴為你接風洗塵,等你吃飽喝足,我們兩人就出去走走,然後再說今日我跟你說的那件事!」
她走進一間房,隨後就沒有響動,而孟嚳也只好回頭看著苗毒飛,說道:「麻煩你把她帶去休息,對了,她若是跑出來了一定要通報我,不然她會惹是生非的,到時候我懶得為她擦屁股。」
說完他也走進房間里了。
苗毒飛一愣,看了看自己抱著的姑娘,搖頭走了,嘴裡還喃喃道:「真是匪夷所思,大人他的精力竟然這麼旺盛,這個女子也不放過,這個女子可是白虎之象啊!克夫!」
說著,他老臉一紅,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話似的,一臉的羞愧之色,他把木爻安置后,就去守在木爻所在房間的外面,生怕出了什麼閃失讓孟嚳怪罪,到時候他這把老骨頭恐怕都得斷掉幾根了。
孟嚳坐在君傾顏對面,看著一桌子的蠱蟲和肉,不由深吸一口涼氣,隨後只是夾肉喝酒,不想去碰那些蠱蟲做成的食物。
他看著君傾顏,笑道:「你每天都吃蠱蟲?」
那些蠱蟲也是奇形怪狀的,看上去都噁心,拿來吃就更噁心了,不知道這要怎麼入口,烏漆墨黑的,有的還有粘稠的液體,也不知道是什麼來的,看著就沒食慾。
「多慮了!」
君傾顏夾起一隻蠱蟲,放入那檀香小口裡,細細的咀嚼,很是嚴肅的解釋道:「蠱蟲很珍貴,這種菜只有來了很重要的客人才拿出來享用的,曾經你父親走過這樣的待遇,而今你也有了。」
孟道然曾經來過巫宗,和巫宗的上一代宗主,也就是君傾顏的父親君山勢有過較量,可惜二者實力差距太大,君山勢完全不敵孟道然,被各種抽打,最後心服口服,拿出這蠱蟲菜肴來款待孟道然,對孟道然極為認可和敬重。而如今孟嚳來了這裡,同樣被巫宗以最高的待遇禮待,這也說明巫宗的人敬畏他。
「嘿嘿,原來如此!」
孟嚳有些不好意思,點頭說道:「沒想到我爹也曾經來過巫宗,想來也是,他應該去過神農墓,只是沒有找到神農墓裡面的東西,最後無功而返了。怪不得他去了那麼多的太古遺迹還能平安回來,我還以為他有高明的手段,現在想來他就是沒有深入遺迹,這才避免了意外存在!」
他搖搖頭,拉著君傾顏,將她攬入懷裡,隨後不自覺的動起手來,手中冒出三股靈氣瘋狂的湧入君傾顏的身體里,一點點的去化解她的太上忘情,可是無論孟嚳如何輸送靈氣,君傾顏的表情也是毫無變化,太上忘情也沒有任何解除的現象。
「你大可不必如此,現在的我覺得比以前好太多,太上忘情雖然讓我對一切事情都保持一顆平常心,也讓我忘記了很多情感,不過我還記得你和我之間的事情,再加上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人了,為何你一定執念著解除太上忘情呢?難不成你很喜歡和我鬥嘴,很喜歡愚弄我不成?」
君傾顏盯著孟嚳的眼睛,隨後伸手撫摸他的臉頰,說道:「還是吃好喝飽再說吧,以後我都是你的,又跑不了,你不比這樣猴急!」
她從孟嚳的懷裡下來,繼續吃飯。
吃過飯,兩人一起在巫宗里轉悠,認識一下這個神秘的巫宗,孟嚳無奈的拍了拍嘴巴,想要睡覺,可是君傾顏不讓他睡,一直拉著他,讓他陪著轉悠,轉遍了巫宗的每一處,什麼都說,就連花草也要說上半天,這樣才把時辰拖到了夜晚。
「大人,那個丫頭醒了,她在住處的院子里練劍,你不去看看她?」
苗毒飛深夜跑來,看著孟嚳說道:「那丫頭凶神惡煞的模樣,一直都在臭罵大人,不知道是什麼深仇大恨,我覺得大人還是先去看看她的好,以免她那個姑奶奶給我惹事!」
孟嚳搖頭,他不想去搭理木爻,那個女人時時刻刻都想要殺死他,那麼他又何必管那個女人那麼多,還不如好好的和君傾顏一起談談。
他看著苗毒飛,說道:「你別管她,自己回去睡吧!」
說完,他摟著君傾顏就進入房間了,一點也不馬虎。
而苗毒飛看他一眼,覺得不可思議,也只好下去了,一邊走一邊嘀咕道:「沒想到大人現在更加喜歡宗主這個冷木頭,就連白虎都放棄了,正酒二怕二怕的!」
他搖頭苦笑,離去了。
房間里,君傾顏和孟嚳四目相對,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還是該做點什麼,只能幹看著,等待其中的一人打破平靜。
月色入戶,印照在茶桌上。
「今晚我要你幫我的事情就是我想要神農墓里的功法,你若拿到可否給我?」
君傾顏最後還是開口,忍不住說道:「神農墓里有關於巫宗的功法,我知道你要去神農墓,你若是平安出來,還請你把巫宗的功法給我。然後我也算是對巫宗宗主之位有個交代!」
她表情嚴肅,很是鄭重的請求孟嚳幫她,她是不可能去神農墓冒險的,竟然孟嚳願意去,她並不介意讓孟嚳幫她帶著功法出來:如此一來她巫宗就可以重出江湖了。
「可以,不過我要你答應我兩個要求!」
孟嚳覺得自己中計了,不過他沒有理會這些事情的後果,直接說道:「我要你答應我,巫宗不得再出世,巫宗的人也不可以謀害手無寸鐵的人,巫宗的人不可以謀害俠宗的人,若是你答應我的要求,我也就答應你!」
他看了君傾顏一眼,直接走到一旁的床榻上,安安靜靜的躺下。
君傾顏走過去,脫下衣裳,一下趴在他的身上,隨後兩人四目相對,君傾顏還是沒有表情的說道:「我答應你,現在我是你的了!」
孟嚳一愣匆忙從床上起來。隨後跑到門外,看見一大群人躲在外面,不由氣憤,開口罵道:「趕緊滾!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們,我非得把你們吊起來打!尤其是你們,大媽大嬸們,你們口無遮攔,要是再來偷聽,我就宰了你們!」
「呸!就知道嚇唬人,你大媽我也不是嚇大的,我不怕你!」
有一個大媽正義言辭,高聲說道:「我不怕你!」
孟嚳氣憤,直接一腳退飛她,隨後臭罵道:「我不會殺你們,但我可以揍你們,把你們揍得鼻青臉腫,讓你們渾身難受,還不快滾!?真想挨揍不成?」
說完,那些巫宗弟子瞬間溜了,不再來打擾孟嚳和君傾顏的好事。
他扭頭關好房門,一直等待,發現沒有人來,這才沖向君傾顏,一臉的豬哥模樣,隨後兩人都光了,蓋上被子,妙不可言。
也不知道為何,這一次君傾顏不和其他姑娘一樣,她沒有叫出來,格外的安靜。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