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隔世相望
第273章 隔世相望
「蕭憐月？」
我輕輕喚出了她的名字。
紅衣女子垂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但又不太願意與我多言，可能是殘魂的緣故，她只是耿耿於懷的記得那斷記憶，卻已沒了太多的情緒。
所以她自顧自的繼續道：「那便是曾今的我。」
她完全把我當成了一個傾聽著，我也就不在問了，乖乖的隨著她的腳步繼續往前走，眼前的場景也立刻變了。
變成了一座清冷的宮殿，從格局上我就認出，這應該是一百多年前的玄天正無疑了，玄天正的宮殿。
總是跟道觀似得。
白瞎了裡面養著兩個，鍾靈碧秀的小姑娘。
紅衣服的正是蕭憐月，不過十歲出頭的年紀，已經生的是亭亭玉立，她剛從外面回來，摘下面上的面紗，露出小巧漂亮的容顏。
似乎在說這什麼。
「師姐師姐，我今日遇到了一件趣事……」
說著，她便巴拉巴拉著小嘴，將今日在外面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就見那桌上正在看書，身著藍衣的沉靜小姑娘，聞言轉過頭來。
雖說是師姐，但二人的年紀幾乎相差無幾，不過是入門的早晚問題。
「你呀，整日出去闖禍，哪裡會做的好事，當心被師父抓住，」藍衣小姑娘雖是滿口的嗔怪，但卻掩不住某種的幾分寵溺。
「師姐才不會告密呢，師姐對憐月最好，師姐，我今日見到那個趙王府的二公子，早傳趙王府代代都出美人，今日果然不同凡響，那傻獃獃的二公子還說要娶我，我怕師父罵就跑回來了……」
「師姐你知道嗎？聽說就連聖上都十分寵愛這個趙王府二公子，他把六皇子打傷了，皇上非但不怪，但訓斥了六皇子……」
「憐月，我玄天正不得議政。」
「我哪有議政，我只是在議趙王府的二公子……」
「一口一個二公子，憐月可是思春了。」
「師姐你不準說笑。」
紅衣小姑娘立刻佯裝跟她翻臉的樣子。
「她，便是我的師姐，藍夕瑤。」
蕭憐月淡淡的道。
與其她跟跟我說，不如依舊還是在自言自語，而我從蕭憐月此刻迷離哀傷的眼神里，不難猜測。
這應該是一場，防火防盜防閨蜜的戲碼。
果然，時光荏苒。
自那之後，紅衣小姑娘在也沒見過趙燁了，而再次的見面，卻已經是五年後，一場盛大的宮宴上。
那時的紅衣小姑娘，早已出落成了一個標準的美人，當日她一進宮，一雙眼就不老實的開始尋找，五年前的那個人了。
終於，在接駕的時候，她遠遠的撇了一眼。
那時的趙燁，正站在一群皇子與貴公子之間，而今日能來的，幾乎個個都是朝中年輕子弟中的人尖尖，縱然趙燁始終都是被眾星捧月的那個。
但整個人似乎顯得，自然嫻雅，從不多言，芝蘭玉樹的身影，僅僅的往那一站，便已攬進了所有的風華。
此刻，他似乎終於察覺有人在看他了。
緩緩的回眸看來，俊美的容顏，如詩似畫，嗤著三分笑意，四分漠然，還有兩分的不經意。
頭頂繁花如織。
宮宴上行人如潮。
莫說十五歲的蕭憐月，看傻了眼，就連旁邊的我，也瞬間神動，世間，竟有如此鍾靈碧秀的男子。
趙初比起趙燁，似乎到底還是少了幾分微微的精髓，但他們，卻又的的確確是一個人。
隔世相望，我一時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那接下來，當然就是十五歲的蕭憐月，想去偷偷找趙燁，或許心中還期許著，趙燁能兌現他五年前的承諾。
可是他還沒站起來，就見不遠處，趙燁已經朝她緩步走來，而趙燁的身邊，還站著另外一位風姿絕麗的女子，正是她的師姐，藍夕瑤。
「憐月，來，我給你介紹，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我十歲那年，救下的趙公子，不想今日方得偶遇。」
什麼叫十歲那年，藍夕瑤救下的趙公子。
當時的蕭憐月，只覺的一盆子冷水當頭澆了下來，將她傷了透心涼，但看著藍夕瑤期許的目光，她實在又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
再者，她當時救趙燁時，所帶的面紗，也的確是藍夕瑤的，他們是姐妹二人，自小就朝夕相處，同進同出。
胭脂水粉也時常會混著用，但是十五歲單純的蕭憐月，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會是她最敬愛的師姐，奪走她戀人所利用的最快的一把刀。
幾乎傷的毫無招架之力。
在看趙燁望向藍夕瑤的目光，彷彿已經認定了就是眼前的女子，救的他，這一點，才是真正令蕭憐月絕望的。
而旁上我，則是吹鬍子瞪眼了，雖然知道這只是幻境，但看著趙初的看著別的女人，本小姐就是不爽。
場景再次轉變。
是一處僻靜之地，估計是姐妹二人要攤牌了。
「師姐，你明知如此，為什麼要這麼說？」十五歲的蕭憐月，滿面的氣憤，偏偏對象還是她的師姐。
「憐月……」
「你別叫我，我覺的刺耳。」
一個剛才懵懂的春心，就這樣被自己最敬愛的人，徹底掐滅，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五年前，藍夕瑤救過趙燁。
沒有人知道蕭憐月。
「……不管你信不信，是他主動上前認得我的，我無從拒絕，便應下了，說到底，是我對你不起，除了趙燁，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我不想聽。」
十五歲的蕭憐月，哭著跑開了。
望著京城的繁華如織，望著遠處的亭台樓閣，那裡處處歡聲，處處絲竹，唯有蕭憐月，哭做了淚人。
但是我比較關心的是，「趙初，額不是，趙燁，就這麼喜歡上了藍夕瑤，把藍夕瑤給娶了嗎？」
「喜歡？迎娶？呵呵……」
站在我面前的蕭憐月的殘魂，忽然恍恍惚惚的笑了起來，但笑的卻帶著幾分悲涼，與無法言喻的不甘。
「若趙燁當初娶了藍夕瑤，也便罷了，就當我終究痴心妄想了一回，偏偏……」
「偏偏什麼？」
我疑惑的等著，但這蕭憐月似乎還沉寂在自己的回憶里，遲遲不肯說出偏偏什麼，那我只好自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