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商羊？
第二百四十九章商羊？
就這樣，二人又順著地上殘留的痕迹，朝著深處走了過去。在夜空下，陰風呼嘯，讓人覺得有些刺骨的寒意。
踏上腳下的這方土地，眼前的景色其實十分的普通，普通到有些不可思議，讓人心生一種畏懼。這裡天高地遠，萬里無雲。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這裡並沒有任何的光韻，但是相比四周漆黑的山谷和密林，眼前的世界宛如人間天堂，到處瀰漫著淡淡的仙輝，把每一處角落都照亮起來。
兩人四處觀望著周圍的變化，青葉沙沙作響，威風拂面而過。那是荒古的氣息，流淌著滄桑的韻味，讓人彷彿來到了上古時代。
「師兄，你看那裡是不是東西啊？」厭世指著不遠處的那一團朦朧明滅的亮光，似乎有莫名的禁制在保護著它們，讓這位絕代佳人看的不是特別真切。
牧天順著佳人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血色的神炎在瞳孔中洶湧燃燒，任何的虛妄都無法蒙蔽自己的感知。此時此刻牧天已經完全運轉起了天罰之力，浩瀚如海的威壓傾巢而出。只見那是一片坍塌的建築物，有許多都已經在風吹日晒下顯得岌岌可危，連本體的五分之一都沒有留下。
「奇怪？這種地方還會有人居住嗎？」牧天感到十分的詫異，不說此處沒有任何的食物，也沒有就近的水源，在這種不見天日，暗淡無光的環境下，就是千年萬年的老妖怪估計也得嗝屁了。
二人當即就走了上去，此處宛如一個獨立的空間，星月難入，時光難侵。和匯邪嶺的陰森恐怖完全不同，雖然沒有給人心安的感覺，但至少有了些許的光明。
只見遍地的爛磚碎瓦，斷壁殘垣。這些材質的表面都呈現出五顏六色的霞光，還有一些銘刻著十分玄奧的符文，不過此刻卻因為歲月的磨碎，裡面的靈韻和仙氣都徹底的消弭了，絲毫看不出有什麼玄氣之處。
「都是難得一見的靈材地寶啊，可惜——可惜了「牧天蹲下身子，抬手剛要拿起這些絢麗多彩的靈物，可沒想到自己的玉指剛一觸碰到它們，便徹底化做了灰燼。
「師兄，我看這些廢墟估計至少已經過去有上萬年的時光了，否則不可能會破敗的如此嚴重」厭世儘管不是修道之人，但對於四五的判斷還是有著獨到之處的。
牧天微微的點了點頭，這些神材天寶放到外界那都是大教名門爭相掠奪的寶物，如今居然化為一地飛沙，由此可見的的確確是經受了不少的時光磨損。
二人隨後便離開了這裡，朝著深處繼續前進，眼前是一片空蕩蕩，這裡沒有參天的古木，也沒有芬芳的花草，除了遍地的碎屑和殘破的古樓之外，幾乎再難發現其他的東西。
在殘月暗星的照耀下，藉助微弱的光芒，二人看到這些古建築顯得格外的幽寂，恢宏浩大。它們的構型與建造方式別具一格，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看，都讓人覺得十分的威嚴壯闊。可想而知在古老的歲月之前，這裡定有無上的存在坐鎮中庭，只不過人去樓空，昔日的輝煌卻演變成今時的衰敗。
厭世漫步在這廣袤的地域，值得一提的是，這裡雖然寂寥空曠，但卻具備了一絲難得的晴明，沒有了那些黑霧的干擾，二人都感覺自己的呼吸吐納都輕盈了許多，就連體內的血氣循環也順暢了不少。
走了許久之後，二人發現，這片巨大的廢墟十分的廣袤，雖然談不上一望無際，但也足足蔓延了有數十里的距離，土黃色的大地上只有這幾座殘破的宮殿，除此之外便再無他物。
「啊——」厭世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再這寂寥空曠的地域里顯得格外醒目。牧天當即放下手中的碎玉，一下子衝到了她的身邊。
「怎麼了？」牧天托住瑟瑟發抖的厭世，只見眼前三丈遠的地方有一個風塵僕僕，衣衫襤褸的人影盤坐在那裡。無聲無息，無形無質。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還活著。
牧天大吃一驚，這是他二人步入匯邪嶺深處之後第一次見到有第三者出現，而且是在這種必殺之地，可想而知，此人的道行修為有多麼恐怖。
「前輩？」牧天當即朝著虛影拜了拜，但是對方卻沒有絲毫的回應，而且自己從他的身上也感覺不出一絲一毫的血氣與脈動，這種情況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此人已經斷絕了生機。
二人慢慢的靠近這位不知名諱的強人，只見他渾身披掛著荒獸的獸皮，厚厚的灰塵掩蓋住了大部分的形體，還有許多砂石與枯葉四散在他的身上，唯有幾根水藍色的清羽在隨風搖曳，還時不時的揮灑出灼目的青光，把帽檐下的人遮蔽的嚴嚴實實，外人幾乎很難看到他的形貌。
