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往昔舊怨
第二百三十九章往昔舊怨
「神,神跡啊,這簡直就是神跡啊「羅山不可思議的指著眼前的雲痕,驚鴻一箭,百步穿楊,直接將尹天德打入了天盡頭,這等修為迄今為止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近乎快要瘋狂了。
而段天涯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多言。這對其本人來說,也只是略施小術不足掛齒,更談不上什麼堂皇大道了。
而另一邊的牧天則是在細細回味剛才的那驚鴻一現,那一刻彷彿連天和地都靜止了,歲月駐足,時光留痕,不止是尹天德,就連自己也感受了那種引頸待戮的感覺,根本升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力。
「好厲害的一箭啊「厭世慢慢的睜開靈目,璀璨無暇,宛如深宇之中的夜明珠一般。直到現在,她還可以感受得到那種屠仙戮神的驚世威力,隨後說道;」沒想到段大哥居然請到了他,真是令小妹大吃一驚啊「
「呵呵呵——「段天涯苦笑了一聲,雖說他出身世家大族,名門貴胄。但也不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要想找到這個未知強人可是讓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要不是依託和他多年的交情,恐怕就是自己出面也沒戲。
而羅山看著他們二人你來我往的打啞謎,像他這種智商為負,無腦人士當然是摸不透這其中的玄機,不滿的追問道;「我說妹子啊,你知道大哥我腦子不好使,還偏偏說這種鳥語,這簡直就是難為我的嘛「
厭世二人隨即對視一眼,莞爾一笑,花枝招展,如白蓮斂露,連皓月群星都無法與她的清麗出塵相媲美,如畫美人淡淡的回答道;「羅大哥,你說在這出雲國,要說能夠力壓尹天德的人物會有幾個呢?「
看著厭世嬌羞誘人,無暇無垢的容顏,羅山焦躁慌亂的心境都平復了不少,自顧自得仰天長思,淡淡的開口;「要說有誰能夠把那小子打的連親娘都不認得,除了幾個頑固不化的老傢伙,就只有那兩個人了吧「
說到這裡,羅山都不由得瑟瑟顫抖,冷汗直流。想當年怒殺狂少驕橫飛揚,蔑視群雄。不聽國主和神聖公牛的勸告,單槍匹馬殺入匯邪嶺,從此銷聲匿跡,杳無音訊。足足三年時光過去,就在眾人都以為他埋骨異鄉的時候,這名九死一生的少年居然回來了,從此之後聲名鵲起,獨戰一方。有傳言說當年他從匯邪嶺逃生之後,連敗諸雄,甚至是出雲國國主都無法將其擒拿。
「哎——福禍相依,生死有命。這等奇才恐怕後世也再難出現一個了「厭世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怒殺狂少的霸名流芳時,自己還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雖說不曾見過此人的絕代風姿,逆天手段。但從市井閑人的口中不難推測出他的強橫之處,敢孤身一身殺入匯邪嶺的存在,而且在那裡生存了三年之久,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估計此時也會變成一位亂世梟雄吧。
「這就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所謂不入虎灘焉得虎子,有此等英雄本色,梟雄豪氣,就算不能登頂中天,也會造就一段傳奇佳話「
聽著段天涯的盛譽之詞,厭世和羅山都深深的點了點頭,要知道真正的強者不是靠自己吹出來的,而是憑藉著赫赫有名的戰績和獨領風騷的實力,這才是修士最為堅強的底氣和資本。
「那此人可曾將三年以來的所見所聞公佈於眾啊?「對於牧天來說,怒殺狂少固然讓自己熱血沸騰,戰意涌動。不過相比較而言,匯邪嶺的重重迷障對自己更有吸引力,二者之間就彷彿是心靈上的召喚一般,令自己念念不忘。
其餘三人聞言之後,都默默地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段天涯開口,最為世家名門的俊才,他手頭上掌握的消息可是遠非俗人所能知曉的,隨即說道;「有沒有留下匯邪嶺的相關線索我是不知道,就是段家對此事也是緘口默認,無論是出雲國還是神聖公牛都對他是閉口不言,或許他們從中了解到了什麼,不想公佈於眾罷了」
牧天略微遲疑了會兒,要說這匯邪嶺的虛實對出雲國來說,是有著難以言明的意義的,一絲一毫的訊息都可能會引發天翻地覆的變動。小門小派和凡塵世俗暫且不論,如果說連段家這種龐然大物都難以窺得一二的話,這不免讓人有些生疑。
「看來這裡的水真的不淺啊「牧天聯想起青石對自己說的話,雖然自己是沒見過這大蛇到底是什麼東西,也不明白它和暴動有什麼關係,不過他相信這絕對不是凶地的罪魁禍首,更為恐怖的東西只怕還沒真正顯化。
此時,羅山轉身回望了一眼身後的黃雲遮天,神霄萬千,無窮無盡的鋒芒刃氣似乎連青天都射穿了,連羅山自己都感覺到此時此刻,有人正在億萬里之遙的地方對著這裡彎弓射日,亂雕斬敵。
「是她?她不是幾年前就消失了嗎?」羅山瞠目結舌,語不成聲。似乎看到了死屍在行走,旭日落下西山。
段天涯淡淡一笑,慢慢悠悠的走到了崖邊,眸中迸射清風徐徐,望著下面是仙雲重重,氣海喧囂,將蒼茫大地都鍍上了一層浣紗。頭頂是神霞瀰漫,金蓮搖曳,數不清的金光將夜空照亮了起來,像無數個艷陽懸挂在蒼穹上,驅散了萬里陰霾,消弭了無盡枯寂。
