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貴圈太亂
第099章 貴圈太亂
司劍南先是沉默了一下,也許是在醞釀接下來的辭彙,不過幾乎馬上,他轉而道:「大家如今也算熟了,是不是可以互相交代一下底細了,你們雖是玄門,可還不知道究竟哪門哪派?」
聞言。
我微微一挑眉,心裡也明白,想要得到對方的信任,總要交付一些東西出來,而對於這個問題,我們還是很慷慨的。
趙初頭也不抬的道:「無門無派。」
我則眯眼一笑:「鬼醫。」
至於究竟是哪路鬼醫,司劍南是絕對查不到的,因為我的底細在另一個世界,不過這個秘密,我是誰都不會說的。
「沒誠意。」
果然,司劍南皺眉思考了片刻,道:「好了,那我也說說我吧,我拜入的玄門道統,說來也是機緣巧合,我小時候因為有一隻末法道眼,所以經常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由此才認識的我師父,我師父是個遊方的瘋道士,不過人雖瘋了點,但本事還是不錯的,他幫我暫時封印了末法道眼,同時還授了我道統,不過授我完我道統,丟給我一本書後,他就又銷聲匿跡了,至於我們這個門派的名字,叫三聖門。」
「三聖門?」
我突然想起司劍南的那三個小泥人?不過別人門派中的事,我避嫌,並沒有深問的打算,而司劍南肯將這些告訴我們,可見他是信得過我們的。
「然後呢?你想通過我們介入玄門,找到你那個瘋師父?」趙初探究似得問。
卻見司劍南搖頭:「我沒事閑的找他幹嘛,那糟老頭子,他既然會走,肯定也會回來,就算不回來,我也沒什麼想他的……」
求他師父此刻的陰影面積。
「那你要幹嘛?」
司劍南跟我們結交,可不是因為看我跟趙初生的楚楚動人,而是另有目的,當然,他這個目的應該是良性的。
「我想尋找我叔叔。」
司劍南終於淡淡一語。
「你叔叔?」
「是的,我叔叔……」
陳家顛簸的馬車,還是緩緩的行走著,而司劍南的話,卻是已經步入了正題,這個在我眼裡,微有些鬧騰的司劍南,此刻目光忽然便的幾分幽遠。
「之前我不是跟你們說了,我祖父是大宇王朝的威遠將軍,我父親二十歲封侯,我姑母更是當朝貴妃……可是,我從小卻從未有什麼機會與他們親近……」
司劍南絮絮叨叨說起了自己的事,而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這我們也理解。
「與其說我是我父親的兒子,不如說,我更像是我叔叔的兒子,我從小就是在他身邊長大的,無論是在侯府,還是軍營,十五歲之前,我跟他幾乎形影不離,他不僅是我的至親,還是我的授業恩師,不過我知道,我叔叔雖然便面上有官位在身,但他從不涉政,也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我才知道,原來我叔叔一直都在為朝廷,做一些隱秘的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叔叔失蹤了,而他最後的消息,就是在葫蘆山這一代,我不知道我說這些,你們能不能聽得懂?」
最後司劍南確認了一下。
大概在他眼裡,我跟趙初,就算是玄門中人,但也脫離不了村姑跟窮書生這兩個身份概念,怕我們這些小民,聽不懂他們貴圈的事。
趙初點了點頭,認真的道。
「恩,懂,想不到你身世竟是如此可憐,你放心,我跟阿瑤不會瞧不起你的,你一定要堅強一點,好好做人。」
「……」
司劍南原本氤氳好的情緒,瞬間出現了意思裂痕。
他發現,跟趙初聊天,壓根就是個錯誤。
「你們能聽懂就好,現在你們應該知道我的目的了吧?」
「你想從葫蘆山,那個什麼的公主墓里,找回你叔叔的遺骨?」古人尤為的看重落葉歸根,「不過,你好像至今都沒有告訴我們,那個葫蘆山中的墓主人,到底是什麼人,太沒誠意了吧?」
我有意刺激司劍南,想讓他一次性說出點實話,不為別的,太好奇了。
但司劍南依舊默然搖了搖頭,「不是我不告訴你們,而是這個消息,我也是機緣巧合,甚至冒了些風險才知道的,其中干係太大,如果貿貿然泄露出去,不僅你們,怕是我們侯府……都會遭殃,我也是許久才想明白,當年陛下為什麼動我們侯府了,原來他真正忌憚的,不是我父親的侯位與祖輩的軍功,而是我叔叔。」
最後一句話,司劍南似乎是自言自語,喃喃出聲的。
而只聽到前半句的我,也不禁微微瞪大了眼,侯府,那在我們吃瓜群眾的眼裡,可是相當高大上的存在,因為一個秘密就會傾覆。
那該是怎樣的秘密,我跟趙初還真不適合知道。
「不過以後等時機成熟,我想我會告訴你們的,這跟信任不信任無關,我只是怕……」
「那就不要說了。」
難得,趙初終於說了句正常的話。
司劍南點了點頭,繼續道:「還有,之前我提到百里市,我沒有開玩笑,我會儘力幫你們去尋找幽泉劍的,如果有消息我會通知你們,還有,等車子到了陳家溝,我就會離開。」
怪不得司劍南一次性突然說了這麼多話,原來他是要作別。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我學著電視里江湖俠客,文縐縐作別的話語,跟他告別。
誰知司劍南擺了擺手:「這不是還沒到陳家溝,你急著趕我呀,我在坐會兒。」
「……」
一點都不按套路出牌。
司劍南又在車上跟我們閑扯了一會兒,直到馬車真的顛顛簸簸要到陳家溝的時候,他才下了車,朝著郊外的密林走去,直到徹底消失。
我心裡莫名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也許,真的把這個莫名其妙的小侯爺當朋友了吧。
只是我們不會知道,當不久后,我們在見到司劍南的時候,一張無形的天羅地網,已經向我們蔓延而來。
很快,我們回到了陳家。
我雖受了些驚嚇,但還是完完整整的回來了,而趙初胸前的血跡是騙不了人,加上他神色怏怏的沒什麼精神,陳家上下,立刻都表達了擔憂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