「看來這位前輩是逝去多時了-」牧天深深一嘆，對著這位先人頷首致敬。從他的身上只有濃郁的死氣在瀰漫，除此之外幾乎感覺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緊接著厭世也朝著獸皮之下的高人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是對於死者的敬意。儘管修行之人求的是壽與天齊，問道長生。但迄今為止，還不曾聽說過有誰真的可以萬世不滅，古今長存。這只是一個理想罷了。
二人隨即拂去了高人身上的灰燼與枯葉，隨後望向了他前方的古老殿宇。話說也奇怪，這位高人逝去之時，是面向古殿的大門的，他頭顱低垂，雙手抱月，一幅極為虔誠的樣子，似乎在做著什麼祈禱祭祀。
「看來這座大殿有玄機啊-」牧天和厭世幾乎是同一時間望向了面前的這座滄桑古迹。其實它外表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寂靜無聲，佔地的規模也不算宏偉，和其他的廢墟相比較，也是八九不離十，一幅搖搖欲墜的模樣。
唯一讓人有些驚異的就是，它儘管如此破敗，但依舊充滿了滄桑的力感，古意盎然，渾然天成，讓人產生一種時光減緩的錯覺。
「進去看看吧」牧天苦笑了一聲，事到如今，自己也只有死馬當成活馬醫了。而一邊的厭世卻沒有想到這麼多，她宛如一個小精靈一般，又蹦又跳的朝著古殿的大門跑了過去。
「吱吱吱-」乾枯的木門只是被厭世輕輕一推，就直接從門栓上倒了下去，撲面而來一陣原始的氣息，十分淳樸，和拓荒時代的靈氣格格不入。
「咳咳咳-」濃郁的灰塵鋪天蓋地，厭世掩住口鼻，隨即甩甩衣袖，古樸的大殿才逐漸露出它的真身。
牧天緊隨而至，走進這裡之後，映入眼帘的是三尺之上的那一張牌匾，上面書寫著『商羊——「雖然其後還有幾個字，不過卻因為破損嚴重，看的不是特別真切了。
「商羊？「牧天摸了摸下巴，遍搜腦海之中的古籍野史，但是對於這個名字，卻沒有絲毫的印象。
「師兄啊，這上面寫的是什麼啊？」厭世突然指了指牌匾上的那兩個字，因為是鐘鼓文書寫的，所以她對此了解的不是很深。
「哦，上面寫的是兩個字叫做商羊，雖然後面還有描述，不過卻已經風化銷毀了，師妹可曾聽說啊？」雖然牧天對這個名字不是特別了解，但他卻對厭世給予了厚望，畢竟這屬於出雲國的管轄，而她又是此地土生土長的人，一定會對此有些了解的。
「商羊？」厭世露出異色，隨後又再次看了看頭上的那塊巨匾，似曾相識的感覺衝上心頭，但一時間又拿捏不準。
看著厭世猶豫不決的樣子，牧天露出喜色，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只不過時光太久遠，不太確定而已。
「師妹，可是想到些什麼嗎？」牧天走上前，細聲的詢問道。
看著身邊飛揚神駿的少年，厭世頓時眼前一亮，看著那塊銹跡斑斑的銅匾，上面鐫刻的兩個大字，如龍虎相爭，奧妙無窮。
「這不可能啊，難道傳說是真的？」厭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牧天可以感覺到，她此時此刻對於這座古殿充滿了畏懼，那是發自心底的驚悚，似乎下一刻她就會逃出此地。
「怎麼了？」厭世突如其來的轉變也讓牧天疑惑萬分，很顯然這『商羊』兩個字代表著一個古老的傳說，久遠到無法去證實的年代。
「師妹，師妹！」牧天當即托住厭世搖搖欲墜的身體，天籟般的嗓音如同警世神鍾，把她又從悠悠苦海中拉了回來。
「師兄-」厭世迷惘的看著眼前的少年，此刻她覺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遙遠的傳說，亘古不滅的頌歌，此時此刻居然真的出現了。
「師妹，穩住自己的心神「說著，牧天便回想起青石交給自己的那片靜心訣。
「萬物歸靜，心宜氣清，忘我歸神，靈神合併——「說著說著，一種若有若無的吟唱從天外飛來，十分的悠長，並且充滿了玄妙的感覺。剛開始還沒有引起多大的動靜，可後來天道神音越來越恢宏，整座古殿都沉浸在了聖賢的誦經聲之中，莊嚴，玄奇，讓人遁入空明之中。
「鐺——「一聲清脆的鐘鳴，繁華褪盡，虛妄盡除。厭世的眼神之中又再次回歸了清明，十足的靈氣在裡面奔騰，比她之前的精氣神還要強盛了不止。
「好厲害啊「牧天深深被這一道靜心神訣所折服，簡簡單單的數十個字眼，居然擁有讓人的心神從虛無之中回歸的力量，真可稱得上神術妙法。
「師兄-「厭世微微地從迷惘中醒悟過來，可當她看到頭前的銅匾之時，依舊按耐不住內心的悸動，直到現在她都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沒事兒的，咱慢慢說-「牧天扶起厭世來到了古殿的一處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