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都說了不是好人

  第146章　都說了不是好人


  「心、情、不、佳？」


  蕭情哭笑不得，他能想象墨子桓心情不佳的時候，卻萬萬料不到洛芊芊心情不佳是個什麼情況。


  墨子桓更是蹙了眉：「她可說了什麼？」


  「這、洛姑娘讓小人別再多問，否則、就要放了小人的血……」


  「噗。」


  蕭情忍不住噴笑出來：「倒像她能說出的話。」


  「噢、對了！」


  經蕭情一打岔，長樂坊主倒是想起什麼：「洛姑娘還問了小人，前些日子常來賭坊的一位熟客。」


  墨子桓眼眸一冷：「說清楚。」


  ……


  城外荒郊。


  洛芊芊按照長樂坊主繪的地圖，找到一處如同廢棄的農家小院。


  她見院門並未上鎖，叩了兩下不見有人應聲，便索性推門而入。


  院中栽植著少許果蔬，洛芊芊俯身下去，拈了些許土壤，泥澤已干，看來是有段時間未被人照料了。


  心中一頓，她匆忙起身往房中尋去，可除去一些被掀翻在地的竹凳，卻再無其他。


  攥著拳的手緊了緊，她怎麼會忽略如此重要的事，那幫人既然能殺了賭鬼滅口，又怎麼會放過他真正的妹妹。


  背後、一刀斃命。


  想起南宮陌先前說的話，洛芊芊眸子閃過一抹冷然：「冷幽月，這就是你的王法……如此王權，要來何用？」


  迴轉瑞王府，洛芊芊直奔自己落腳的別苑而去，可誰成想，她這一進去，卻見蕭情正在院中。


  而那婉兒，正如臨大敵一般縮在牆角。


  「姑娘！」


  見了洛芊芊，她眸子一亮，連道：「姑娘救命、這歹人什麼都不說、擅自就闖進來了！」


  「哦？」


  洛芊芊冷眼相對，二話不說，便從懷中摸出南宮陌給的抽髓丹，那婉兒眼神一涼，身型靈動，迅速避開洛芊芊：「你想幹什麼？！」


  「放心，抽髓丹不會對你身體造成任何傷害，我不過是有些事想問問婉兒。」


  「抽、抽髓丹……！」


  婉兒神情明顯一震，吞了吞口水的她試圖扯出個無辜笑：「姑娘、就算你是婉兒的救命恩人，可也不代表你能隨意輕賤我！」


  「呵，救命恩人。」


  杏眸微挑，洛芊芊揮手便是四隻嬴魚，妖靈敏捷，四方圍堵，將婉兒困在院牆之中，寸步不得動彈。


  「你怕是忘了我同你說過的話。」


  「……！」


  呼吸一滯，婉兒瞪了瞪眸子：「姑娘、您同婉兒說過什麼？可是認錯人了？」


  「認錯？」


  一手掐住婉兒下頷，洛芊芊咬開水晶瓶：「也許是吧，啊、對了，我應該沒同你說過，上個對我恩將仇報的人，被我困在鎖魂石里等死呢，看來……你這是要變成第二個？」


  「你……！」


  「紅蓮。」


  這聲紅蓮，並非出自洛芊芊的口，而是一直站在其後的蕭情。


  他上前兩步，搭上洛芊芊持著水晶瓶的手，溫聲道：「這東西得之不易，你還是留著用在別處吧。」


  「……」


  洛芊芊緩了手，她並非改了主意，而是在意蕭情如何判斷此人便是紅蓮？


  蕭情似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隨意笑了笑，只是這回，蕭情的笑意之中，尚多了兩分無法言喻的感情。


  「墨子桓聽了坊主的話，便猜到你領回來的人來者不善，所以派我前來探探，再者，你覺得長康城中出了命案，墨子桓會不知？」


  「……」


  「太后壽誕將至，他不好在此時於樹敵而已。」


  蕭情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婉兒，緩道：「紅蓮，難不成你覺得，單單這易容術，便能將你我數十載的相識就此抹去？」


  「……！」


  看到婉兒眼中明顯的掙扎，蕭情苦笑兩聲：「你我尚如此熟悉，你常年跟在墨子桓身邊，他又哪會猜不透你這點心思，他不前來，你……可明白他的意思。」


  墨子桓的暗衛遍布各處。


  他又怎會不知皇城中最近不太平，聯繫長康城中那具屍體的死法，其後到底是誰在作怪，並不難猜。


  冷幽月有了宇文拓的指點，早已今非昔比，她費盡心力安排進瑞王府一個內線，必然是熟悉瑞王府之人。


  她身邊，合適的人選，便就此呼之欲出了。


  他讓蕭情前來，無非是想確認此點罷了。


  「呵……」


  不知是誰的一聲輕笑，洛芊芊只感覺有什麼東西滑在自己手背之上，冰冰涼涼。


  鬆了手，便看那「婉兒」再沒有要躲的意思，她捂著臉，靠著院牆緩緩滑落。


  「洛芊芊，抽髓丹煉製不易，你且留著吧……說不準，以後還能幫上王爺什麼。」


  深吸了口氣，婉兒緩緩揭開臉上的人皮面具，紅蓮。


  「這是用那小姑娘的麵皮製成的，我原以為，這樣便可以瞞天過海，想不到，終究是瞞不過。」


  紅蓮緩了兩口氣，從手下滑落兩行清淚：「王爺不來見我，想必已是對我失望透頂了吧……」


  「……」


  蕭情沉默了半響，忽而轉身對洛芊芊道：「她畢竟是我昔日同僚，讓我親手了結了吧。」


  「等等。」


  還未等她應話，卻見紅蓮一手扯住了洛芊芊的裙角：「我有話同洛姑娘說，蕭情，看在你我昔日同僚的份上，可以么。」


  「……無妨。」


  洛芊芊看蕭情還有些猶豫，索性擺了擺手，將他請出了別苑。


  紅蓮見狀，原本近乎於頹敗的面色上，幾不可見的勾了個陰測測的笑。


  洛芊芊啊洛芊芊，這就是你們正派人士的通病，只要對方隨便賣個慘，就心生憐憫。


  呵。


  只要她略施小計，博取這種小丫頭的同情，到時候再找機會逃出生天還是不是手到擒來。


  「洛姑娘，可知我要同你說的是什麼……？」


  故意將聲色中透出無限凄涼，紅蓮勾了個近乎絕望的笑：「仔細想想，王爺同我說過最長的話，卻是將我逐出瑞王府，這不是很諷刺么？」


  「我雖在幽月郡主手下，卻過著形同走肉般的生活，每天混混沌沌，唯一支撐著我的，便是有朝一日、說不定王爺還會需要我，接我回王府……」


  可惜的是。


  紅蓮並不知道，洛芊芊，絕對算不得什麼「好人」。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