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離開
看著這間代表幸福的新房,曾經我期待過在這裏成為他的新娘;曾經的我期盼過我們的與子成說;曾經,我不止一次的幻想過我們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要像他,像他一樣優秀。喝!多麽可笑的我,我想要大聲的放肆的笑卻原來早已失去了笑的能力。原來,一直以來的我都在做一場美夢,直到一天他敲碎我的夢,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一場戲而你要支付這場戲對他的困擾。
再也找不到呆在這裏的勇氣,收拾了自己的行囊我隻想默默地離開,轉身對上那雙一直跟隨在我的身上卻不敢上前的馮路,我忽然笑了,原來我在他們的麵前是如此的脆弱。"走吧。"強壓著心頭的苦澀,我拉上她的手。"丫頭,你就這樣走了嗎?你難道不想質問那個混蛋嗎?你應該知道離開了他你爸爸是怎樣對你的。"
腦海中漸漸浮現出那張與我相似的臉,他是我的父親嗎?如果是,為什麽五年前才把我接進有他的家;如果是,我的媽媽算什麽呢?他的家裏赫然已經有了高貴的女主人;如果是,他怎麽會讓我認識暮,又怎麽會讓我嫁給暮?
看著一臉為我擔心的馮路,我伸手擁抱了她,幸好我還有她不是嗎?
她沒有再問我什麽,隻是默默地拉住我的手,這是我們共同的秘密:它代表一路陪伴,我給你溫暖。這就是我們兩人之間的默契,原來這就是朋友:她不會問你所有的是非曲直,隻是留給你足夠的空間給你勇氣和支持。
當所有的一切都已成往事,我最後一次環顧這個見證我和他之間唯一存在過痕跡的房間,撫摸過我一一挑選過的潔白婚紗照,溫馨的台燈,浪漫的鮮花,舒適的靠椅······
"對了,丫頭。他不是還沒有簽離婚協議嗎,也許這件事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啊。也許那隻是媒體亂編的。"望著好友悲傷的樣子,她試圖做出最後一絲猜想,盡管她自己也沒有把握相信。
盡管如此還是愛他的吧,雖然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很小,但她真的還是想再試一次,她真的不相信他會拋下她。
下定決心,她才想起自己的電話早在那場豪華的婚禮中丟失。"路路,你帶電話了嗎?"急切的嗓音中夾雜著厚厚的期盼。
"有,給你。"
像是過了整個世紀般的,她小心翼翼的播出了那串已在她心裏泛濫了的號碼,"滴答,滴答"等待的時間總是那麽漫長······
悅耳的鈴聲從空曠的房間內傳來,顯得格外刺耳。
書桌上顯然是我送給他的情侶手機,而下一刻我便看到了那張熟悉的信封,上麵四個大大的字眼幾乎讓我暈厥,內心一片淒涼,原來他早已有了打算。
這一刻的我,甚至流不出一絲眼淚,就定定的站在這裏。就連馮路拉著我的手也毫無知覺。
她看著我的臉,問我怎麽回事。我卻一句話也不想多說,顫抖著雙手打開它唯一留給我的東西,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給我東西呢,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境況下。
"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想必我已經離開了吧。提前祝賀你和你的父親終於陰謀成真了,雖然被我發現了,但我還是很有興趣陪你們一起玩的,那些錢就當作是你們的獎勵吧!不用感謝我,順便把字簽了吧,這座別墅就當做是你小費。另外不用再找別人說情了,畢竟我的爸爸_你的公公他並沒有來不是嗎?"
落款:你親愛的老公
那鋒利的字眼在路路的口中一聲一聲傳入我的耳膜,盡管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但我還是清楚地聽到了。它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刺刀一下又一下的剜著我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讓那個跳動的東西早已血肉模糊的同時不忘記再加上一捧鹽巴。多麽殘忍的他阿,昨天那個溫柔如王子般的他早已被有著同樣麵具的惡魔所覆蓋,不,應該說惡魔才是他的本質。原來他早已知道真向,那甜蜜的五年更是我與他一起演的一場戲,隻不過我始終輸了自己的心。
"丫頭,你現在打算怎麽辦啊,反正你是不能回你爸爸那兒的。"她可憐兮兮的望著我。我大笑,此時的我忽然覺得輕鬆了,再也不需要偽裝,再也不用擔心他的愛是否真實。
或許是我奇怪的舉動嚇壞了馮路,她連忙站起來手搭上我的額頭:"你不會是發燒了吧,你可不要嚇我啊。"
望著她,我拉下她讓她陪我一起席地而坐,大有"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的灑脫。
"路路,不必擔心我,其實我已經想通了。"
"喝!就算我沒有想通,事已至此我又能怎麽樣呢?說到底是我對不起他不是嗎,我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一哭二鬧三上吊呢,隻是徒惹笑話罷了。"我自嘲的說了句。
"沒關係,不管你想怎麽樣,你都是我馮路的朋友,他不要你我要。"
"好啊,那我們這兩個孤家寡人可要與子偕老啊,現在就讓我們開始新生活吧。"我半開著玩笑,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為什麽要走啊?是他要和你離婚啊。"她不解得問我。
"難道我們要當寄生蟲嗎?況且這座房子本來就不屬於我。"我又一次開始環顧著一切,不是我多麽堅強已經遠離傷心,而是我早已沒了勇氣。
興許是看到我惆悵的一麵,她沒有再說什麽就笑眯眯的拿著東西開始往樓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