「這麼久不見了,不妨下來敘敘舊吧。我也給你介紹幾個好朋友」段天涯燦燦的笑道,涓涓的迴響似春回大地,百族蘇醒,在這片空曠的地域逡巡不絕。
但是對於段天涯的真摯請求,來人似乎並不領情,眼前只有碧葉拂面,花香醉人。除此之外,連個回聲都沒有出現。
「段兄弟,看來人家對你是十分不滿啊」羅山幸災樂禍的嘲諷道,得意洋洋的樣子,似乎對於段天涯的碰灰很樂呵。
「呵呵呵-」少年苦笑了一聲,對於羅山的調侃也沒有反駁,因為對方就是故意放自己鴿子,好讓自己下不了台階,在人前大出洋相。
而一邊的牧天也感覺到了這空氣中濃郁的不滿之色,似乎來者對段天涯的所有言談舉止都十分的厭惡,那是發自心裡的討厭,不管他表現的多麼彬彬有禮,儒雅規矩,都無法抵消自己對他的厭煩,說白了就是看你不順眼,動不動就想給你一臉耳光。
「我這兄弟看來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牧天有意無意的撇了撇身邊?的段天涯,意味深長的韻味溢於言表,還不時的偷笑一番。
承受著牧天和羅山兩人詭異的陰笑和會心的調侃,段天涯羞愧難當,紅暈遮面。恨不得此刻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見人。
「段大哥,還是讓我來吧「此時,一邊出世絕塵,風華萬千的少女邁著蓮步,口吐幽蘭,聯袂生香,輕巧靈動的來到了段天涯的身邊。
聽著這道醉人心神,如遇春雨的天籟之音。段天涯宛如無邊汪洋之中的孤舟抓住了一線生機,連忙朝著厭世深深一拜,當即推到了另一邊。
「王兄弟啊,我看他絕對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了,你說是不是啊「羅山當即勾住了牧天的肩膀,湊到他的耳邊,小心翼翼的詢問道,陰笑陣陣,挑眉不止,其中戲謔之意讓人嬉笑不停。
「是啊是啊-「牧天哂笑一番,顯得意猶未盡,隨機餘光撇了撇不遠處的段天涯,接著說道;」我看吶,在他陽光燦爛的外表下一定隱藏著一顆邪惡的內心,一定的「
「對,對,你說的太對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對了,是掛著羊頭賣狗肉-「羅山舉起雙手表示贊同,大力的拍著牧天的肩膀,讚賞的迎合起來。
「錯了錯了「牧天微微的搖了搖頭,背負雙手,顯得義正詞嚴,光明磊落,一幅指點後輩的高傲姿態,對著羅山說道;」是披著羊皮的狼才對嘛」
「哈哈哈——「羅山聞言之後,笑的連眼淚都掉了出來,舉著大拇指,說道;」高,實在是高,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啊「
「過獎過獎-「牧天躬身一拜,這點小小表現根本不足掛齒。而羅山根本想不到,這種巧舌如簧,口吐蓮花的神技能,正是惜地在日積月累的生活中,交給牧天的。
而厭世看著兩人在那裡自說自娛,也會心的笑了笑,反而是段天涯顯得十分拘謹,把腦袋低的沉沉的,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多謝姐姐今日出手相救,小妹不勝感激」厭世朝著長空微微欠身,如貴妃醉酒,似西施捧心,簡直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美麗,看的三人都眼前一亮,目露痴迷。
然而就在厭世微微起身的時候,四人面前發出『吱』的一聲,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站了出來,只見她背負長弓,腰佩玉箭,烏色的貂皮緊貼在她的身上,秀色的裘袍穿插著一根根金色的絲帶,上面鐫刻有荒獸仙身,十分的具有威懾力。仙絨飄舞,異香陣陣,如果說她是一個風姿絕代,傾國傾城的女子,更不如說她是一個高居雲霄,浴血沙場的戰神。
「你,你就是箭無形——」羅山顫顫巍巍的說道,這個女子的氣勢實在是太震撼了,纖柔的身體里似乎蘊含著整個宇宙的能量,浩大而深邃,悠遠而無垠。那凌厲的鋒芒即使相隔萬里都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牧天定睛一看,此女衣裳華麗,舉止優雅,既有皇家貴胄般的雍容,也有田園山野般的瀟洒,飛揚的神采比南斗還要璀璨,一看就知道是身經百鍊,出入門庭之輩。
女子微微的側目,望向了一邊的羅山。自己頓時覺得被萬箭穿心,天雷蓋頂,那種刺入身心的灼痛感,煎熬難耐,苦不堪言,一下子就讓羅山皮毛炸起,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好強-「牧天微微一皺,剛才那兩束灼熱的眸光,蘊含了十足的戰意,雖然箭無形並不是有意針對羅山,不過這是她本身的氣質,穿雲破日,斷海移山,無意之中就測漏了出來。
「你-過來——「女子遙遙地指了指不遠處的段天涯,充滿了傲氣,盛氣凌人,目空一切,彷彿無視全天下的英雄,腰間的玉箭錚錚而鳴,更是綻放出朵朵仙葩,炸的元空都隱隱有碎裂的趨勢,讓人感覺似乎有千軍萬馬朝著自己沖了過來,讓對方不能反抗。
段天涯苦苦的笑了笑,即為不情願的朝著箭無形走過來,眼角微微的上挑,由下而上的望著這位英氣逼人,驍勇善戰的女子,似乎很是懼怕她的質問。
「這個,好久不見了,過得好嗎?「段天涯切切諾諾的問了一聲禮,然而女子卻只是冷哼了一聲,好像天兵神將在擂鼓搖旗,強大的威勢攪動十方,令眾人腳下的斷崖都差點斷裂。
「不勞費心-「女子冷冰冰的回復了一句,這聲音十分的高傲,即使另再強的人聽到都會感覺自己比對方低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