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在海邊,我向她表白了
第268章 在海邊,我向她表白了
容衍輕笑:「你知道的,就是我知道的。」
見容衍的態度,厲聿寒知道肯定問不出什麼來, 只能作罷。
有些話,容衍如果想說,他自然會主動告知;而如果他不想說,就算是用鋼棍子來撬,也一定撬不開絲毫。
「厲聿寒,經過這麼多年,也經過這麼長時間,事實證明,你真的給不了溪溪幸福,你一直想讓溪溪信任你,可是……你捫心自問,你自己做到了嗎?又能夠達到幾分?」
「你對她的信任,也不過如此,薄弱的就像是剛剛凝結的湖面上的冰塊,輕輕一踩就碎了。」
容衍的話,字字珠璣,鋒利至極。
他的話,讓厲聿寒痛,也讓厲聿寒不得不面對。
「溪溪親眼看見你和謝安捷進了檢察院,拿著證據檢舉了她的爸爸,為人子女,她難道不能有傷心和難過嗎?更何況……那個時候的你對她,本身就不夠愛,你只是一味的認為,她應該無條件的信任你,那麼你呢?你有為她想過嗎?想過她的處境,她的感受嗎?」
容衍逼問著。
不可否認,他的話,字字句句都非常有道理,逼的厲聿寒不得不面對。
「再則……蘇啟航或許真的不是有一個好官,可是這並不能抹殺他是一個好父親,好爸爸;他深愛著溪溪的媽媽,所以……對溪溪傾注了他一生的心血,又當爹又當媽,疼著護著寵著溪溪,你有想過,他對溪溪而言的重要性嗎?」
「你有設身處地為溪溪想過這些嗎?」容衍繼續逼問。
不待厲聿寒回答,容衍就已經快一步給出了答案:「沒有,你仍然沒有。」
「可是……」容衍仰頭,深深的嘆息著:「溪溪說,即使親眼看到那一幕,看到你舉報了他的爸爸,她還是願意相信你,和你吵,和你鬧,只是因為她心裡苦,心裡堵,需要發泄一場罷了,她沒有真的想過責怪和怨恨你。」
「蘇啟航是她的爸爸,你難道要讓溪溪在知道所有的事情后,平靜的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嗎?就算是聖人也做不到,溪溪又憑什麼?」
這些話……原本容衍是不屑說的這麼明朗。
因為他覺得,總有些東西,是要厲聿寒親自去悟,如果都由他來說,就沒有意義了。
可是?
實在是在心裡壓抑了太久,迫切的需要爆發一場。
「容衍,以前……我從來不承認,我對溪溪的了解比你少,比你淺;可是現在……事實讓我不得不承認。」厲聿寒的聲音,低沉、嘶啞,無力而沉重。
他握著手機的手,也顫抖起來,臉上……隱忍而痛苦。
「容衍,你喜歡溪溪吧,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停止愛她?」終於……厲聿寒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容衍答的真誠而坦然:「不錯,我愛她,我愛溪溪。」
「這些年,我一直深愛著溪溪;我比你愛上她,要早的多;可是愛情啊,從來不是先來後到就可以決定的,那個時候……她一顆心都撲在你身上,從來只把我當做男閨蜜。」
「我放棄過,我告訴自己,只要溪溪過的好,過的幸福;我可以收藏打包好自己所有的感情,也告訴自己,要大度的成全你們,只要這樣才是對三個人最好的結局和歸宿。」
「我那麼痛苦的割捨,那麼不舍的放棄,可是……我得到的結果是什麼?不是溪溪的幸福,而是你把她傷的遍體鱗傷,傷的體無完膚。」
現在的溪溪,笑容輕柔而委婉。
那麼堅強,那麼勇敢……可是,在容衍的眼裡,卻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
面上,明媚如初;而內里……早就被掏空。
「厲聿寒,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一次……我不會再輕易放手,也不會讓溪溪再因為你受傷。」
說著,容顏的聲音忽然柔軟了很多,轉變成了一種敘述,緩緩深情溢出:「今天在海邊,我向她表白了。」
至於表白的結果,容衍很好的選擇了保密。
「厲聿寒,二十多年的相處,時間讓我可以無條件的信任溪溪,我信她……即使她把我推入深淵;我信她,即使她可能會用最殘忍的話來傷害我;我信她,即使她拿著刀插在我胸口,親口說取我性命;我依然一如既往的信她。」
「厲聿寒,今天你雖然來了,但是……你也看到了,現在的溪溪在這裡生活的很好,笑的開心且幸福,所以……算是我懇求,求你不要打擾她現在的生活。」
說完,容衍直接了當的掛斷了電話。
更多的話,或者說……更多的暗示,容衍沒有再說。
有些東西多說無益,終究是要靠當事人自己去體味和了解的。
而且……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容衍真的不希望厲聿寒來打擾。
像上一次那樣的場景:溪溪暈倒,面臨流產,寶寶也危險至極的情形,他再也不敢經歷一次了。
所以現在……不打擾是最好的溫柔。
掛了電話,厲聿寒任由自己拋在一個大的沙發里。
黑色的雙瞳,深邃而幽深的盯著眼前的黑夜,心口……像是被絲線纏繞,緊緊的勒著。
有些……難以喘息。
手指的煙,不停的燃燒著。
濃稠的黑夜裡,手心裡一點猩紅,顯得非常清晰,非常引人注目。
煙頭,漸漸變短,終於……空氣中的猩紅到了兩指之間。
溫度灼燙,燒傷了手指,卻無法慰藉心口的痛意。
……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厲聿寒就起來了。
「去開會的地點。」厲聿寒邁步走進車裡,冷聲吩咐。
司機完全怔住了,反應了很久……才開口問出一句話:「厲總,那少夫人這裡?您不接回去嗎?」
即使是作為一個外人,司機也能感受到厲總對少夫人的情感。
既然那麼深,那麼愛……為什麼不帶走少夫人一起回家呢?司機當然不解。
「開車吧!」厲聿寒只說了這三個字,什麼都沒有解釋,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卻悄悄滑下,緊握成拳。
「……」
隨即,車裡陷入了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