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離去
第一百八十章 離去
蕭延東倒是頗為平靜。
他已經習慣了安朋給出的驚喜,反倒不象曲振陽那麼震驚。
反正只要和這小子在一起,你想不震撼都不行,慢慢也就習慣了。
兩個法門都頗為簡單,眾人又都是天資上佳之人,很快,便學會了。
對於隱息術,眾人倒是用得頗為順手,片刻時間,便掌握的八九不離十。
但是真氣易容術,就沒那麼容易了。
說起來簡單,不過是用真氣擠弄臉部肌肉,產生變形效果,從而變成另外模樣。
但是做起來就難了。
沒有量子幫助,眾人一個個弄得跟先天畸形似的,容貌變是變了,卻比鬼都難看,相互看著,都不禁互相大聲笑起來。
就連曲振陽也是苦笑不已。
他雖然是先天武者,但是真氣易容術考量的是對真氣細微的控制,不經過長期練習,根本無法做到正常變形。
無奈之下,安朋只好挨個幫他們捋順。
捋順的過程也不難,事先給每個人要易容的樣子定個型,比如是易容成老人,還是女子,還是青年。
定型之後,量子掃描,然後給出真氣數據,安朋再把這些數據告訴眾人,然後眾人再運轉真易容術,根據這些數據進行肌肉變形。
捋順之後,好過了很多。
雖然還無法到達安朋的程度,但是眾人看上去也不再是畸形醜八怪,而是另外一副模樣,除非細細打量,否則沒有任何破綻。
然後眾人只需要記住安朋告訴他們的真氣數據,就隨時可以變成這副模樣。
「可憐我玉樹臨風的形象啊,全都毀了……」
周寧頗為臭美,拿出一面鏡子,對照著看著裡面已經完全不認識的中年漢子的臉,不禁嘆息說道。
「估計你要是回家,連你媽都不認識你了,還得問,這位要飯的大哥,你從哪個地方來啊?」
許哲怪聲怪氣地取笑道。
眾人哄堂大笑。
「呸!看你易容得那樣,比我也好過不了多少,象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周寧氣得臉色通紅,反唇相譏。
「小白臉也是英俊小生,起碼比要飯的中年大叔強。」
許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一把奪過鏡子,自照著,還自戀地捋了捋頭髮。
「快,給我看看,我要看看,我易容后是什麼模樣……」
眾弟子少年心性,紛紛喧鬧起來,搶著鏡子,自照起來。
一時間,昏暗的書房充滿了歡樂,之前的沉悶氣氛一掃而空。
曲振陽感嘆著看著被眾人簇擁的安朋,忽然向著蕭管家道:「我現在有點明白你的感受了。」
「什麼感受?」蕭管家一愣。
「就是當初你對安朋推崇備至,極力建議我的那種情緒。」曲振陽笑道,「當時我還很奇怪,你也是武道十重巔峰的武者,怎麼會對一個還是孩子的少年如此看重,現在我才明白過來,因為我也有你這種感受。」
「呵呵……」
蕭管家也笑了,「城主,您看著吧,青虹門能收下安朋,我倒不覺得是安朋的榮幸,反倒是青虹門的運氣,這個小子,未來的成長,一定會超過我們的想象!」
「是啊……」
尋陽城主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然後臉色又化為肅穆,起身走到最靠近牆壁的書架之前,從上面抽出一本書冊來。
喀拉拉拉……
一陣聲響過後,這書架向旁邊移動開來,居然又是一個機關。
書架後面的牆壁上,也有一扇暗門,同樣和牆壁平齊,顏色相同,難以看出真假。
不過曲振陽打開暗門之後,裡面卻不是什麼空間,而是一個深幽幽的洞口。
安朋等人停止了嬉鬧,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沒想到這本來就是隱藏的書房裡,竟然又隱藏著一個幽洞。
「這條地道,是我當初建立尋陽府時秘密所挖,除了我之外,無人知曉,通往尋陽城外郊區的一個樹林,時間不早了,你們這就出發,以最快的速度離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回頭。」
曲振陽看了一眼眾人,肅聲說道。
眾人一愣,沒有想到,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就要上路,而且是秘密離開。
剛才說話的時間看起來頗長,實際上,加上安朋傳授法門,就連一個時辰不到。
「城主,我們以後還能回來嗎?」
沉默片刻,陳冰問道。
「回不來了。」曲振陽道,「你們走後,我會即刻遣散眾人,然後毀掉尋陽城府,尋陽城府……已經不需要存在了……」
說到這裡,他語氣黯然。
畢竟是建立了十幾年的地方,已經和家無異,現在不得不毀去,說不難過是假的。
「城主,這段時間來,一直蒙您細心指點,雖然您不讓我叫你師父,但是在弟子心裡,您與師父無異,現今離別,請允許弟子叫您一聲,師父!」
凌落霜朗聲說道,上前跪下,重重磕頭。
「師父……」
安朋等人也都齊齊上前跪下,一起磕頭。
「好……」
曲振陽深深看了眾人一眼,也沒有拒絕跪拜,沉聲說道,「等待日後,我們一起在青虹派相見,把大乾朝廷殺個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
眾人齊聲大喝,站起身來,走入地道之內。
曲振陽嘴唇翕動,以傳音入密之術,把青虹派的地址告訴每個人。
很快,七人便消失在地道之內。
曲振陽合上暗門,放下書冊,看著書架緩緩地合攏,轉身對蕭管家道:「走吧,延東,我們去外面。」
蕭延東沒有說話,重重地點了點頭。
……
僻靜的山腳下,一間寬闊的草房裡。
趙啟明躺在床上,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斷折的肋骨已經被接續上,也不再吐血,但依然臉色慘白,閉合著眼睛,似乎在昏迷之中。
江流坐在一個火盆之旁,正在默默運功療傷,臉色顯得極為灰敗。
他上身衣衫已經除去,赤膊的身體上,露出兩道交叉的巨大斬痕,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是傷口卻依然翻卷著血肉,沒有癒合,顯得異常觸目驚心。
咚的一聲,密室的門猛地被撞開。