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救你出去
第四百五十一章:救你出去
段天華喝了水后,乾裂的唇瓣稍稍張了張,想要發出聲音,卻只能發出幾個模糊的音節。
「你說什麼?」郝連春水靠近了他,試圖聽懂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走……」
「走?」
郝連春水眨眨眼,正想過問是何意,就見安千荷閃電般將管纖竹猛地撲倒
「刷!」
寒光如雪!
四面牆壁突然出現數個小孔,從小孔中爆射出無數銀針,這些針都帶著巨大的力量,直接穿透對面的石壁。
安千荷見身下的管纖竹沒事,當下鬆了口氣。
看來,這裡還有機關。
郝連春水怔在原地,這一切只發生在眨眼之間,若是方才安千荷只要遲一步,那麼她和管纖竹下此刻已被銀針爆射而亡。
「女人,走!」
在這寂靜中,郝連春水終於聽清了段天華的聲音,雖然依舊含糊不清,但任誰都聽得出,這聲音來自肺部,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說的。
「我不會走!要走一起走!」安千荷堅定得回他,同時,她開始打量牆壁的暗孔,希望能找到機關。
段天華見安千荷執意留下,就對她道:「聽著,若是想救我,只有一個法子,就是打開地元的陰極,我吸收了裡面的能量就能震開這鐵鏈。」
「什麼陰極,什麼陽極?」安千荷聽不懂,翻了翻手的銅球,
段天華接著道:「你再好好想想,一定能記起的。前世你的父親是東方右,你一定見過他打開過,或者聽他說起過。」
「天元和地元已存在了萬年之久,集了天地之靈氣,陰極代表邪惡和罪孽。陽極代表正義和仁慈。只要魔者或者魔者的後裔都能打開陰極,打開之後屍兵出土,魔者為王。若有正義者以魔者或者魔者後裔之骨末就能打開陽面,打開之後屍兵和眾魔全部化為灰燼。」
安千荷終於想起東方右曾經對她說過的秘密,而這個記憶就如最後一道大門,被打開后,所有的記憶就如海浪般洶湧而來。
「再好好想想,如何打開陰面!」段天華緊接著提醒她。
「不,只有魔者才能打開,我不是魔,我不是!」安千荷的情緒突然有些變化,顯得有些激動,無措得看著手中的地元。
段天華見她這般模樣,突然後悔讓她打開地元了,她是善良的,不是魔!而他才是!
他不應該逼她記起這些東西。 於是立刻道:「女人,你不用打開地元,還有一個辦法能讓我減輕痛苦。
安千荷的眼睛一亮,問道:「什麼法子?」
段天華笑了笑道:「我此刻元氣大傷,你又可以殺我了,去找一把劍,你用你的血將我殺了。這樣我就不用受著萬針穿體的痛苦了。」
「千荷,我帶著劍的!」郝連春水取下腰側的佩劍從鐵欄里遞給她。
「我不殺你!」安千荷皺起眉心,低聲怒道:「你知道我下不去手的!」
「女人,你若不殺我,我會殺你師父,我會禍害蒼生!」段天華忍著極度的痛苦對她怒吼。
他想解脫這種痛,更何況,死在她的手裡應該是幸福的……
安千荷搖頭,「你不要再說了!你讓我好好再回憶回憶……」
記憶之門再次被打開,她又看見東方右,不過這回看到的東方右不再是慈眉善目,而是赤紅的雙眼,三千暗紅色的長發狂舞。他將雙手分別輕放在地元和天元上,鮮血沿著暗紋滴進球體內。
她不敢靠近,只是躲在一根玉柱后偷偷看著。
正在此時,幾個手下將十幾個身穿武林人士的男子壓到了大殿內。
東方右突然轉身,繼而大殿內颳起了一陣陰風,一道黑影離開寶座,速度之快如電閃,如雷轟,空氣像是被凝固。
她被這陣風吹得睜不開雙眼,等她睜開雙眼時,這十幾個男子已成了乾屍,模樣猙獰恐怖,而他們的心臟被取走。而東方右站在這些屍體前,默然得看著他們。
她驚呼一聲,直接暈厥過去,等她醒來時,東方右坐在她身邊,已恢復了慈眉善目。
她害怕得蜷縮著身子,不敢看眼前的人,只是不停得哭泣,
東方右一把拉過她,將她摟在懷裡,嘆了一口氣道:「對不起,爹爹沒發現你在那裡。」
「那你為何要殺他們?」她還是害怕的顫抖。
「因為恨。」東方右直接回她。
她不解得問道:「什麼是恨?你方才手裡拿的是什麼?」
東方右拍了拍她的小腦門,將她又裹緊了些,輕聲道:「恨是最可怕的東西,爹爹不喜歡恨,可做不到放下。方才那兩個球是天元和地元。爹爹只是在獲取它們的能量。」
她眨了眨眼,還是不明白,但卻已經不怕他了。因為他是她的父親,他不會害她!
東方右見她不再顫抖,便在她額頭落下了一吻,摩挲了她的小腦袋,自言道:「念兒永遠不會遇到這個字。」
段天華見安千荷皺眉,不斷有冷汗滴落,心疼萬分,連聲道:「不要回憶了,不需要打開地元了。」
「若有魔者欲要打開陰面,就要以恨之血,或者慾望之血滴入天元和地元!」
這句話突然蹦到了安千荷的腦子裡,讓她始料不及,脫口說出了這句話。
「恨之血或者慾望之血?」段天華重複一遍,喃喃自言道:「難道是將恨或者慾望在心裡不斷放大?在念想它們的時候的血滴入天元和地元?」
安千荷點頭:「嗯,應該是的!當初東方右在滴血之時就赤紅著雙眼,可能是在想讓他恨之入骨的事情!」
段天華想了一會兒,最終輕嘆:「看來我要喪命於此了……」
安千荷急了,直接問:「為什麼?你心中不是有慾望嗎?你不是想要皇位?想要一統蒼瀾嗎?你快在心裡想這些,再將血滴入地元。雖然缺少天元,但想要震開這鐵鏈,有地元就足夠了!」
段天華苦笑一聲,乾裂的唇微微微勾起,轉而問安千荷道:「呵,皇位和天下?若是我心中將這個慾望看得最重,我此刻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